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府外,數千精兵荷槍實彈,虎視眈眈,将整個統帥府包圍的像是鐵桶一般,即便是一隻蒼蠅,恐怕也很難飛進去。
要是有人知道,這麽大的陣仗隻爲了對付一個人,恐怕絕對會笑裘笑天小題大做,簡直是高射炮打蚊子。
可作爲當事人的裘笑天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甚至老實說,即便是在這麽多特拉軍人的保護之下,他依舊感到膽戰心驚,覺得很不安全,一想到甯毅中午十分在統帥府外大開殺戒,勢不可擋的樣子,再想想那鋒利的指刀切斷喉嚨的慘狀,他便感到一陣陣的尿急。
壞消息接踵而至,當裘天賜将甯毅是戰斧和鬼面人之事說了出來,裘笑天更是有股想要撞牆的沖動,早知道如此,他絕對不會派人去打王胖子和那幾個孩子的主意,他甯願自己的軍隊和康諾武裝在戰場上正面交鋒,血流成河,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煞星。
這樣的人,神出鬼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不定自己什麽時候就掉了腦袋,比康諾十幾萬武裝部隊,絕對要難對付的多了。
隻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說什麽也都晚了。
“爹,兒子今晚留下來陪你,兒子願和你共存亡!”
裘天賜看着裘笑天的臉,昂然低吼道:“俗話說的好,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倒要看看,那家夥,有沒有三頭六臂!”
“胡說!”
裘笑天斥責道:“無論如何,你都絕對不能留下來,他要殺的是我,就算我死了,我們裘家還有你在,還有你能夠替我接掌特拉國的局勢,你記住,特拉國是我們裘家的天下,這一點,永遠都不能改變!”
裘天賜還想說些什麽,但裘笑天堅決不允,讓他趕緊離開。
無奈,裘天賜隻能帶着一些心腹手下悄悄的離開了統帥府,去往一處自己的秘密巢穴,在他的心底,實際上五味雜陳,又希望裘笑天能夠平安的度過此劫,畢竟對方是他的親爹,但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裘笑天死了最好,因爲他死了,自己才能夠接管整個特拉國的軍隊,一展抱負。
畢竟,裘笑天現在雖然已經六十來歲,但身體還很健壯,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再活個幾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他要坐上特拉國統帥的位置,不知道還要等上多少年。
夜,越來越深。
統帥府外的士兵們的精神也緊張到了極點,氣氛壓抑的快要窒息,因爲每個人都聽說了那個家夥的恐怖,他們很清楚,自己隻要稍一大意,就有可能被那家夥從某個地方蹦出來,一招結果了性命。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也有人禁不住會想,那家夥是不是看到這麽多人,直接就被吓破了膽子,悄悄的溜走不敢出現了。
整個特拉首府,在今夜,幾乎所有的武裝力量都集中到了統帥府外,整個城市的防禦力量,已經低到了不設防的程度。
裘天賜一回到自己的秘密巢穴,便有七八名美豔的女子扭腰擺臀的圍了上來,莺莺燕燕嬉笑不已,她們都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女子,在伺候男人方面,絕對是專家級的,很輕易的便會讓一般的男人欲火中燒把持不住。
但今天,裘天賜明顯沒這個心情,擺手讓這幾個女人退下,然後派出自己的心腹去往統帥府附近查探情況,然後讓這邊的警衛小心戒備。
隻不過,和統帥府相比,這裏的防衛力量,簡直可以用寒碜來形容,總共不到二十人,雖然其中有幾個高手,但這些所謂的高手,對付一般人還行,要是遇到像是甯毅或者鬼王這個等級的高手,或許隻要一個眼神,就能将他們吓死了。
一個人喝了一杯酒,裘天賜這才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渾身清爽的走了出來,然後,他便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多了一個人,戴着帽子,眼神冷酷,不是甯毅還能是誰?
“你,你怎麽進來的?”
裘天賜簡直亡魂大冒,渾身抖如篩糠般的連連向着那七八個人一起睡都一點也不會嫌擠的床邊退了過去。
“當然是走進來的了!”
甯毅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叫人?不過不用叫了,我已經讓他們統統都去閻羅殿報道去了……或許等一會兒,你會在那裏跟他們重聚!”
