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商人發來消息,依舊是一副标準的奸商嘴臉,說一半,藏一半,他大概是在等着甯毅問他,刺殺鹿文龍的懸賞價格,畢竟王胖子的身份既然已經洩漏,那麽追查王胖子行蹤的人,不是康諾人,就是賞金獵手或者傭兵,對他的這個消息,都會感興趣。
賞金獵手和傭兵,差别并不大,都是刀頭舔血拿花紅過活,唯一不同的是傭兵通常是成群結隊有組織的行動,而賞金獵手則是單打獨鬥居多,頂天了也就三兩個人爲一個團夥。
這信息商人的話,的确勾起了甯毅的興趣,隻不過他關心的既不是鹿文龍的死活,也不是花紅的多少,而是對方那絕頂高手四個字吸引了他。
對方既然說是絕頂高手,那麽可以肯定是賞金獵手,畢竟在特拉邊境,現在康諾族,特拉政府軍和華夏勢力三方糾纏,一般的傭兵團絕不敢進入這絞肉機一樣的地方,無論得罪哪一方勢力,對傭兵團來說都是緻命的打擊。
無論多麽強大的傭兵團,在國家機器面前也不敢放肆,而康諾族上下幾十萬人,又被逼到了絕路上,完全是一群喪家之犬,也不是傭兵團可以得罪的對象。
而賞金獵手則沒有這種顧忌,他們獨斷獨行身份神秘,而且在特拉現在的環境下,孤身一人又身手高強的賞金獵手,方便隐藏身份,又可以在機會出現的時候,發動緻命一擊,的确更适合接受這樣一項刺殺鹿文龍的任務。
在黑市殺手榜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戰斧,很多人都認爲能夠排進前五的位置,殺手榜前十,确定死去的人有六個,還有四個,分别是一鬼二煞和幽靈……排名第一的鬼王,已經天地二煞,據說是兩兄弟,極度兇殘,而幽靈,據說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到底如何,沒人知道。
甯毅曾經在任務中和鬼王交過一次手,但沒看清對方的樣子,腹部中彈那次,便是拜鬼王所賜,特勤大隊死了三個,他一直希望,有機會找鬼王報仇,但一直沒有機會。
這一次,特拉國懸紅過億美金,他相信,沒有哪一個賞金獵手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你接嗎?隻要你交一百萬美金的保證金就行了!”信息商人循循善誘道。
黑市接這種懸紅任務,都是要保證金的,以免有賞金獵手接了任務不幹活,白白浪費時間。
在時間的期限内,任務完成,保證金和懸紅一并退還,如果死了或者任務沒完成,這些保證金會被當成違約金沒收的。
不過這次,這保證金,似乎少了些。
按規矩,懸紅的百分之二十,都算做是保證金,一億美金的任務,保證金應該是五百萬,可現在,對方卻隻收一百萬……除非,這是一個絕殺任務。
絕殺任務,一般用在任務困難系數最高,但又一定要對方死的任務上,期限較長,可以有很多人一起接任務,如果接任務的其中一個完成了任務,那麽任務就算完成,而且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人,也會退還保證金。
“朋友,如果你是賞金獵手的話,不妨試試,畢竟就算完不成,你也沒有任何損失……如果你足夠幸運呢?那可是一億美金啊!”信息商人的話裏極具誘惑性。
這些信息商人發布任務,如果甯毅完成任務,他們會抽取百分之十作爲抽傭,也難怪對方會這麽熱情。
“任務我接了!”
甯毅将保證金打過去,然後才問道:“目前你知道的情況,有哪些人接了這個任務,透露一下!”
既然甯毅接了任務,那麽現在二人便是合作關系,和任務相關的信息,是用不着收錢的,這也算是一種福利。
對殺鹿文龍,甯毅沒什麽興趣,他隻是想看看,接這單任務的人中,有沒有鬼王而已,他這個人最不願意吃虧,一有機會報仇,他絕不願意放過。
“我隻知道,二煞接了任務,據說幽靈也接了……小螞蟻還有很多,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關心吧?”信息商人道。
甯毅點頭,繼續道:“好,不過我想請你幫個忙,發布一個任務!”說着,他将一張圖片傳給了那情報商人,道:“據說,鹿文龍身上也有一份這樣的皮革,誰要是能夠幫我拿回來,我出一千萬美金!”
