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哭着告訴他說:“我有罪,愛着甯澤,就是我的罪。
我以愛的名義讓他失去了夢想,本來就該賠給他一個未來,現在現在不過是我應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對你,我感到很抱歉,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形勢如此,我找不到大家都會滿意的解決辦法。讓你受了傷,萬分抱歉。
可是除了歉意我再沒有别的能給你,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希望你也能早些開心起來。”
她擡手擦了一把眼淚,哽咽着說:“我來就隻是想告訴你這些,别再傻傻的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很清楚這一點。”
是的,季川很清楚辛雲的意思,他的理解能力并沒有離家出走,他隻是,在逃避現實。
他以爲,她和甯澤之間有一個他可以插入的縫隙;他以爲,目前的情況,暫時三人行也沒關系,他想要陪她度過艱難的時期,他隻要她在身邊就好。
可是她不要,她将他推得遠遠的,隻想和甯澤兩個人在一起。
辛雲回家的時候,甯澤剛好起床上完廁所,兩人一個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一個站在玄關處,都愣了一瞬。
甯澤先問出聲:“有事出去了?”
辛雲淡然道:“晚上吃得太撐,出去走了走,消食。”
甯澤走到客廳中間,她也跟了過去,她的眼睛明顯紅紅的,他便擡手抱着她,柔聲道:“稿子寫得不順利嗎?被編輯退稿了?”
甯澤以前就是搞創作的,他非常清楚創作中的人需要很多的靈感,出去走一走、轉一轉也是他常用的找靈感的方法。
創作中的人也會變得異常的敏感,辛雲最近在投稿子,想來她可能是因爲被編輯退了稿而心情不好,出去悄悄哭了?
辛雲回抱着他說:“沒有,編輯覺得很滿意,給的價格也不錯,讓我好好寫。你不要擔心,我養得起你的。”
甯澤無言的笑了一瞬,雖然覺得這話很溫暖,卻也感到自己很沒用,竟讓他心愛的女生這麽辛苦。
辛雲似乎感覺到了,擡起頭來望着他說:“我隻要你好好的,再沒有别的要求,所以你不許胡思亂想,懂嗎?”
他擡手摸着她的頭發說:“我不亂想,那你也不要一個人難過,雖然幫不上忙,但是我可以聽聽你的煩惱。”
辛雲扶着甯澤去了房間裏躺下,他一時沒有睡着,她就坐在床邊,覺得身心俱疲憊,于是傾身下去,側耳在他心口處貼着。
她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鼓動着她的耳膜。
心跳的頻率很規律,她慢慢的就靜下了心來,堅定的想着:“這就是我要的生活,我想保護的人,已經在我身邊。”
從那天以後,很長時間辛雲都沒再見過季川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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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甯澤還不解的問過辛雲:“你最近回來有沒有遇到季川?他怎麽招呼都沒打一聲,忽然就不出現了。”
辛雲仿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隻說:“大概是工作忙吧。”
甯澤覺得也有可能,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有人養,可以家裏蹲,于是便沒有再追問。
辛雲的稿子寫得不太順利,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到很晚。
她以前寫書的時候,速度很快,因爲她心中積攢了太多的感情,非常需要一個出口來宣洩,她将自己的熱望放在一個又一個人物的身上,讓她們代替她去追求、去愛、撒着歡的去幸福。
現在,她隻要一寫男性角色就會想起季川來。
男主角應該是很美好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是作者審美的具體實現,她不希望腦海中浮現的人是季川,也不想寫季川和别人談戀愛。
所以每天光是矯正角色性格都要花好大的功夫,而和自己的思緒作鬥争,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那天晚上,辛雲又在勤勞的碼字,她現在需要錢,很多錢,所以不得不再次重操舊業,熬更守夜的寫啊寫。
編輯大人也很辛苦,這麽晚了還沒有睡,在線上跟辛雲說:“親,你忘記填寫銀行卡的開戶銀行了,這樣财務沒辦法給你打稿費喲。”
關系到錢啊,大事情。
辛雲馬上開始撥打銀行的熱線電話,甯澤正在客廳裏看電影,她揚聲道:“甯澤,把我銀行卡拿過來一下,我要用。”
甯澤的腿比之前好一些了,行動也方便得多,聞言便起身去玄關處的鞋櫃上翻開她的包包找卡。
她的所有卡都放在背包的拉鏈袋裏,甯澤拿出一沓卡來,裏面有美容卡、美發卡、會員卡、積分卡、信用卡、銀行卡,各種各樣的厚厚一疊。
他終于從那一沓卡裏找到了辛雲的工資卡,順便,裏面還夾着一樣不是卡的東西。
折疊起來的信紙比卡要小一點,粉粉的顔色在五顔六色的卡裏并不突出。
甯澤不知道那是什麽,拆開來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封手寫的信以後,馬上就折疊起來放回辛雲的包裏了。s2o6
他不是一個會去窺看别人隐私的人,更何況是女孩子包裏翻出來的東西,并不是獲得允許可以看的信。
隻是事後甯澤偶然想起來,總覺得那字體,他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後來他便覺得:“或許那人是模仿某位書法名家的字體,所以看起來才會眼熟。”
最近正有一部口碑很好的電影上映了,甯澤自從看了片花以後就無比期待,真到了上映的那一天,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定要去電影院裏觀看。
辛雲有點擔心他的腿,不方便出門。
他便立馬拄着拐杖,身姿靈活的移動着,還一直告訴她,說他都的腿已經好了,很快就能滿地跑了。
辛雲見他那麽興奮的期待表情,終于還是松了口,畢竟隻要是甯澤喜歡的事,她都很願意陪他一起做,不管難度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