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英打電話給宋菲菲,得知她在醫院裏,便和甯毅白小海一起,帶着些水果前去看望。
宋菲菲一見甯英,便摟着她大哭起來,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她雖有些看不慣,但來自血脈的關切,卻無論什麽也無法阻擋。
“還沒醒?”甯英問。
“醫生說小芸的腦部有淤血,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醒了……”宋菲菲抹着眼淚道。
“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甯英也很難過。
“爸爸已經請了許多著名的腦科專家回來會診,但都沒有一點辦法!”宋菲菲又哭了起來。
“要不,讓我來試試?”甯毅忽然道。
“你?”
宋菲菲看着他,心說那麽多知名的腦科專家都沒有辦法,你又能怎麽樣?
甯英嗔怪的道:“哥,這是腦部淤血,可不是孫奎臉上的痘痘!”雖然李道人針灸的功夫不錯,但自己老哥才學了幾天,她可不希望捅出什麽簍子來。
“反正她們也沒有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有什麽關系?”甯毅淡然說道:“至少,也好過完全沒希望!”
“是啊學姐!”
羅小海也在一旁幫腔道:“哥的金針刺穴大法還是很管用的,最起碼沒有什麽壞處不是?”
宋菲菲想了想,點了點頭,便将幾人引進了病房,她知道甯毅說的很對,反正沒有辦法,還不如放手一搏,總好過幹看着束手無策。
臉色蒼白的宋小芸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由于頭部的巨大傷口,她那五顔六色的非主流發型已經被剃的幹幹淨淨,看上去倒是順眼了不少。
甯毅取出金針,腦海中回想這活血化淤的穴道,深吸一口氣,将一根根細如牛毛的金針緩緩的刺進了宋小芸的頭部之中,不多時她那剃光的腦袋上,便紮的跟刺猬一般。
宋菲菲緊握着宋小芸的手,柔聲道:“小芸你忍着點,很快就不疼了,啊……”雖然現在的宋小芸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第一次給這樣的病人用針,甯毅也很緊張,幾十根金針紮完,他也忙的滿頭大汗,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正準備調動體内的氣流,利用金針傳入穴道進行震蕩的時候,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
最近這幾天,對于環宇集團的董事長宋笑言來說,簡直是諸事不順,度日如年;先是小女兒遭遇慘事,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人事不省,原本以爲手拿把攥的ipd采購項目,原本都已經定下來了的事情,忽然出現了波瀾。
那個采購主管湯姆森居然不顧一切的反對采購宋家的産品,竭力推薦方家的産品,并且ipd總部已經重新對兩家的産品進行考察,情況對于環宇集團,非常不利。
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醫院看看小女兒,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小女兒的頭上紮滿了針,看上去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那是人啊,紮那麽多的針,當人的腦袋是繡花枕頭麽?
“混蛋,你們究竟在幹什麽?”宋笑言勃然大怒,一巴掌就向甯毅扇了過來。
甯毅閃身讓開,冷喝道:“你是誰?”
“爸爸,你聽我說!”宋菲菲忙站起來拉住了宋笑言,免得他跟甯毅起沖突。
聽了宋菲菲的解釋,宋笑言更加憤怒了,眼神鄙夷的望着甯毅低吼道:“菲菲,連全世界最著名的腦科專家咱們都請來看過了,沒有一點辦法,這樣的家夥,憑這麽幾根金針就有辦法?你怎麽這麽天真啊!”
“咱們宋家有錢有勢,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是一塊流油的大肥肉,想方設法的想要撲上來啃一口……菲菲你太善良,可這個世界這麽複雜,一味的善良簡直就是最大的弱點啊!”宋笑言這話一語雙關,對女兒是語重心長,對甯毅是極盡譏諷。
“爸爸,甯英他們不是這種人!”宋菲菲堅定的道,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不是這種人又是那種人?”
宋笑言嗤笑道:“說吧,你又答應給他們什麽好處了?我知道你關心妹妹,但有些事情,光關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說不定還會壞事!”
“宋先生,你錯了!”
甯毅冷冷的道:“菲菲小姐是我妹妹的朋友,所以我想盡力一試,看看能不能幫到她,并不曾也從未想過要你們宋家的半分好處,還請你别從門縫裏看人,把我們兄妹瞧扁了!”