“這東西,看着有些年頭了……”
信息商人顯然不認識天道圖,不過他也沒刨根問底,這是規矩,找到了東西,收錢就是了,至于是什麽,不該問的不問。
做完這一切,甯毅暗暗的松了口氣,餌已經放出去了,魚兒上不上鈎,就隻有等了。
又查找了一下周邊的地圖,這才出了密室,甯毅将房間中的屍體收拾了一下,找了一個地方埋掉,澳洲地廣人稀,王胖子可能有意爲之的緣故,這附近方圓十幾裏内都沒什麽人家,這些屍體埋掉了,不知道多少年都不會被人發現。
做完這些,他便駕車去往市區,對他來說,必須要盡快趕到特拉國,時間可不等人。
澳洲到特拉國,相距數萬裏,坐船的話至少幾個月,等他到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甯毅唯一能夠選擇的交通工具,就隻能是飛機,不過沒有了王胖子的人脈,便沒有人替他安排飛機。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非常時期隻能用非常選擇,他決定,去借一輛飛機。
夜,漸漸的黑了下來,甯毅根據先前的地圖,來到了郊區的一處營地附近,将車遠遠的停下,來到了不遠的一處小山坡上,用從王胖子家翻出來的一架紅外望遠鏡觀察起營地内的情況來。
這是一處小型的軍用飛機場,七八加米……29戰鬥機停在停機坪上,遠遠的看去,像是小小的麻雀一般。
可别小看這些麻雀一般的小黑點,裝載好武器,消滅一隻幾百人的部隊跟玩一樣,米29最大的優點是機身小,續航能力強,加滿油飛到特拉國境内,問題不大,正合甯毅的心意。
唯一的缺憾是,這是戰鬥機,要是沒有經過允許而進入别國領空,随時都有被防控導彈打下來的危險。
澳洲局勢穩定,和周邊地區也沒有什麽沖突,近一百多年來幾乎沒有遭受過什麽戰火,因此這營地裏看上去簡直不設防一般,對甯毅來說,要闖進去,幾乎沒有什麽難度。
唯一的難點在于,這些飛機不知道機況如何,有沒有加滿油,這些可都是要命的問題,他雖然經過戰機的飛行訓練,但也僅限于駕駛和緊急避險,對于機械方面,完全不熟悉。
過了十點,營房區附近的燈準時熄滅了,很顯然這裏的駐軍已經開始熄燈休息了。
又等了一陣,甯毅這才像一隻輕盈的狸貓一般從山頭上下來,趁着夜色的掩護,向着機場方面潛行了過去。
既然是軍隊駐地,安保力量就不可小觑,探照燈,無死角的監控系統密布,想要輕輕松松的闖進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甯毅躲藏在圍牆外的草叢裏,默默的計算着探照燈和監控攝像頭運轉交錯的規律,尋找着那一絲間隙,他是來借東西的,不是來殺人的,可不想和這裏的駐軍發生正面沖突,殺的血流成河。
高高的哨樓上,警戒的哨兵放開了狙擊槍,起身活動一下筋骨,那些巡邏的哨兵們開始找了一處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抽煙,說着一些帶色的笑話提神……
有人說,長時間的和平,對一個國家的軍隊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裏的情況說明,這個人說的很有道理,這些哨兵懶散大意的表現,讓甯毅這種常年在嚴苛訓練下走出了的軍人,看的直皺眉,心說要是自己是他們的上司,非将他們練的哭爹喊娘不可。
一條趁夜出來覓食的響尾蛇緩緩的爬過了樹枝,對熱量的感應讓它很快的鎖定了獵物,隻是那獵物對它來說,實在太大了些……
冰冷的瞬子裏閃耀着寒光,響尾蛇猛的向前竄出,大張的蛇口讓它的嘴巴在刹那間達到了恐怖的超過一百八十度,狠狠的向着獵物的脖子咬了過去,長長的獠牙間,劇毒的毒液在噗噗的向外噴射着,一旦被它咬中,就算是一頭大象,估計也會在幾分鍾之内倒地斃命。
哼!
一聲冷哼,甯毅猛的一伸手,便捏住了飛速向自己撲過來的響尾蛇,蛇口中發出嘶嘶的低鳴聲,長長的身軀開始拼命的纏住了甯毅的胳膊,正不斷的收緊,像是要将之生生絞碎不可。
甯毅頭也不回的繼續觀察着軍營内的情況,五感已經散發到了極緻,周圍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迹,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的胳膊已經放松到了極點,響尾蛇拼命的纏繞着,甚至将他的胳膊勒的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青筋暴露,血液不暢,手上已經有了微微的麻痹感。
就在這時,甯毅的手臂猛的一發力,強健的肌肉猛然繃緊,膨脹,忽如其來的爆發力,讓那響尾蛇長長的身子内的脊骨在刹那間被完全崩斷成了無數截,像是一條廢棄的布條一般軟趴趴的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甯毅的身形,像是炮彈一般沖出,沖向了那高達五六米,上面布滿了鐵絲網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