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爲什麽跟周彪打架?”
“我們是紀律部隊,絕不能容忍容忍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人!甯毅,你被開除了……”
……
開除?
這兩個字一進入腦海,靠在車廂上酣睡的甯毅便猛的睜開了雙眼,耳邊傳來了火車哐當哐當前行的聲音,他苦笑了一下,長長的籲了口氣,心說這個都過去了兩個月了,怎麽到現在還放不下這件事?
難道是懷念相處好幾年的戰友?又或者是爲自己打了周彪而心有愧疚?
甯毅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
周彪乃是軍區一位高官的兒子,來特勤大隊也就是鍍鍍金,爲将來提幹之類的時候增添一些砝碼而已;這是一個人渣,甯毅覺得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還會狠狠的揍他一頓。
由于自己老爹的關系,特勤大隊總共十個人,倒有八個和周彪稱兄道弟;而甯毅這種老家在農村,沒學曆沒背景的家夥,自然成了大家排斥和整蠱的對象。
現在的軍隊,無論是提幹,轉業等等,都需要用錢來疏通關系,已經遠遠不是當初那麽純潔了;所有的人,都是削尖了腦袋投機鑽營,爲了給自己謀取一份前程,這些看上去一臉正氣,是時時刻刻将國家安全放在嘴邊的軍人,什麽樣的勾當他們都能做出來。
特勤大隊是一隻極其神秘的隊伍,一般的士兵,士官甚至沒有機會聽說這個部隊的名字;能進特勤大隊的人要麽是萬裏挑一的部隊精英,要麽就是像周彪這種高官子弟;而甯毅,則是在奪得全軍大比雙料冠軍而被特招進特勤大隊的。
進了特勤大隊,隻要你不犯太大的錯誤,那麽你的一生将注定和部隊聯系在一起,即便是萬一轉業到地方,有特勤大隊的經曆,那也是各個警察部門争搶的對象。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一進了特勤大隊,就等于是端上了鐵飯碗,但這一切,都被這一拳搞砸了。
火車裏傳來了播音員那甜美但生硬的提醒聲,甯毅搖搖頭拿起背包從車廂之間的隔離帶站起身來,活動着酸麻的雙腿準備下車,闊别了六年的家鄉,近在眼前。
這是帝國内部的一個小城市,甯毅在這裏生活了十七年,可以說無比熟悉;但當他看着街道兩旁那些高樓大廈的時候,依舊有些傻眼,因爲他再找不到一丁點熟悉的印象來。
在部隊裏都聽說帝國近幾年來西北發展的很快,但沒想到發展的這麽快,快到了這麽個小縣城都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師傅,帶我去新廊橋!”
無奈,甯毅找了輛出租車讓他帶自己回去,想到自己多年不見的妹妹已經成了一位大姑娘,不知道現在長成了什麽樣子?一想到此處,他的臉上便泛起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哥們是新廊橋的人麽?聽口音不大像啊?”出租車司機随意的扯閑篇。
甯毅笑着點了點頭道:“是啊,不過出去了好多年,可能普通話說的太久了吧!”
“哦……不過你要是你家是新廊橋的,那可就發财了哦!現在新廊橋那邊在拆遷……”出租車司機一臉羨慕的說道。
大街上人來人往,高樓大廈比比皆是,更多的是無數正在修建樓房的工地,工人們在鋼筋水泥之間忙碌着,揮灑着汗水。
拆遷?怎麽沒人跟自己提過?甯毅沒有接話,心想。
到了村口,雖然村子以及拆成了一片廢墟,但甯毅依舊找到了記憶中熟悉的感覺,想起那些兒時的玩伴不知道現在在哪裏,他的心裏便浮現出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下了出租車,甯毅便向家中走去,遠遠的便看到自己家那座院子;院子占地不小,也有些破敗,不過在這一片廢墟當中,依然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甯老三,這協議你簽還是不簽?好言相勸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城市規劃,拆遷搬家那是爲帝國做貢獻,再說帝國補償你們這種多錢,不要貪得無厭,到時候有命拿錢,沒命花,簽了吧,别讓我說第二次。”
“我,我們家她做主……”一個男人的聲音畏畏縮縮的說道。
“草,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哦?什麽事情都要你婆娘做主?”有人不耐煩的吼道。
一個又快又急的女聲尖叫着罵道:“不搬就是不搬,除非加錢……否則免談!”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屋内響起了響亮的耳光聲,桌子被掀翻的聲音和東西落地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咆哮聲響成一團。
甯毅見勢不對,忙沖了進去,卻見四五個不認識的男人正圍着自己的叔叔嬸子甯成方和王荷花又打又踢,王荷花披頭散發破口大罵又抓又撓,而甯成方則拼命的想把雙方推開,倒是挨了不少拳腳。
“找死!”
