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最糾結的地方在于,她最愛的男人被方明山殺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将方明山恨到骨子裏,恨不得将之抽筋剝皮,嚼骨吸髓。
可偏偏,她卻又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于是,她就加倍的糾結,這樣的愛讓她覺得對不起死去的男人,于是她用最惡毒的語言,用最下作的方法來懲罰自己,折磨自己,也折磨着方明山,所有人。
隻是,她這麽做,似乎并沒有什麽作用。
“團長,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浦師亮看着玫瑰那誘人的背影吞了口唾沫,然後道:“我知道你喜歡玫瑰,但她的存在,遲早會是一個大麻煩!”
“做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
方明山冷哼一聲道:“那些媒體,收了錢,是到了他們出來貢獻力量的時候了,把他們都叫起來吧,開始替咋們宣傳拳王對戰民間高手的事情,我想會有大把錢賺!”
“明白了!”
浦師亮點頭,退到一旁開始打電話,他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時候該閉嘴。
摩托轟鳴,在道路上飛馳,然後停在了離警察總部千餘米外的街道上,前面是那些警察設立的用沙包壘砌起來的掩體,其中,有全副武裝的警員在成對的巡邏。
在華夏之時,甯毅就不大願意和警方面對,因爲他尊敬警察這個職業,但又難保有害群之馬,一旦對上,那麽就很有可能發生沖突。
但現在,他一點都不害怕和混亂群島的警方發生沖突,因爲這些警察,都該死!
混亂群島亂成這樣,但凡有良知的警察,都已經死了,他們在拼盡最後一滴血,爲保護他們轄區的人們而死,就像那年輕警官那樣,就算死,頭也向着敵人前來的方向。
而現在這警察總部裏的這些人,都是些縮頭烏龜,更可恨的是居然和騰龍暗中勾結,以求獲利。
這樣的人,在甯毅看來,就根本不配稱爲警察,那是對這兩個字神聖意義的玷污!
下車,甯毅将長刀插在腰間,拔槍而上,他并不打算大開殺戒,但前提是,這些警察足夠聰明,否則,他就一定會讓膽敢阻擋自己帶走貝蒂的人,全部下地獄!
叭叭……
槍聲總是讓人恐懼,因爲那幾乎就代表着死亡,但小口徑警槍的聲音,在對槍械足夠熟悉的人耳朵裏,總是欠缺那麽一點說服力,因爲那殺傷力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站住,在向前走,我們就開槍了!”
崗哨前的兩名警察如臨大敵,舉槍瞄準了甯毅鳴槍示警。
甯毅繼續前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種槍的子彈,就算打在他的身上,他也絲毫不懼,曾經在飛機上,有人近距離向他的腦袋開槍,也不過是造成了他短暫的暈厥。
“站住,你特麽聾了嗎?”
其中一名警察氣急敗壞的大吼,再次扣動了扳機,甯毅身前的地面猛的一震,出現了一個冒着青煙的彈孔,他咆哮道:“有種你再向前走一步,老子打的就是你的腦袋!”
甯毅停下了腳步,長長的籲了口氣道:“我不想傷人,帶我進去,我要見你們的長官!”
“靠,我們長官,你說見就見,你特麽誰啊你?”那警察癟嘴怪笑道。
甯毅悶哼一聲道:“我不想傷人,别逼我向你們出手!”
“我草……”
兩名警察被他這話給氣的瞠目結舌,剛想要說什麽,卻見從大樓内部出來了一名警司,吼道:“怎麽回事?天還沒亮,吵什麽吵?”
“長官,這家夥要見你哎,他說如果你不肯見他,這孫子就要向我們出手哦!”那兩名警察陰陽怪氣的道。
“什麽?那個王八蛋這麽大膽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吧!”
那警司聞言怪叫一聲,蹭蹭幾步竄了過來,手裏拎着一根塑膠警棍,看樣子是準備不問青紅皂白,先給甯毅來點教訓不可。
不過,當那警司看到甯毅那冷厲如刀的眼神,還有手中的槍,腰間沾滿血迹的長刀,心中不由咯噔一聲,臉色一白再也不敢上前,吸着涼氣怪叫道:“哎喲喲,這混蛋的眼神可夠吓人的啊,吓的老子還真不敢過去……”
“長官,要不一槍弄死他算逑,這幾天島上死的人太多了,多他一個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兩名崗哨警察壓低聲音道。
“慢着,這孫子這麽嚣張,不給他點顔色瞧瞧,還真當咋們警方吃素的不成?”
