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現代社會不興三媒六聘那麽複雜的一套了吧,也不能自作主張地直接就把人家姑娘娶回家裏啊,怎麽也該到女生的父母面前去請求對方把女兒嫁給他才對吧?
爲此,我之前已經仔細地教訓過他了。
年輕人的想法和我們很不一樣啊,總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太年輕,太沖動了!
不過親家你放心,小川雖然不懂規矩,但是他懂得對辛雲好,會這麽急着要娶回家來,還是因爲他太喜歡小雲了,一心隻想着要和她成爲合法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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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現在的身體不适合太折騰,兩個孩子想等寶寶出生以後再補辦婚禮,我們是沒有意見的。
您那邊的同事啊、親戚什麽的,應該也不在少數,等到辛雲身子方便的時候,先在你們家辦一場婚禮,我們全家人都過去。您将親朋好友通通都邀請上,該走的程序一樣都不能省,嫁到我們家來的姑娘,那必須得要盛大隆重。”
辛夢算是聽明白了,這季川的媽媽,是個厲害人物,欲揚先抑用得不要太熟練,說起話來又是滴水不漏的格局,這看似一捧一踩吧,其實言下之意卻是在說:“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人家就不要去插手了。
現在婚都結了,孩子也懷着呢,你高不高興又能改變些什麽嗎?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後面再找時間補一下儀式啦。”
難怪見面就送翡翠镯子這麽大的禮呢,這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至高境界啊。
其實不管辛夢的性格再強勢,态度再蠻橫,她也早就明白了一件事,事已至此,她除了發發脾氣以外,着實改變不了任何事。
季川在藍瑜出現以後就變得十分低眉順目,除了專心聆聽長輩們的教訓以外,隻一心一意地玩着辛雲的手指,仿佛她手掌上的線就蘊藏着解開宇宙秘密的奧義一般,至于兩位媽媽之間的明争暗鬥,他根本就聽不懂。
而在他的眼裏,日子本就是自己在過,完全就是一副“你們随便聊,反正我很幸福,根本不在意你們在講些什麽”的姿态。
中午吃飯的時候,藍瑜已經陪着辛夢在花園裏逛完一圈了,一來介紹這棟别墅的規模,二來觀賞庭院的環境,三來聊一些父母之間的話題。多是謙虛地說一些自家孩子的小缺點,再贊揚一下對方的孩子優點,十分假客套的大人世界。
兩位媽媽相談甚歡,面帶笑意地回來了,仿佛早上發脾氣罵人的那個人從未曾存在過一般。
季宣懷和甯海帆在陽光房了下了一局象棋,兩人棋力相當,下得意猶未盡,一直在說吃完飯後再來比拼,俨然已經相處得非常融洽了,男人之間的交往就要簡單得多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季宣懷專門開了一瓶特供的茅台酒,之前他就跟辛雲打聽過了,說這位親家愛好的就是白酒,要說到白酒,那必須是中國的白酒最香醇,他是專門去老宅跟季老爺子請示過以後,拿了一瓶酒來招待客人。
甯海帆看到瓶子就反應過來了說:“啊,之前姑娘給我寄過一箱酒,我還猜說姑娘是認識了什麽了不起的人了,原來是親家給的啊,那份禮很貴重啊,真是謝謝了,謝謝啊。”
甯海帆的話不難理解,就是說,這酒他收過一箱,來源還是季家,所以季宣懷不解地望向季川,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大哥給我的。”
南将軍每年和季老爺子見面的時候總會送他一些酒,因爲這酒的口味這麽多年一直都不曾變過,季老爺子喝起來,總會想起自己當兵的日子,甚是喜歡,于是藏在窖中,自斟自飲以外,唯有尊貴的客人來了才會用于招待對方。
酒不在貴,在于情誼深重。
一般是夏冬兩季,南将軍回來修養的時候會送季老爺子各一箱。
所以季川當時爲了讨好自己的未來嶽父,出手就送了一箱這件事,季老爺子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了的話,會不會打季川的屁股啊?
不打季川的話,會不會打季柏的屁股啊?
算了,一個是結了婚要當爸爸的人了,一個都是大集團的總裁了,打屁股總是好難堪的嘛。
季宣懷決定悄悄地,不去告密了,就當剛才什麽都沒有聽到吧。
季川都不知道,在他爸爸的一念之間,他一句躲過了一頓皮肉之苦。
吃過中飯,藍瑜夫妻就要離開了,畢竟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多,不能整日裏都在這兒陪客人,臨走一直交代季川要好好地招待他的嶽父母。
季川雖然并不是個熱情好客的人,但是在辛雲的父母來之前,他是做了很多計劃的,包括每天帶他們去哪裏玩,看什麽,吃什麽,他都是考慮過的。
卻不曾想,一見面就鬧得那麽不愉快,說實話,他感覺,對辛雲的媽媽有點伺候不來,所以他從未這麽留戀過藍瑜在的時間,真希望有人能幫他分擔一下這兩尊遠道請來的大神啊。
結果季川也沒煩惱太久,辛雲一家人也是好久沒見了,坐在一起叙舊就有好多話要聊,他就盡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陪在辛雲身邊坐着,聽他們叙舊。
半下午的時候,辛夢覺得累了,表情有些恹恹的。
季川趕忙提出,要帶她去安排好的房間裏休息,送到房間裏以後,還細心地在那裏留了一會兒,候着看嶽母大人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沒備好的,他好趕緊讓人準備好送來。
結果這次辛夢倒是沒提什麽特殊要求,隻簡單轉了一圈房間,就說累了,要休息,把季川給打發走了。
季川聞言,如獲大赦,腳步輕快地跑回二樓去。
辛雲也累了,與人相處是最累的,心情大起大落也容易感到疲倦。
季川回房間的時候,辛雲已經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她的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