從一開始,甯毅就打算聲東擊西,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在千百人的重重包圍之中,活捉裘笑天,脅迫他将王胖子和幾個孩子交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于是,他選擇了沖擊統帥府,讓裘笑天以及整個特拉首府的高官們都變成驚弓之鳥,這樣一來,他才有機會找那些身份地位,都足以知道王胖子下落的人的麻煩。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統帥府附近盯梢的時候,發現了裘天賜這條大魚。
“你想怎麽樣?”
裘天賜顫聲問,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隻要你肯放過我,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錢?女人?權力?我都可以給你!”
甯毅冷冷的搖了搖頭道:“我隻要王胖子,和那幾個孩子,我相信你知道他們在哪裏,隻要你帶我去,饒你一條狗命,也不是不可以!”
一想到王胖子被自己折磨的體無完膚,一個孩子還被自己斬斷了三根手指,裘天賜知道,要是甯毅看到這些,他自己的下場一定會非常之凄慘,無論是甯毅的那些傳說,還是白天在統帥府外大開殺戒表現出來的冷血和殘忍,都可以确定他絕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隻是,他沒得選擇,因爲他敢肯定,自己隻要敢說上半個不字,眼前的家夥絕對會讓自己生不如死。
于是,他幹笑着指了指衣櫥問:“我能先穿上衣服嗎?我總不能光着屁股跟你過去……”
甯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冷聲道:“要快,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一定,一定……”
裘天賜快步沖過去穿衣服,眼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很快,他便穿好了衣服,回頭笑盈盈的看着甯毅。
“你笑什麽?”甯毅問。
“我笑你好蠢!”
裘天賜聞言,笑的更開心了,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隻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甯毅的腦袋道:“有勇無謀的莽夫,就憑你,也配跟我鬥?”
“哈哈哈哈……”
甯毅笑的氣都喘不上來了,道:“你以爲你手上有隻手槍,就可以對付的了我?你怎麽這麽天真?”
裘天賜聞言一窒,猛然感覺渾身發涼,他忽然想到,對付這樣的高手,不在第一時間将他的腦袋轟開花,就很難說誰勝誰負,于是立即扣動了扳機!
呯……
槍聲炸響,呼嘯的子彈在真皮沙發上射出了幾個破洞,但甯毅的身體已經從沙發上消失了,他像一隻靈巧至極的狸貓一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床頭的煙灰缸,當做暗器一般狠狠的砸了過來。
咻……
煙灰缸在空氣中帶着低低的嘯聲,狠狠的砸中了裘天賜持槍的胳膊,在凄厲的慘叫聲中,裘天賜抱着手腕蹲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鐵錘狠狠的砸中了一般,疼的鑽心,槍掉在了地上,渾身冷汗淋漓。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家夥,居然跟我玩陰謀,看來不給你一點顔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甯毅的臉色鐵青,一步步的向裘天賜逼了上去,這家夥居然趁着自己大發善心的關頭偷襲自己,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别,别……”
裘天賜隻吓的魂不附體,顫聲連連求饒,但甯毅哪裏管這麽多,一拳便砸了過去,正中對方的肋下。
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夜空裏猶如夜枭的嚎叫,聽上去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隻是一拳,裘天賜便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已經被打斷,疼的痛徹心扉,口中不由自主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掙紮着,嚎哭着求饒不已,看上去凄慘無比,可憐無比。
隻是,在甯毅面前扮可憐,注定不會有什麽後果,又是幾拳砸下,裘天賜口中血流成河,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的滿地亂滾,叩頭如搗蒜一般的哭着連連求饒,眼淚鼻涕橫流的道:“大哥,别打了大哥,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啊……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那胖子和幾個孩子,你放過我好不好……”
“廢物就是犯賤,不狠狠的揍你一頓,你就皮癢癢!”
甯毅的語氣,像是在訓斥自己家裏的一條狗,狠狠的一腳将裘天賜踢成了滾地葫蘆,低吼道:“還不快滾起來帶路?是不是還欠打?”
裘天賜哪裏還敢耍花樣,連滾帶爬的起身帶路,從小到大,别說沒人敢打他,就連被人說一句重話的人都沒有,現在不但被人揍的七暈八素,更是被人像狗一樣呵斥,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底便充滿了屈辱。
可是,他還是不得不乖乖的照着甯毅的吩咐去做,對方拳頭的滋味,他是再也不敢嘗試了,隻能在心底暗暗發誓,要是自己能夠活下去,一定要殺光這王八蛋的全家,才能夠洩憤。
一出門,裘天賜便看到院子裏,自己的那些護衛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脖子已經被切開,似乎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心底便又是一陣陣的發涼,連看甯毅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一個殺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