“那你就是不信我的話了?”
甯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語氣肯定的笑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相信我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那些特種兵們頓時無語,心說有這麽一個無條件相信他的妹妹,那甯毅該是多麽的幸福啊!
“抽煙?”
特種兵的隊長走了過來,遞給徐明一根。
徐明擺手推辭道:“不抽,我答應我老婆戒煙的!”
“想不到你居然是個妻管嚴!”
特種兵隊長笑笑道:“我叫董衛國,你呢?”
徐明也自我介紹了一下,心頭郁悶道,特麽的妻管嚴怎麽了,要是你娶了一個比自己能打的老婆,你也得成妻管嚴!
“李道長的武功很高嗎?爲什麽他老帶着劍?這都什麽年代了,殺人,劍又怎麽能比的過槍?”董衛國搖頭笑道,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惬意的噴着眼圈。
“甯毅是道長的弟子,你說他的武功怎麽樣?”徐明答道。
董衛國的表情頓時肅然,轉眼又道:“一直都說特勤大隊的坦克,近戰無敵,真希望能夠親眼見到他,和他切磋切磋啊!”
“我勸你還是别搞笑了好吧?”徐明搖頭笑道。
“他的武功真有大家說的那麽神?”
董衛國有些不信的說道:“傳言,難免有誇大的成分,我覺得我的身手,雖然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我相信,應該也不會相差多少,都是人,再強也有個極限!”
“我告訴你吧!”
徐明嘿嘿冷笑着打擊他道:“如果他要殺你,看你一眼,你也就死了,所有你還是不要跟他切磋的好!”
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董衛國被徐明這句話中的意味給吓了一跳,心說有這個可能嗎?除非他是神!
“什麽人!”
就在二人說話間,一名特種兵厲吼了一聲,唰的拉開了槍栓,剩餘的特種兵齊齊無聲的找到了掩護,槍口對準了那特種兵槍口瞄準的方向。
而徐明和董衛國李潇幾乎在瞬息間沖到了甯英的身前,将她和李道長擋在其中,槍已在手子彈上膛,神情警惕的警戒着。
要是此刻有子彈射來,必定會先射穿他們的身體,才能夠打中甯英和李道長。
倒是一直在爲甯英金針過穴的李道長不爲所動,淡然道:“不用那麽緊張,是自己人抓了俘虜回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鹿文龍派來接應咋們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數十米開外的樹林中便傳來了一名斥候的聲音:“别開槍,是我,鹿文龍的人來了,暗号已經對過了,沒有問題!”
人還在幾十米開外,李道長就已知道了,這不得不讓那些特種兵對他刮目相看,要知道,他們受到的是最嚴苛的訓練,也隻有一個人發現了樹林裏閃動的暗影而已,可李道長不但知道是自己人,還知道他帶來了一個人,而且知道這個人是鹿文龍派來的人!
“沒什麽好奇怪的!”
李道長看到衆人驚駭的表情,呵呵笑道:“你們的軍靴底有一塊薄鋼闆,踩在地上的聲音發悶,而鹿文龍派來的人則沒有這種聲音,所以我能聽出是兩個人,如果是特拉政府軍的人,估計咋們的人早就鳴槍示警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道理很簡單,一聽就能聽明白。
可李潇董衛國歪着腦袋聽了半晌,卻隻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别的什麽也沒聽出來,而此時,那斥候帶着康諾族接應的人,已經來到了二十米處。
這讓二人不得不佩服,這老道和和氣氣,不顯山不露水,卻能教出甯毅這麽一個高手,盛名之下無虛士,古人誠不欺我也!
“甯小姐,我是鹿先生的私人助理,劉洋!”
來人年紀不小,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彪悍之色,不過,當他看到甯英的瞬間,卻是幾步沖了過來,噗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橫流的道:“甯小姐高義,不但在我們康諾族将要遭受滅頂之災之際,以華夏國威對特拉施加壓力,現在更是不顧危險,以萬金之軀前來和我家先生會晤,請受劉洋一拜!”
劉洋這突然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徐明等人的槍口更是戳到了他的腦袋上,直到他這一跪,所有人的心才放了下來,看着他臉上縱橫的淚水,每個人都是鼻子發酸,有些不忍再看。
華夏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向人磕頭下跪這種事,除了天地君親師之外,跟任何人下跪,都是一件極其丢份的事情。
可劉洋就這麽跪了,而且跪的是一個年紀足可以做他女兒的女孩子,不但沒有任何尴尬和不滿,滿臉縱橫的淚水和那激動的神情,都足以表明他這一跪,絕對是發自真心。
“劉先生,這使不得啊!”