那警司嘿嘿冷笑幾聲,然後大聲沖着甯毅嚷嚷道:“哎,說你呢!你特麽不是要見我嗎?不過你這殺氣騰騰的我怎麽跟你談啊,先把你的刀槍給我交出來,咋們再慢慢談!”
兩名小警察冷笑不已,心說眼前這家夥隻要交了武器,那還不是拔了牙的老虎,任由自己收拾麽?不過他們在擔心,眼前這家夥會不會這麽蠢。
甯毅五感敏銳到了極點,他們的話幾乎一字不落的進了自己的耳朵,聞言眼神濃縮猶如針尖,但想到貝蒂還在警方的手裏,他并不想現在就将事情搞僵。
“我要見你們的最高長官,我要知道的事情,你做不了主!”他道。
混蛋,居然敢瞧不起老子!
那警司的臉色便更加猙獰了幾分,嘿嘿冷笑道:“好啊,隻要你将武器交出來,我就帶你去見我們的最高長官,你要是不交,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想讓我們的長官暴露在危險之下!”
甯毅沉默了一下,将槍和刀都丢在了地上,對他來說,他自己才是最具威脅的武器,槍刀的作用,其實并不是太大。
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将地上的刀槍收走,然後冷笑着掏出了手铐道:“不好意思,手也要拷上!”
甯毅便任由他将手反铐在背後,然後被推着向警局内部走去。
警局内部,有不少的警察和身躺的到處都是,隻是他們這樣做,并不是爲了保護混亂群島上的人們,而是爲了自保。
“長官,怎麽回事?”
一些沒睡着的警察一見陌生人進來,便從地上爬起來問道。
“幹你娘!”
那警司并沒有回答,而是猛然反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甯毅的臉上,大吼道:“王八蛋,居然敢跑到警察總部來搞事,老子今天要你死的難看!”
這一巴掌極重,但甯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那警司像是一巴掌抽在了木頭上一般,疼的慘叫不已,連連甩手。
周圍的警察怪叫了起來,紛紛提着各種武器将甯毅團團圍住,隻等那警司一聲令下,就要好好給他點顔色瞧瞧。
被人打臉,或許可以不疼,但絕對會讓人憤怒。
甯毅現在就很憤怒,他的牙咬的格格直響,聲音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般,一字一頓的低吼道:“這幾天,我見了太多的殺戮,也殺了不少混蛋!”
“你們是警察,在這亂局裏不出來維持秩序,聲張正義,我或許可以理解,因爲這局面,憑你們這群廢物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你們不想死,可以的!”
“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像狗一樣的窩在這裏,對水深火熱中的人們不聞不問,卻對前來的人如狼似虎,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難道你們真的以爲,這混亂群島上,就沒有公理,正義和王法了嗎?”
“草,王法?”
大廳裏聽到甯毅的話的警察們全都哄堂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事情,那警司一邊揉着高高腫起的手,一邊獰笑道:“王法?在這混亂群島上,現在老子們就是王法,就是公理!”
“像你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多看你一眼,老子告訴你,得罪了我們,你特麽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是嗎?”
甯毅冷笑道:“想我死的人太多了,但我現在還活着,倒是那些想我死的人,現在基本上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說着,隻聽嘩啦一聲,铐住他雙手的手铐已經打開,掉在了地上。
“草,你是怎麽打開手铐的?”
那名親手铐住甯毅的小警察驚叫了起來,用手指着甯毅的鼻子喝問道。
然後,那小警察便撕心裂肺的慘叫了起來,因爲甯毅閃電般的伸手,捏住了他指着自己的手,用力一捏,骨骼碎裂的聲音密集響起,然後那小警察的手就變成了一個充滿碎骨的肉餅,就算是在最先進的醫院治療手術,他的手以後也再也沒有機會拿槍指人了。
在那慘叫聲中,甯毅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像是法官在裁決,在審判。
“你們的不作爲,害死了那麽多人,我以爲你們隻是怕死,所以我覺得你們還可以被原諒,因爲沒有人可以真的不怕死!”
“你們将包爵士的女兒貝蒂藏在這裏,和騰龍同流合污,我也不想殺人,畢竟你們也有家人,或許這種同流合污的事情,隻是你們其中的某些人所爲,和大多數人無關……”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甯毅寒聲道:“我覺得你們都該死,你們甚至比街頭的那些暴徒更加可恨,更加無恥和下賤;如果你們有人肯現在放下武器,跪地求饒,我或許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