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又拉長音調“嗯”了一聲,意思就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改口啊。”
季川覺得他已然非常努力的在朝着“黨組織”靠攏了,他都試着去把生活過成一首詩了,難道這首詩沒有說對嗎?
辛雲見他的答案也是改不出朵花了,于是一本正經的指着自己說:“貌美如花。”
季川一臉茫然的望着她,然後她接着說:“蝶戀花是沒有錯,但是裙子隻能算是綠葉,我才是那朵花。”
季川表示:我鮮少聽到如此自戀的言論。
那幾個實習生也在電梯裏,聞言便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成一團。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大家都挺喜歡季老師的,和辛雲之間的關系是更類似于“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但是大家就是沒有辦法讨厭她呢,如果自己也能像她一樣,敢說敢做,幽默風趣,如果自己也能像她一樣,遇到一個寵着她,配合她的嬉笑怒罵的季老師,多好。
最後,那嫉妒之情是一點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感覺竟然是羨慕,此生若是也能找到這樣一個人和自己這般契合的話,該有多好。
電梯停下來的時候,季川一手和辛雲十指相扣,一手将電梯門按着,然後讓幾個實習生先出去了,他才牽着辛雲慢慢走。
兩人走在路上的時候,身畔已經沒有了公司裏的人,辛雲這下就完全不用再端着氣勢,也不用再掩飾自己的聒噪了,她放開了的說,眉飛色舞的和季川聊了起來。
或許是她感到了大獲全勝的喜悅,此刻顯得有些興奮,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的,那隻花蝴蝶就老是在季川的眼前飛來飛去,引着他的視線跟着她的手遊走。
季川忽然站定在路上,辛雲正舉着手說話,一時都忘記收回來了,他偏頭就一口咬在她的指尖上,辛雲吓得“呀”的輕呼了一聲。
他也沒有用力,聽見她吓到了,還安撫性的舔了一下,就松口了。
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覺得牙癢癢,就是想咬她。
辛雲驚恐的收回手來,問道:“你是屬狗的嗎?”
季川想也沒想,轉臉望着她,很認真的說:“我是屬于你的。”
黃昏的天空有瑰麗的火燒雲,美麗的落日映在季川的眼裏,那淺琥珀色的眸子被染上了太陽的金光,又漂亮,又澄澈。
他望着她說那樣的話,她便什麽脾氣也沒有了,就算無緣無故的被他咬一口,她也不計較了。
幾個實習剛才先走一步,現在正在街邊的零食店裏選購,無意間看到季老師和他的女朋友經過櫥窗外,更是不小心看到季老師在大庭廣衆之下,張口就咬了女朋友的手指。
她們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話,隻見兩人站了一站,又雙手緊扣的走了。
幾個女生的少女心“doki doki”的跳個不休,一個女生驚訝的說:“季老師剛才幹了什麽?”
其他女生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那麽清冷沉靜的季老師,竟然當街咬女生的手!
王美清臉紅紅的說:“說實話,我連看愛情動作片的時候都沒這麽激動過。”
大家一緻點頭表示認同,果然,平日裏一副禁欲男神模樣的季老師就算隻是做了一點點色色的事,都能讓大家覺得仿佛是吃到了滿漢全席一般的滿足,還有點羞羞哒。
兩人走到街口的時候,賣花的人已經出現了,季川指着正蹲在地上擺花的人說:“我每次就是在這裏買花的。”
辛雲一直以爲,雖然季川嘴上說是遇到有人賣花就買了,其實那都是他故意輕描淡寫的,實際上他是去了花店裏精挑細選,畢竟他送的那幾次花都不是尋常路邊能買到的,而且那包裝和配色也顯得很高級,怎麽看都是很高級的花店才包裝得出來的水準。
今日她才知道,季川真的就隻是下班以後順便在路邊攤給她買的花呢!
辛雲正處于不知道要不要發火的當口,蹲在地上整理花草的那位小夥子就站起身來了,他轉臉看到季川和辛雲,曬然一笑說:“今天帶着女朋友一起來選嗎?”
小夥子笑容溫暖的打量了辛雲一眼說:“我推薦今天剛剛到貨的紫色桔梗,和您女朋友的裙子非常相配。桔梗的花苞是淡金色的,和您的眼睛顔色很相似,我覺得非常适合你們。”
辛雲一聽這言語就不是個在路邊賣花的攤主說得出來的話,一眼掃到他胸口别着的牌子,上面寫着“拈花惹草”幾個字。
這名字辛雲知道,那是本市最好的花藝工坊。
拈花惹草是一位熱愛種花的美麗女士開的,她不僅僅隻是做生意而已,還是真的很熱愛花卉藝術,所以她家的花卉品種是本市最齊全的,而她也十分講究花朵的搭配和包裝,員工也是按照這種走心的要求來招聘的。
把一件事,認認真真的做下去,久而久之,她就做出了本市最大也是最高端的一家花藝店。
辛雲偏頭看了看街口的門面,那裏是一家全國都有分店的衣服專賣店,二樓挂着很大的“拈花惹草”幾個字。
她好奇的問起正在爲她包紮花束的大男生:“你們怎麽把店開到這麽不顯眼的地方去了啊?”
男生笑了一瞬說:“一樓的門面租金今年漲了很多,老闆娘覺得繼續在一樓開的話,免不得花都要提價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搬到二樓去,價格保持不變,至于客流嘛,以前有口碑,現在網絡上也在做宣傳,剩下的就是下午五點半以後這個位置就可以給我們擺來做宣傳。店裏不忙的時候,我們就會輪流下來守攤。”
辛雲這才知道,爲什麽她幾次經過這裏都沒有看到擺攤,而季川卻可以買到花,都是因爲時間上錯過了的原因。
男生将打包好的花束遞給辛雲,季川付了錢,兩人正準備走的時候,他忽然叫了一聲:“兩位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