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李天逸隻要報上自己老爸的名号,任誰都得掂量掂量,可今天,卻是叫的越兇就挨的越狠,最後隻有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哀嚎的份了。
這兩武警剛才可被揍的不輕,現在有了蔡凱樂的撐腰,那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出手是又黑又重,估摸着隻要整不死這家夥,就可勁兒的向他身上招呼。
“樂哥,我查過了,這小子的确是京都組織部李昆的大兒子,這要真打出個三長兩短來,不好交代吧?”
跟着蔡凱樂的那名手下聽着那拳腳重重的擊打在李天逸身上的聲音,就隻感到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心說再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哼,組織部長算個球!”
蔡凱樂嘿嘿一陣冷笑,心說老子現在有機會攀上周家這跟粗壯的大腿,得罪個小小的組織部長,算個屁事!
不過話雖如此,他到底還是揮手制止了兩名武警,悄悄的遞給自己的手下一個小包,然後讓他去查車。
“王八蛋,沒打死你算便宜你了!”一名武警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哼,我還沒用我的絕招斷子絕孫腳呢!”
另外一名武警依舊是滿臉的不解氣,邊往回走還回身踹了一腳,直将李天逸踹的鬼叫連連。
“說,爲什麽打人!”蔡凱樂臉色一正,厲聲吼道。
“長官,是你讓我們打……”
那名武警沒說完便慘叫了起來,他的同伴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啪的一個軍禮,義正詞嚴的大吼道:“報告長官,這名男子意圖武力闖崗,并暴力襲擊哨兵,我們努力勸阻,他依舊不依不饒,我們不得不用适當的武力将他制服,還請長官處置!”
“沒錯,就是這樣,長官!”
先前的那名武警也反應了過來,軍禮敬的啪啪響。
“恩,你們做的不錯,我會給你們的領導緻電表揚你們的!”
蔡凱樂哈哈一笑,拍着二人的肩膀道:“有前途,你們好好幹,祖國需要你們!”
李天逸腦袋腫的像豬頭,鼻涕眼淚橫流,哭訴道:“這特麽什麽世道啊?簡直是颠倒黑白!這世上還有好人嗎?”
“小子,你慘了!”
蔡凱樂的那名手下捏着一個小包在李天逸的眼前晃了一晃,其中有一些白色粉末。
“你們栽贓嫁禍污蔑我?這不是我的東西!”
李天逸悲憤莫名,心說我今天特麽招誰惹誰了我,平白無故被搶了車,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暴打,現在還被誣陷藏毒!
早知道這樣,這車直接送那王八蛋算了。
“誣陷?”
蔡凱樂聞言大怒,上去便是一腳将李天逸踹了一個大跟頭:“老子堂堂京海市警察總長,豈會知法犯法,幹這種誣陷良民的事情?”
“就是,我們都是親眼看見從你車裏搜出來的,你還想賴賬不成?”
兩名武警袖子一挽,輪着王八拳便要上去繼續開打,他們剛剛還沒打過瘾呢。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的是我的……嗚嗚嗚!”
李天逸隻吓的屁滾尿流,趕緊承認是自己的東西,這兩名武警的拳頭硬的跟石頭一樣,他是真被打怕了。
蔡凱樂狠狠的啐了一口,讓手下将李天逸戴上手铐關進警車裏,自己這才屁颠屁颠的跑回醫院去想甯毅通氣。
他可是太明白李天逸這種官二代了,自己屁本事沒有,就仗着爹老子的一點權勢作威作福,橫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一旦打服了,乖的跟哈巴狗一樣,讓他認什麽就會認什麽,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小甯啊,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小子不但襲擊崗哨,而且涉嫌藏毒,簡直死有餘辜!”蔡凱樂點頭哈腰,笑的滿臉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恩!”
甯毅很清楚,對方明擺着是在跟自己邀功的,當下道:“謝謝蔡長官,你的好意我一定銘記在心……那小子的父親是當官的對吧?最近我有點麻煩,不希望他出來添亂,你先關他半個月吧,麻煩了!”
“行!”
蔡凱樂幹脆的應承了下來,這才滿心歡喜的出了醫院,又給周永楓打了電話。
“恩,就按他說的辦吧!”
電話那頭的周永楓不動聲色的道:“記住了,甯毅在哪裏的消息,半個字也不能走漏風聲,至于李昆那邊,我會敲打敲打他……你放心,等這件事情一玩,京都警界人員調整,我會給你留個位置!”
