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也不知道君晨光說的是個什麽場子,但是她并不喜歡去烏七八糟的地方,他不讓她去的話一定是爲她好,所以她也沒有繼續堅持,聽話的睡了下去說:“那你早點回來哦。”
君晨光應着,又聽彥秋話的多加了一件外套才出門。
彥秋過了好一會兒才睡着,天蒙蒙亮的時候,她聽見了開門。
君晨光進來的時候,彥秋已經起來了,她剛好走到客廳裏,兩人撞了個正着。
君晨光明顯有點慌,迅速擡手更加裹緊了自己的外套,這個動作在家裏做出來是很奇怪的,室内本就比室外溫暖,而且,他的身上有好重的血腥味。qxuo
彥秋都吓愣了,下一秒就沖上去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還扯開他的外套看到他裏面穿的那件白毛衣上都是血,她都快哭出來了,驚慌的說:“你受傷了嗎?哪裏受傷了?怎麽會有這麽多血啊?”
君晨光忙道:“不是我的血,你不要怕!”
他本是輕手輕腳的回來,想在彥秋醒來之前處理掉身上的衣服,奈何竟會被她撞上,一時都沒想好怎麽解釋。
彥秋聽聞不是他的血,剛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又緊張了起來說:“你去幫小海打架了?誰受傷了?”
君晨光覺得讓她亂猜下去也不是辦法,對顫抖着的她說:“是小海的一個團員出了點事情,我會全部都告訴你的,你不要亂猜,我先去把衣服換了,然後再跟你好好說好嗎?”
彥秋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還伸手扯着他的衣服下擺,一副生怕他不見了的模樣。
君晨光換上家居服,和彥秋一起坐在床沿兒上,他抱了她在懷裏,輕言細語的說:“小海樂隊裏有個光頭吉他手,上次你去看演出的時候,就是他從台上掉下去了,我上去頂的場子,你還記得嗎?”
彥秋記得他,當時她和辛雲都好害怕那個人,總覺得他有點不太正常,躺在那裏還時不時的傻笑。
君晨光繼續解釋道:“他吸毒,把錢花沒了,就借了高利貸接着吸,昨天晚上他被放高利貸的人追債,還不出來被打得半死。高利貸是要錢不要命的,讓他打電話給朋友拿錢去救他,不然就要砍他的手,他就是靠彈吉他賺錢的,手沒了就真的完了。”
彥秋邊聽邊發抖,漂亮如君晨光一樣的男孩子,說起這種讓人背脊發麻的事情來,竟是這麽輕描淡寫又冷靜的模樣,感覺他對這種事情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一樣。
“小海樂隊裏的人都趕過去了,對方要的數額不小,atm機取錢又是有限額的,大家湊起來也不夠,小海就叫我過去幫忙湊點錢。”
彥秋有些激動的說:“什麽叫幫忙湊點錢啊!小海爲什麽要讓你去跟放高利貸的人接觸?你是不是後來還幫忙送醫了才會搞得一身是血?”
事情确實如彥秋所言,君晨光隻得點了點頭。
彥秋吓壞了,而她的道德感又和重,面對這種事情,她才不顧及什麽朋友情誼,兄弟感情,隻是不依不撓的說:“小海和吸毒的人組樂隊,你還要去幫毒蟲還高利貸!我不喜歡你這樣,半夜接到這種求救的電話,二話不說就去了,你和這樣的人接觸未免太危險了,我覺得很害怕。這次是要錢,下次是要什麽?你不能讓自己身陷到危險的事情裏面去。”
君晨光緊緊的抱住了她說:“小海不吸毒,他也沒辦法監視團員所有的舉動,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預料之外,你不要害怕,我以後不參與就是了。”
彥秋喃喃的說:“我不是阻止你交朋友,但并不是什麽人都适合來往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不要跟他們走那麽近。”
君晨光知道彥秋沒有說出口的話,畢竟是小海給他打的電話,他會幫忙也是看在小海的面子上,彥秋定然是不喜歡他和小海接觸的意思,他心裏有數。
小海因爲樂隊的吉他手吸毒加之被高利貸打成重傷,再不能用那人了,他開始招募新的吉他手,樂隊的一切表演也就隻有暫停了。
周末的時候,君晨光借來兩台很高檔的單車,都是專業玩車的人花大價錢組裝的,輕便、好騎、速度快。
他是本地人,哪裏好玩,哪裏好吃他都很清楚。
彥秋和他一起在國道上騎行了40公裏,沿途有山有水,中間停停走走很是惬意,最終兩人來到一家吃烤全羊的地方,因爲隻有兩個人,老闆建議吃羊腿。
一頓飽餐以後,兩人又騎車回到城裏,天色已晚,一天就這麽過去了,身體勞累,但是心中快樂,很是開心。
彥秋平時運動少,那天晚上腿酸得厲害,君晨光讓她泡了熱水腳以後很認真的幫她按摩小腿。
他雖然看着纖瘦,其實手指非常有力,按摩酸疼的腿,感覺特别的強烈,彥秋一直叽哩哇啦的叫着,卻也沒有讓他停下來,有種痛并快樂着的感覺。
他好好的幫她按摩了一個小時,待到她的雙腿肌肉都柔軟了下來以後,他才活動了一下已經很疲勞的雙手。
晚上睡覺的時候彥秋的腿已經好多了,但她總覺得好像臉有點腫,晚上吃飯的時候還不小心咬到了臉頰裏的肉。
她也沒有多想,因爲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她是被疼醒過來的,她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張口就咬要到自己臉頰上的肉,這感覺很清晰,再也不是錯覺了。
君晨光很快開了燈,開口問閉着眼睛叫喚的人:“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彥秋這才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說:“牙疼。”
冬日幹燥,白天又吃了烤羊腿,想來應該是上火了,隻是沒想到她這牙疼來得這樣快,當即就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