甯毅見狀頓時虎吼一聲,手中的提包像是炮彈一般飛出,狠狠的砸向了其中一人;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像是豹子一般猛撲而出,狠狠的撞了過去!
“啊……”的一聲慘叫,其中一名男子被甯毅正面撞上,頓時像是被火車撞中了一般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摔倒在幾米之外,爬都爬不起來。
“我靠,你他媽誰啊?”
其餘幾名男子見狀大怒,齊齊怒吼着沖了過來,想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
“哼!”
甯毅低吼一聲,身形不退反進!雙臂在快速前行之間猛的伸直,像是兩柄鐵棍一般狠狠的撞上其中二人的下巴,這二人頓時應身而倒,在地上暈頭轉向的直搖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事。
這一招叫金剛臂,利用格鬥雙方的沖撞時的力量和雙臂的力量攻擊,殺傷力非同一般。
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四人之中就有三個躺下了,而甯毅卻毫發無傷,一雙眼睛殺氣騰騰的盯着剩下的那名漢子,一言不發。
“你,你連我們都敢打,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麽?”那名男子吓的不輕,但任色在内荏的罵道。
甯毅猛的踏上一步,一下子便跨過了兩米多的劇烈,距離那名男子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死死的盯着他。
“啊啊……”
那名男子吓的怪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見甯毅已經高高的擡起了雙腿似乎要踢過來,忙帶着哭腔叫道:“兄弟我錯了,我隻是個幫人跑腿的,你别打我啊……”
“滾!”
見這家夥一副軟骨頭樣,甯毅連踢他一腳的心情都沒有了,低吼一聲。
那男子頓時如獲大赦,屁股一撅爬起來便跑。
“站住!”甯毅眉頭緊皺大吼道。
“兄弟,你又讓我滾又讓我站住,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啊?”那男子頓時一臉委屈的道。
甯毅指了指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幾人,冷笑一聲道:“怎麽,這幾個家夥你還準備将他們留在這裏,難道是等我請客吃飯看醫生?”
“不,不是!我這就帶他們走……”
男子聞言神情一松,忙七手八腳的将幾人扶起來,相互攙扶着向外走,一邊哼哼個不停,顯然傷的不輕。
甯毅下手很有分寸,既讓這幾個家夥吃了苦頭,卻又沒有傷到對方太重,畢竟這些家夥就是些小混子而已,跟他們一般見識也沒什麽意思。
“小子,你給我等着……寶哥不會放過你的!”
幾人剛出院門,那沒受傷的男人便跳着腳大吼,卻見甯毅兩眼一瞪,有沖出來的架勢,頓時吓的怪叫一聲,兩腳不沾地的跑了。
甯成方和王荷花二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再看看眼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形勻稱,但一旦動起手來卻勇猛的像是豹子一般的年輕人,再看看那些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此刻卻跑的像是野狗一般的幾個小流氓,呆了。
“甯毅,你是甯毅!”甯成方猛然認出了他,顫聲叫道。
“叔叔,嬸嬸!”甯毅笑了笑叫道。
“甯毅?甯英不是說你留在部隊了麽,怎麽回來了?”
王荷花驚愕的問,心頭生出一絲不安來,心說他遲不回來早不回來,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