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蕭晨就已經渾身是血,他的功夫,都是用來拼命的,隻不過就算要拼命,也得靠近敵人才行,但是,現在他斷了一條腿,根本不可能追的上阿森,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撲出,然後被阿森用重拳擊倒。
“來啊,起來再打!”
阿森大吼着,像一隻靈活狸貓一般的在拳台上跳躍,戲耍着對手,這是他在拳台上的招牌動作。
拳台,就是他的舞台,在這拳台之上,他阿森才是是其中的王者。
蕭晨明顯被打急了,剛一倒下,就再一次爬起,嚎叫着猛撲而上,對他來說,這不是一場拳賽,而是一場戰鬥,尊嚴和生命的戰鬥,生命不止,戰鬥不息!
隻是,斷腿的傷再次制約了他的行動,阿森一記掃腿狠狠的擊中了蕭晨的斷腿,他再一次倒下,抱着斷腿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了起來。
“你輸了!”
阿森将他踹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着他的臣民。
關注着這場戰鬥的人們不住的搖頭,雖然那火箭也的确是條漢子,但畢竟斷了條腿,面對的又是世界級的拳王,他輸的不冤。
“該死的,起來啊,再起來打過,你特麽又沒死,怎麽能輸呢?”王胖子在地下室内大聲咆哮着,憤怒的像是一條發情的公牛。
蕭晨如果輸了,會輸掉一條命,也會害的王胖子失去一切,這就難怪他比誰都要憤怒,比蕭晨自己都要憤怒。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兩把鋒利的斧頭被丢到了拳台的中央。
“我說過,這場拳賽,兩個人隻能有一個活,活着的那一個,才是赢家!”
方明山那冰冷的聲音通過網絡傳遍整個世界,語氣裏透着血腥的味道。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原本以爲,生死搏殺隻不過是一個噱頭,可沒想到,這居然會是血淋淋的事實!
“火箭,起來,幹掉他!”
王胖子大吼着,這是他翻盤的唯一希望,他不能輸。
啊啊啊!
擂台中的蕭晨狠狠的一拳砸向阿森的腿将他逼退,怕過去提起了一把斧頭,将另外一柄丢向阿森,臉色猙獰的大吼道:“撿起來,咱們接着打!”
阿森看着蕭晨,看了看地上的斧頭,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打!”
“尼瑪的,給我撿起來打啊,混蛋!”
“撿起斧頭,砍死他啊,老子可是買了你赢的……”
那些傭兵們咆哮着,瞪着一雙雙血紅的眼吼着,催促着,但阿森的臉色異常堅定,大叫到:“老子不打,死也不打!”
“哈哈哈……”
方明山在龍椅上狂笑,打了個響指,阿森便看到了一旁的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平凡的女子,随着畫面的轉動,她或者在逛街,或者在吃飯,或者工作……
“小妹……”阿森忍不住顫聲呼喊了起來,兩眼中滿是淚水。
方明山惡狠狠的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把她藏起來,藏的遠遠的我們就找不到她?我告訴你,我騰龍要找的人,就不會找不到……你不打,老子會讓她生不如死!”
啊啊啊!
阿森再也不說話,大吼一聲,一把抓起地上的闆斧,狠狠的沖向了對面的蕭晨,當頭劈下!
“嘶……”
看到這一副畫面的觀衆們忍不住長長的吸着涼氣,心說這一斧頭下去,就算是個鐵人,恐怕也要被砍出一個大口子來!
吼!
蕭晨急閃狂吼,雙手持斧猛架。
哐當一聲!
火星四濺,兩把闆斧的刃口之上都出現了深深的豁口,蕭晨踉跄着後退,阿森卻毫不猶豫的繼續追擊,再次一斧劈下。
“啊啊……”
蕭晨躲閃不及,腰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口,血水如雨一般噴灑,他慘叫着,一斧狠狠掃出!
阿森悶哼着後退,跌倒,臉上冷汗連連,蕭晨的一下橫掃,砸中了阿森的膝蓋,他的膝蓋像是充氣一般的腫了起來,骨頭都在這一砸之下,全部碎裂。
這是真正的血腥,或許動作不那麽漂亮潇灑,但卻極度兇險,每一下的失誤,都有可能喪命!
那血腥的畫面,不知道讓鏡頭前的多少觀衆感到胃部不适嘔吐不止,但也有不少觀衆感到血脈噴張,熱血沸騰,大贊這才是真正的比賽,就算古羅馬的角鬥士之間的戰鬥,恐怕也不過如此。
“哈哈哈,這才精彩嘛!”
方明山撫掌大笑:“繼續,繼續啊,現在你們都斷了一條腿,終于站到同一起跑線上了,誰死,誰活,你們自己決定!”
“快打啊,繼續打!”
