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來,範詩雨要說出這些請求也是鼓足了勇氣的,或許是因爲蔺楊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可靠,以及,不管他是否最終同意幫忙,都會認真的聽完對方想說的話吧,雖然她的要求不算難辦,聽起也不會給蔺楊帶來任何麻煩,但她還是十分忐忑,害怕他不答應,那這密集的相親活動,她就得痛苦的繼續下去了。
蔺楊沒有回答她,反倒是問了她一個問題:“所以,你是在等待嗎?”
範詩雨微微蹙了一下眉,很快她便舒緩了表情說:“其實等待是最無力的事,可我也不想因爲雙方家世相配這種原因就和對方草率的先結婚後建立感情。我确實想要等到對的那個人出現,相信到時候我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他吧。”
蔺楊對她的話很贊同,他倆的愛情觀是一緻的。他也是個甯缺毋濫的人,如果不是對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感情交付出去的。
他甚至覺得,這一生就隻需要有一次相愛的機會就夠了,他要把唯一的愛給唯一的那個人,如果那個人注定是他的唯一,那麽,一定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并且吸引他愛上她。
他從學生時代開始,身邊仰慕着他的異性就不少,但是每一個都好像少了點什麽,就像拼圖的位置沒有放對就無法完全契合一樣。這些年,一直沒有出現一個他願意敞開心扉去接納的人。
現代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人們對愛情雖然憧憬卻不那麽珍惜,如果在對的那個人出現以前不知道珍重自己的話在真愛出現的時候,一定會後悔的。
所以矜持沒有錯,矜持是對現在所處的對象的不确定,矜持是對自己的負責。
範詩雨這樣的愛情理想和蔺楊的愛情觀不謀而合,他倆都善于看緊自己的感情,不受喧嚣塵世的影響,将它保持得很純粹,多麽可貴。
有相同三觀的人,是很容易互相吸引的,所以範詩雨的本來是請求蔺楊和她假裝是朋友,不過現在不用假裝了,他願意交她這個朋友。
吃過晚餐,蔺楊紳士的提出要送範詩雨回家,她說想要走一走路來消食,于是蔺楊陪她散步。
兩人路過飯店旁邊的一家珠寶店,她說:“最近有位朋友要過生日,我想去挑一份禮物,能麻煩你等我一會兒嗎?”
蔺楊爲她推開玻璃門讓她先走進去,他說:“我今天沒有其他的安排。”
店裏一片璀璨光華,從首飾到發飾都有,強烈的白光照射在飾品上,每樣看起來都分外耀眼。
範詩雨并沒有要蔺楊幫忙,浏覽過後,請服務員将櫥窗裏陳列的一支古樸仿真的桃花簪拿出來。
那是一支芙蓉玉做的桃花簪,深棕色的簪身,粉色玉面的桃花,有種古韻悠然,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美好。
範詩雨伸手托着那支簪子,時間仿佛就此凝結于她的掌心。她把烏黑的長發熟練的挽起,插上發簪問蔺楊:“好看嗎?”
她這一系列動作娴熟又優雅,蔺楊心中生出一句話來——彼時你拈花,此刻你挽發。
他隻能誠摯地說:“很适合你。”
“好,那就包起來。”
範詩雨把發簪摘下來遞給服務員,黑發如絲般柔順的散落下來,溫柔的披在她的背上。
她轉頭說:“我朋友的氣質比我好,她戴一定更好看。”
蔺楊點點頭,将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範詩雨無疑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漂亮又雅緻,可是癡癡的看美女并不是他的作風。
在等服務員包裝禮物的時候,他看到展櫃裏有一枚翡翠的綠葉很漂亮。
彥秋,落一葉而知秋。
本來還在煩惱她的生日禮物應該送什麽,這倒好,如此趕巧。
蔺楊将那枚翡翠吊墜買下來的時候,範詩雨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個問題還真把蔺楊給問住了,他和彥秋之間的關系相對來說有點複雜,要說是男女朋友,勉強說得過去,但是要說到“多麽的相愛”,好像還沒有到那樣的程度。
加之彥秋和君晨光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蔺楊又是個慎重的人,他不會沒頭沒腦的全部投入了再說,若要說他在感情之中計算着得失,他承認一半,真實的情況是,他愛得比較理智。
所以他在明知道這段關系并未穩定以前,是不會用一個準确的詞語去定位他們的關系,所以他忠于自己内心的說:“她還沒有正式成爲我的女朋友。”
範詩雨挑眉道:“所以你在追求她?”
好像在女生的眼裏,男生送禮物就是爲了追求對方,蔺楊卻不是這樣的想法,他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她過生日,我看項鏈很适合她就買了。”
範詩雨笑了起來說:“你都睹物思人了,看來她正式成爲你的女朋友的時間也不遠了。”
蔺楊細細的思考着範詩雨說的話,好像有些道理,如果他不曾想她,又怎麽會把項鏈和她聯系在一起?
範詩雨到家的時候她說:“我聽說你要一個月才回家一次,這樣實在是太好了,平日裏我們也不用假意見面,少了許多麻煩。”pooz
“嗯,看情況,有時候兩三個月回來一次。”
“好的,基于你已經有潛在的女朋友了,也不知道能幫我撐到什麽時候,我會努力尋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盡快擺脫單身的!一起加油啊!”
蔺楊輕笑了起來,覺得爲這種事情加油真是聞所未聞。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順便問道:“我也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範詩雨表情柔和的望着他,眼睛撲閃撲閃的眨着,一副“好的,你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