“多謝周總長,我小蔡願肝腦塗地,以效犬馬之勞!”蔡凱樂感激涕零的道。
挂斷了電話,蔡凱樂對在開車的屬下吩咐道:“調三個支隊的警力,對老幹部療養中心加強防衛工作,不得出半點纰漏!”
“三個支隊?”
那部下一愣道:“要是這樣,咋們市區的治安工作人手就缺了很大一塊了啊!”
蔡凱樂翻了個白眼,心說那些平頭老百姓,出點什麽事算個球,醫院這邊出點事,可是關系着老子的前途!
“老婆,趕緊去市場買隻老母雞,家裏那支百年人參你拿出來,用老母雞炖了!對對,就是那支人參,全炖了……哎呀,你爹沒吃那支百年人參不是沒死嗎?你趕緊給我炖了,晚上我還要看病人呢……我告訴你啊,火候一定要足了,要是我這病人不滿意,看我怎麽修理你!”蔡凱樂挂斷電話,又立刻打通了自己老婆的電話。
開車的部下眼角直抽抽,心說醫院裏這對男女到底是什麽人啊?華夏頂級高官裏頭,也沒姓甯的這一号啊?
那顆百年人參這部下可是知道的,當年自己這上司的嶽父病重,上司老婆想要用這百年人參給老頭子吊命,沒想到自己的上司堅決不肯,隻是從上面切了一點參須,都心疼的要死。
而這次,那可是整根百年人參啊,這玩意兒現在市場上基本不可能見到,真是下血本了!
……
李若晗的手術非常順利,蔡凱樂等人走後,不到半個小時人就從手術室李推了出來,被轉移進了加護病房。
“先生,這位小姐已經醒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她!”
醫生護士一臉卑躬屈膝的味道,估計伺候自家生病的老子也沒這麽周到了,也不敢再提要跟甯毅交流交流在金針技法上的心得。
很明顯,他們現在都覺得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家夥恐怕身份都齊天了,哪裏是他們這些白大褂能夠巴結得了的?
“你醒啦,好點了嗎?”甯毅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李若晗,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李若晗甜笑着點了點頭,感受着他的大手傳來的溫度,心底的幸福蕩漾開來,第一次感覺原來有個真正愛的人陪伴着,哪怕受傷,生活也能如此美好。
不過她并沒有清醒多久,便因爲失血過多的緣故,再次昏睡了過去。
甯毅起身,出了病房給羅闊海打電話。
現在是羅家和陸家的對決,他是站在刀口上的焦點,而周家,不過是想漁翁得利罷了,真要是周家敢正大光明的竄出來,兩邊無論是誰出手,都能将周家碾的渣都不剩。
“你準備怎麽做?”電話那頭,羅闊海問。
“我怎麽做你不必知道,你隻要清楚自己該做什麽!”
甯毅冷冷的道:“我身邊的人受傷了,我不想再有人遭到和她一樣的厄運!爲了她們,我一定要将陸伯湧鏟除,無論他有多大的權勢,有多少人保護都沒有用……如果他不死,我身邊的人便永遠都處在危險之下,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爲了她們,即便是要和全世界爲敵,我也毫不在乎!”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成功了,就算不死,華夏帝國也必須給你嚴懲?”
羅闊海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你在京都和陸家的激戰,元首已經知道了,更多勢力的參與已經不再可能,各方面的勢力都在觀望,我們羅家,也不大可能正面插手幫你……如果你成功了,然後被抓,可能會坐一輩子牢!”
甯毅的眼前,浮現出甯英的小臉,李若晗嬌俏的面容,甚至有宋菲菲的樣子一閃而過,半晌才聲音低沉的道:“隻要她們能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我無怨無悔!”
“你準備什麽時候行動,我會盡量配合你!”
羅闊海頓了一頓問,他是家族子弟,很多事情都要從大局考慮,有時候根本不能完全顧着自己,所以他更加明白甯毅現在的處境。
挂斷電話,對面須發皆白的老人目光炯炯的道:“這甯毅,倒是一把好刀!”
“如果小海知道我們和周家,都選擇性的遺忘哪位李若晗小姐,以至于她陷入現在這種九死一生的境界,我怕他會再也不肯回家!”
羅闊海歎了口氣道:“甯毅,還有小海的女朋友甯英,這兩兄妹,感情非常深!”
“要怪,就隻能怪這甯毅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闊海你記住,有時候,這是必要的犧牲!”
老人神情嚴肅的道:“一将功成萬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種生死關頭,可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這甯毅雖然一定會破局,但如果沒有則會李若晗的重傷,他或許不會這麽快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