甯英低低的驚呼一聲,不敢受他這一拜,忙将他扶起來,顫聲道:“先生何苦如此?當年你我的先輩共同抵抗外敵,也是爲了國家和民族流過血,流過淚的,都是國家的英雄!”
“你們退到這裏,隻是因爲高層的政治鬥争,與你們無關;你們對國家有功,現在國家給你們力所能及的幫助,乃是華夏人民的意願,小女子所做的,隻是成全了人民的意願而已啊!”
“有甯小姐這番話,我們康諾人的先輩們,就算死,也瞑目了”劉洋的淚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怎麽都止不住了,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那哭聲裏,夾雜着多少的悲苦和滄桑,包含着背井離鄉的苦楚,直讓一群堪稱鐵石心腸的特種兵們都紅了眼圈。
“好啦好啦,别哭了!”
李道長長歎着,輕拍着劉洋的肩膀安慰道,心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這要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讓這個彪悍如猛虎一般的漢子,哭的如此傷心?
“對不起,讓甯小姐和各位,見笑了!”
劉洋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尴尬的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道:“看天色,估計一會兒有雨,你們還是快些跟我來,還有好遠的路要走呢!”
“好,出發!”
随着特警隊長董衛國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跟在了劉洋的身後,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雨真的就開始下了起來,天邊尚未落下的紅日,在淅淅瀝瀝的雨水裏,像是一個巨大的染滿了鮮血的紅雞蛋……
……
雨絲,飄蕩在空氣裏,像是一張密密織就的大網,将肉眼可見的大地都網羅其中,并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媽的,什麽時候不好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
罵出這話的,不僅僅是坐在車上穿行在峽谷中的甯毅王胖子等人,更包括了那些埋伏在山谷間,看着車隊越來越近的特拉兵們。
這峽谷裏和外面一樣,都是泥巴路,車輛走在上面,凹凸不平,加上地勢的緣故,雨水便更加集中到這山谷裏,到時候,整條路都會變成一個個泥潭,說不定什麽時候汽車就會陷死在那個泥潭裏,對于前有埋伏後有追兵的他們來說,無異于一場災難。
相對于這些,雨水給這悶熱的天氣帶來的一絲涼意,簡直狗屁都不是。
“長官,雨越下越大,對精度射擊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大了,再不開槍,我怕我不一定能夠打中目标!”
看着瞄準境裏漫天的雨絲,那一直瞄準着甯毅的狙擊手不得不出聲,對身邊的特拉軍官說道,瞄了半天的大肥鴨子飛了,他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媽的,真是不想要什麽就來什麽!”
那特拉軍官恨恨的罵了一句,低吼道:“不管了,開槍弄死那混蛋再說,剩下的一些流民,咋們随便都能解決掉,隻要你能幹掉那混蛋,我保你連升三級!”
早已等不及的狙擊手聞言大喜,狠狠的扣動了扳機,震天的槍聲在山谷中轟然回響!
咻!
子彈咆哮着沖出了槍口,在雨幕中飛速穿行,撕碎了一顆接一顆從天空滴落的雨滴,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長長的水痕,幾乎在下一瞬,便來到了甯毅的面前。
“幹……”
下雨,給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道路的泥濘,更有影響了甯毅的五感,這讓他離那群埋伏的特拉兵不足兩百米,都沒能發現對方的蹤影。
槍聲,火光的閃動,還有那穿越雨幕的子彈,讓他終于發現了對方的蹤迹,但似乎,有些遲了,甚至甯毅隻來得及爆出一句粗話,沒來到急做出任何反應,便看到那顆急速飛來的子彈拖着長長的水痕,向着自己的腦袋射了過來!
大腦在刹那間變的一片空白,或許這隻是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
他很清楚,自己的催心勁,讓自己擁有了遠超常人的耐力,爆發力和肉體的堅韌程度,甚至連小口徑的手槍都無法打穿他的腦袋,就像在當初飛機上那樣。
可是,那是小口徑的手槍,和這種強力的狙擊槍相比,子彈的穿透力何止差了幾倍?雖然最近這幾年,他的催心勁又進步了不少,但用自己的腦袋硬抗這種狙擊槍子彈?
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