宋笑言要是僅僅說自己心懷不軌,甯毅一點都不在乎,但他說到了自己的妹妹,甯毅一點都不能忍,也不想忍,毫不猶豫的發起了反擊。
“是啊,宋先生!”
甯英也在一旁不亢不卑的道:“我們隻是想盡力幫忙,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這麽做是不是有用,但我想既然你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讓我哥試試,總是沒有壞處的!”
“哥的針法我試過,很管用的!”羅小海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那些針看着雖然恐怖,但真的不怎麽疼……除了甯毅紮偏了的時候。
宋笑言總算消了些氣,悶哼道:“如果我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們!”
“她現在這個樣子,能出什麽事?”
甯毅嗤笑道:“如果她不能醒來,和死了又有什麽分别?”
宋笑言怔了怔,悶哼一聲便待拂袖而去,就在這時,甯毅接着發話了:“宋小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們在天蘭酒吧見過她還有方明山,并和方明山發生了幾句言語上的沖突,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七八個歹徒的襲擊……我不知道這些跟宋小姐受傷有沒有什麽關聯,但也算是一條線索,宋先生你不妨派人去查查……”
“七八個人襲擊你們,你卻一點事都沒有?”宋笑言問。
“哥的武功很厲害,三拳兩腳就把那幾個壞蛋打的屁滾尿流了!”羅小海眉飛色舞的道。
宋笑言這才鄭重的看了看甯毅一眼道:“如果你真能治好小女,我們宋家必有重謝!”
“不必了!”
甯毅冷冷道:“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她,但我出手完全是因爲宋菲菲小姐,要是你找我,跪下來求我都沒有可能讓我出手!”
“哥哥,你怎麽這麽說話,那是菲菲的爸爸!”甯英有些惱怒的叫道。
甯毅看着她道:“英子,這個世界,會發生很多狗咬呂洞賓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習慣!”
宋笑言頓時氣的吐血,拂袖而去。
“菲菲,真是對不起,我哥他不怎麽會說話……”甯英歉意的道。
宋菲菲笑了笑道:“其實甯大哥和我爸的性格很像呢,都是眼裏揉不了沙子,恩怨分明的人;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羅小海暗暗的翹起了大拇指,心說甯毅這家夥一開口,就差點将宋笑言氣的吐血,這感覺真是痛快啊,誰叫那老家夥說話那麽難聽呢?
甯毅不再說話,微閉着雙眼,經脈内的氣流急速的流動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透過金針刺中的穴道,傳入宋笑芸的腦海深處,不斷的沖擊着那塊淤血,一次又一次。
這還是甯毅第一次全力調動氣流,不多時他便搞到那股氣流尋索的衰弱了下去,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哥,你沒事吧?”羅小海忙扶住他。
甯毅艱難的搖搖頭道:“沒事,有點暈而已!”說着便開始收起金針來,他能夠感覺到宋小芸腦内的淤血有松動的迹象,但要想治好她,明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
“甯大哥,我妹妹怎麽樣了?”宋菲菲也問道。
“還好,我會每天過來一次,幫她進行針灸治療,應該還有希望!”甯毅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但就是這麽一點小小的希望,也讓宋菲菲欣喜若狂了,連連向他道謝。
“菲菲,我們明天再來看你!”甯英揮手向她告别。
看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宋菲菲的臉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心說甯毅這個家夥,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别人看到自己的爸爸,不是唯唯諾諾就是屈膝奉迎,隻有這家夥不但不假辭色,反而敢出言相譏。
想到剛剛宋笑言那青的發紫的臉色,宋菲菲便忍不住想笑,心說爸爸不知道多少年沒被人氣成這般模樣了呀!
“菲菲,想什麽呢?”宋母和幾個保镖攙扶着兩名老頭老太走了過來。
“沒,沒有啊!”
宋菲菲忙道:“媽,爺爺奶奶身體不好,你就别讓他們來了嘛!”
“小芸也是我們孫女兒,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能不聞不問麽?”老兩口聲音哽咽的道。
“爺爺奶奶你們别難過了,剛才有人說,小芸還有的治呢!”宋菲菲忙安慰二老,将甯毅用金針刺穴的方法說了一遍。
宋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兩隻昏黃的老眼爆發出一陣精芒,道:“很久以前,我倒是見過一位奇人有金針将一位将死之人救活了過來……不過現在這樣的奇人異事已經越來越少了,就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是有真本事,還是隻學到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