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這一切糾葛終究都是她一個人的錯,她沒什麽好辯解的,他所有的怒氣和不滿,都由她來承受就是了。
蔺楊見她那樣,就知道她已經認了死理,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他說:“你不要辭職,我會盡快調到北京分部去,這樣我們就不會見到面了,彼此都不尴尬,我也不會糾纏你,你滿意了嗎?”
調到北京,彥秋記得,當初蔺楊是被boss從北京分部硬挖過來的,他想要回調自然是“我家大門常打開”那般容易。
這和她滿不滿意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不要相見能讓他好受一些的話,這已經是最好的決定了。
彥秋本想着,這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她該和他道一聲再見,結果她擡起頭來還沒說話,蔺楊便先說了:“半年而已,我等得起,半年以後,我來接你。”
今日他輸了,半年後,終究會是他赢。
彥秋整個人都懵了,她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招惹了蔺楊一次,再不敢招惹他第二次,别說是半年以後,人連自己明天會怎麽樣都預估不到,做那麽遙遠的約定有何意義?
她望着他,眼神堅定:“你不要等我,一分鍾都不要等,不值得。”
蔺楊轉身走掉的時候,輕歎了一聲說:“這是由我來決定的事。”
彥秋早上請準了假以後,就把酒店的房間退了,然後去了蔺楊帶她買衣服的店裏,她也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看能不能把衣服給退了,畢竟都是沒有穿過的,吊牌還都齊全着。
她本以爲會被服務員爲難,結果對方核實好發票以後就連理由都沒有問就直接幫她辦理了退款手續,錢會直接退回到蔺楊的信用卡裏。
她就把送給辛雲的那件衣服的錢和退房的押金一并放在信封裏給蔺楊了。
雖然蔺楊不缺錢,東西也是他自願送給她的,但是彥秋總覺得自己受之有愧,既然無法彌補他感情的傷痛,更加不應該在金錢上占他的便宜。
彥秋回到病房裏的時候,小海俨然一臉氣呼呼的模樣,就算他極爲不情願,還是主動的出去了,畢竟兩人之間的有些話他是不方便聽的。
君晨光隻要是涉及到彥秋的事情,他想得比誰都多。
剛才葉一景是和蔺楊一起來的,之前他也知道彥秋住在葉一景那裏,既然現在彥秋都已經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那麽他就不會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他要和她在一起,在最近的地方,在他觸手可及之處。
他笑望着彥秋說:“真不容易,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我。”
彥秋過去握了他的手說:“嗯,我選擇了你,所以你要對我負責,要陪在我身邊、要哄我、要對我好、要好好的和我一起慢慢變老。”
君晨光的唇角上揚,一笑如花開,他說:“好啊。那你什麽時候搬到我家裏來住啊?”qaa;
彥秋愣了一愣說:“你家?上次那個村子裏要拆遷的那個地方嗎?”
君晨光爲她解釋道:“我在單位附近還有一套公寓,住在那裏上班通勤比較方便。”
确實很方便,而且,也能解決她沒有地方住的問題,于是她便應下了說:“好,今天就搬。”
君晨光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急着要搬家,但是他很喜歡這個決定,于是馬上給樂隊的朋友打了電話,請他們來幫忙搬家。
大家一聽說是彥秋要搬去他家裏住了,紛紛在電話裏調侃他終于修成了正果,君晨光聞言,也是止不住的笑意滿滿。
忽然之間就要住在一起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甚至開始擔心,家裏是否髒亂,本來應該是他将房屋打掃得一塵不染再迎來它的女主人的,現在這樣突然,彥秋進去可能還會發現他淩亂的卧室,他覺得這樣實在是太不隆重了,心中徑自焦急了起來。
彥秋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說:“不要想那麽多,住在一起久了互相都會看到對方最邋遢的一面,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況且我們兩個人之間,早就已經過了‘互相在對方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那個初始階段了吧?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熟人了。”
君晨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關于接下來要進行的同居生活,他也提出了一點要求:“住在一起以後,可以不把我當一個病人來看?我并不脆弱,也不需要照顧。”
彥秋偏頭笑望着他說:“出了醫院,誰還當你是病人啊?家事都歸你做知道嗎?我工作很忙的,而且拒絕洗碗!”
他忙點頭應下說:“買菜、做飯、洗碗、洗衣、拖地都歸我,這些年,我都是自己做飯的,你可以嘗嘗我的手藝。”
彥秋有些期盼的說:“這麽棒啊,真好,我就隻需要負責吃呢,想想還有點小期待。”
一切關系的開始,都不會過于平滑無波,更何況,這段關系是建立在另一段關系的毀滅的基礎上,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他相守下去了,那麽,多想無意,隻能珍惜當下,否則,都對不起轉身離去的人。
辛雲中午忙完看到彥秋發的短信的時候,蹙眉想了一瞬:什麽情況?彥秋住膩了酒店了?這是在逼我搬去和季小川住嗎?ohno不要啊!季小川那個禽獸,最近應該是到了發情期了,和他住在一起很危險的嘛!
縱然如此,她還是咬牙打了電話給彥秋,心裏想着:爲了女朋友,隻能犧牲自己了!
結果,彥秋也沒有給她犧牲的機會,接了電話隻說:“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沒事了。”
辛雲瞬間就覺得空蕩蕩的,她剛才都做好心理建設要去跟季川過上不管白天黑夜都沒羞沒臊的生活了,現在忽然告訴她說警報解除了,瞬間覺得很是空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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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下班以後,葉一景約蔺楊去打球,蔺楊也沒說什麽,爽快的赴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