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打掃完畢都中午了,君晨光的電話還是關機,哪怕是單位臨時通知去加班,開會需要關機,現在都到下班時間了,還沒忙完嗎?
彥秋正自疑惑間,她的電話就響了,本來以爲是君晨光打回來給她的,結果她一臉高興的拿起電話來,顯示的竟是北京的号碼。
北京。rcrj
她對這個區域有點敏感。
因爲蔺楊在北京。
她不知道爲什麽今天她會找不到君晨光了,而蔺楊竟然會突然出現,但是一切都不會是巧合。
她想,可能找到君晨光的線索就在蔺楊那裏,畢竟時機如此奇巧。
蔺楊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他說:“我們在漫時光見面,三十分鍾以後見。”
彥秋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沒什麽好見的。”
蔺楊似乎料到有此結果,迅速的說:“我們約定的半年時間已經到了,是君晨光讓我來找你的。”
半年時間到了?
所以君晨光不見了,蔺楊出現了?
彥秋的腦子裏有點打結,這是什麽邏輯?
他們兩人私下居然會有聯系?
當她是什麽?
租賃期限到了就易租的私有财産嗎?
君晨光願意聯系蔺楊,卻對她隻字不提,不告而别,彥秋覺得她有些生氣
會前去赴約,也是帶着怒意去的。
她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把戲,隻是她是人不是物,她不受任何人的操控,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轉移。
蔺楊比她到得早,彥秋到的時候,他面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他正在跟服務員要求再來一杯一樣的。
彥秋在他的面前坐下來,半年不見,他瘦了一些,眼神銳利,表情冷靜,她就觀察到的說:“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蔺楊一口喝掉半杯剛剛端上來的咖啡,拿餐巾紙擦了一下嘴說:“爲了今天能來見你,我趕了兩個通宵才能離開北京。”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累,顯而易見,而且完全都是因爲她。
彥秋不解的問道:“這麽急着見我有什麽事嗎?”
蔺楊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也喝完了,擡眼看着她,沒有任何鋪墊,沒有給她任何心理準備的時間,他直接說:“我來接你跟我走。”
蔺楊現在全靠咖啡提神,否則他能馬上以任何姿勢睡死在坐椅上,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周旋,他的來意明确,目标就在眼前,他不繞彎子,速戰速決,他不接受“好”以外的答案。
彥秋聽了他的話,真的是有聽沒有懂。
她不敢相信當初蔺楊走的時候留下的字條上說的話竟然是認真的,他真的在等她?
蔺楊見她呆愣着沒有反應,揉了下眉心,補充道:“今天就到期限了,你跟我走吧。”
彥秋
總算理清了頭緒,她苦笑了一瞬說:“我說過不要等我,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
蔺楊的頭開始疼了起來,長時間沒有睡覺,加上坐飛機的一場折騰,還有這麽長時間以來,爲了靜靜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所經受的忍耐,所有的感覺全部沖破而出洶湧叫嚣起來的時候,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一隻手按着眉心,使勁揉捏着,緩解他的頭疼,在他感到好一些的時候,才從外套包裏拿出一隻盒子來。
他把盒子推到彥秋面前說:“上次,我和你在一起以後就買好了,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彥秋根本就不敢去摸那盒子,按着蔺楊話裏的意思,她完全能猜到裏面放着的是什麽。
她曾那樣愛過蔺楊,他們也曾經那樣接近過。
她以爲她将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愛他、敬重他、照顧他、陪伴他,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散落在了人海中。
對她來說,她和蔺楊之間的那段情,不管願不願意,不管有多難忘記,有多難跨越,都已經是往事已矣。
卻沒有想到,蔺楊會直接跨越了半年的時間,仿佛他們昨天才睡在一起,今天他就買好了戒指,前來求婚了一般。
一種恍如隔世的疼痛擊中了她,她的眼淚就那麽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在木質的桌面上漸漸積起了一窪水。
蔺楊看她哭得很是悲恸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被他感動到了的哭法,頓時就慌了神。
他拿起紙巾幫她一邊擦拭眼淚一邊哄道:“别哭了,我千裏迢迢的趕來,并不是爲了讓你傷心的。”
就在彥秋哭得不能自抑,蔺楊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哄她才好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彥秋努力控制住了情緒,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很甕,對方聽到她的一聲“喂”就知道她是哭過了。
于是便長話短說的問道:“我是小海,你在哪裏?阿光有東西要交給你。”
彥秋甕聲甕氣的告訴了小海她現在的位置,因爲突然就有了君晨光的消息,她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她不知道小海即将帶來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隻是眼目前的一切已經有夠亂了,就算再添一個小海,也吓不倒她了。
蔺楊見她總算停止了哭泣,略微松了一口氣,他繼續喝着咖啡,防止自己昏睡過去。
彥秋見他沒有把盒子收回去的意思,也不敢打開看,隻好裝作沒看見她面前的那個盒子,把視線撇到一邊去了。
小海騎的摩托車過來,不到十分鍾就抱着頭盔出現了。
他将一個檔案袋交給彥秋說:“裏面是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的房産證,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結婚證也在裏面,不過那是本假證,你可以直接丢掉。”
聽到房産證的時候,彥秋隻是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爲什麽要過戶到她的名下,聽到結婚證的時候,她卻是驚呆了,明明是一起去民政局裏辦理的結婚登記啊,怎麽就成了假證了呢?
小海沒等她問就直接告訴她說:“阿光提前跟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說他隻有半年的時間了,不想害你,工作人員同情他,幫他一起演的戲,所以你們的證當時沒有出,事後我找人做的假證,反正這種東西也沒人會去驗證真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