“刺激啊,真他媽的刺激,哈哈哈……”
那些觀戰的傭兵狂笑着,瞪着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觀看着,對他們來說,這種真刀真槍的戰鬥,每一刀下去都是血光四射的場面,才能真正刺激到他們體内的好戰基因。
蕭晨和阿森再次向對方撲了過去,悶哼狂吼聲中,斧頭劈開血肉,斧背砸碎骨骼的聲音,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現在的他們,都有必須要殺死對方的理由,于是再也沒有人後退,他們的移動都不靈活,于是比拼的更多的是殺死對方的決心,以及誰更不怕死的的堅強信念。
砰砰砰……
重擊,重擊!
每一次的悶響,便有一人噴出大口的鮮血,或者身上多出一道長長的血口,皮肉恐怖的翻卷着,向一張大嘴一樣向外噴射着大股的血漿。
這種戰鬥,才是蕭晨最喜歡的戰鬥,或許在擂台上,他并不能夠戰神阿森,但真到了這種以命相拼的時候,最後站着的人,一定會是他,這一點根本就不需要質疑。
蕭晨手中的斧子已經斷裂,他手中剩下的隻有半截斧柄,阿森的斧子現在被蕭死死的夾在腋下,無論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将之抽出。
而蕭晨,則在用那斧柄猛砸阿森的腦袋,一下,兩下……
每一次砸下,阿森的腦袋上的血都在不住的湧出,像是血漫金山一般,将他的整個腦袋都染成了血糊糊的一片。
阿森慘叫着,不再試圖去奪取那斧頭,而是一下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了蕭晨的斷腿,使勁一扭!
啊啊啊……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極其恐怖的一幕,蕭晨的腿像是一個充滿血漿的皮囊,從中噴出了大量的鮮血,那些斷骨刺破肌膚,恐怖的暴露在空氣之中,他的腳後跟甚至能夠輕易的碰到他的膝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知道讓多少觀看直播的觀衆一個不注意,胃裏的胃液噴到了網絡設備的屏幕之上,這種場面,絕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适應的。
但對那些傭兵來說,這卻是一記強心針,他們瘋狂的嚎叫了起來,拼命的拍打着周圍的一切,甚至不少人舉起了機槍,向着頭頂瘋狂射擊,這種刺激,比他們嗨夠了足量的美金還爽,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差不多将他們推到了高潮的巅峰。
啊啊啊!
那種痛苦,幾乎瞬間讓蕭晨暈厥,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的眼眶中流出的不是淚,而是血水,他瘋狂的嚎叫着,狠狠的揮起了夾在他腋下的那柄斧頭!
呼嘯的斧頭狠狠的砸中了阿森的下颚,他口中的牙齒和血水在空中飛濺,像是一截木樁般向後栽倒,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停。
幸好,這是斧背擊中了他,要是斧刃,恐怕這一下能夠直接将他的半邊腦袋都給劈下來。
“尼瑪的,居然還攻擊老子的腿!”
疼的發瘋的蕭晨狠狠的壓在阿森的身上,揮拳猛擊着阿森的臉,一下接着一下,粘稠的血漿随着他的拳頭在空中四下飛濺。
阿森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擊下,像是死掉了一般,但蕭晨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笑,像是得到了最後的解脫。
“老子殺了你!”
蕭晨狂吼着,雙手高高的舉起了斧子,瞪着通紅的雙眼,瞄準了阿森的腦袋,隻要這一斧子劈下,阿森的腦袋一定會像是西瓜一樣,被劈成兩半。
他又看到了阿森的眼神,那裏沒有恐懼,沒有害怕,隻有解脫,像是一個幾天幾夜都沒有睡過的人,終于躺到了床上那樣。
蕭晨呆住了,他太熟悉那樣的眼神,多少次,他都夢到自己,夢到自己會有那麽一天,在那種放下一切負擔的情況下安然睡去的樣子。
他做夢,都夢到自己這樣去死,沒有任何遺憾和負擔。
那些電視觀衆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們死死的盯着電視屏幕,他們很想看看,一斧頭将人的腦袋砍下來,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場面,他們的眼神裏有恐懼,更有期待。
“殺了他,殺了他……”
“砍那,快砍啦……”
和這些觀衆相比,那些傭兵們的表達明顯要直接了許多,他們狂吼着,怪叫着,先前的一切戰鬥,在他們看來都是爲了這一刻的鋪墊,隻有這一斧頭劈下,将阿森的腦袋砍下來,才能爲這場戰鬥畫上圓滿的句号,就像是一對男女在床上盤腸大戰,隻有雙方一起攀上高峰才算完美。
如果這一斧子沒有劈下,對于傭兵們來說,那跟男女雙方正在緊要關頭,卻不得不忽然提起褲子,草草收兵沒有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