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裏招呼道:“小麒,我們該做什麽了?”
上官麒正在和遠留比賽開車車,玩得正高興呢,聞言便說:“幾點了啊?”
季染報時:“八點半了。”
上官麒馬上放下手上的車子說:“遠留,我要去刷牙洗澡了,我們改天再玩吧。”
遠留聽他一副大人的口氣,會心的笑了起來,傾身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好的,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啊。”
上官麒有些不舍,但是小小的腦袋瓜也清楚的知道遠留不是住在他家裏的人,所以要走也是必須的事,就算很不舍,他還是堅強的說:“那你明天再來陪我玩啊。”
遠留沒有應,隻溫柔的說了一聲“晚安”便起身準備離開。
季染送他到門口的時候,誠意的說:“謝謝你送給小麒的禮物,有心了。”
遠留偏頭道:“小麒跟我道過謝了。而且,你們都不用謝我,我是想做小麒的爸爸的人,送禮物給他本就是我分内該做的事。不管你是不是願意和我一起生活,都改變不了我想做他的爸爸的心願。”
季染聞言便笑了起來,遠留也跟着她笑。
走廊的燈光映照下,遠留一張清俊幹淨的臉,真真當得起“眉清目朗”四個字,若不是他的輪廓比十幾歲的少年要分明許多,季染甚至有種他現在才隻有十幾歲的錯覺。
歲月并沒有在遠留的臉上留下明顯的痕迹,隻是賦予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季染每次看着他就會想起年少時的那些美好時光。
那時候,大家都很單純,尚且不懂愛情卻又憧憬着愛情,以爲愛情這世間最美好的經曆,到頭來,卻是如此不堪的現實。
季染一顆天真單純的心,就這麽被一個人蹉跎到滄桑。
她不敢去深想,隻要略微一沉思,便會觸到内心裏那些舊傷口。
她也不敢回望,若回望,必定隻有無盡的悔意。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去後悔,她還要培養上官麒,還要望向未來和遠方。
季染的語氣十分平靜,她的眼中也全是誠摯,她說:“遠留,和你愛的人生一個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孩,你會很愛他,也會是一個好爸爸。”
遠留笑望着季染身後那個剛剛才出現的小家夥,滿面溫柔的說:“可我已經找到全世界最可愛的那個孩子了,沒有人會比他更可愛的。”
他蹲下來,張開雙臂說:“小麒,我要走了,抱抱。”
上官麒高興的撲到遠留的懷裏,難分難舍的模樣,他轉臉在遠留的臉上親了一下說:“你回家的路上要小心一點,到了家裏記得要給我打電話哦。”
這分明是大人之間的叮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遠留笑言道:“沒事的,我是男人嘛,我不怕黑的。”
季染笑了一聲說:“不,長成你這樣就算是男人也不安全,早點回去吧。”
遠留知道季染在調笑他,給了她一個“你就可勁兒虧我吧,我不跟你計較”的眼神,灑脫的走了。
5月28号那天,遠留大清早的就來季染家裏接人了,他到的時候上官麒還在吃面包,喝牛奶。
季染叼着烤土司問他:“吃嗎?”
遠留在家裏吃了煎蛋和培根,聞到季染做的烤土司很香便又坐下來吃了一片。
三人很快出門,上官麒的舞蹈服已經穿在身上了,非常修身的連體衣,他的小肚腩無處可藏,圓滾滾的凸着。
幼兒園今天停車都好困難,遠留在學校門口放下母子倆人,自己驅車去了一站之外的地下車庫裏停好車之後再趕到幼兒園,距離開演就剩下十五分鍾了。
他打了季染的電話才知道,他們正在一間空教室裏候場。
親子時裝秀是開場的第一個表演,孩子們都已經在化妝和穿衣服了。
遠留找到候場的教室,走進去,家長們都在幫孩子穿表演服,大人和孩子穿着一樣的水果裝或是蔬菜裝,看起來簡直萌萌哒。
遠留找到上官麒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表演服。
遠留凝神看了好一陣子才頓悟上官麒穿的那一身是胡蘿蔔裝,不過衣服是橙色的,褲子是綠色的,那是一根倒過來的胡蘿蔔,他一時沒有分辨出來。
季染正蹲在地上和上官麒解釋道:“爸爸現在還沒有到,他的電話也沒有人接,不知道是在來的路上還是有工作耽誤了,就讓媽媽陪你上台好嗎?我會盡全力走好的!”
上官麒沒有說話,但是明顯的很不高興,他的眼眶兒都紅了,嘴巴也一直微微的抽動着,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遠留過去牽了他的手,和季染一起蹲在他面前說:“你希望誰陪你表演?媽媽還是我呢?我的舞台經驗還挺豐富的,我推薦我自己!”
上官麒想了想,依舊沒有說話,他伸手指指了指遠留,意思就很明确了。
季染站起身來,歉然的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就想着他爸爸今天不一定會準時出現,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的結果。”
遠留終于知道季染那天爲什麽那麽輕易的就同意他來看表演了,可能她當時就預見到了這樣的情況,希望出意外的時候就由他來填補上官譽的空缺吧。
遠留看了看大人穿的那套胡蘿蔔裝,毫不猶豫的将綠色的t恤穿上,再直接套上那條大大的橙色褲子,戴上一頂滿是葉片的帽子,低頭望着上官麒說:“怎麽樣,我像不像一根胡蘿蔔啊?”
上官麒終于笑了起來,他說:“好大的胡蘿蔔呀。”
遠留開心的說:“因爲我是胡蘿蔔爸爸啊,當然比胡蘿蔔寶寶大啦。”
上官麒牽着遠留的手說:“一會兒我帶着你走,你跟着我走就好了,不要怕啊。”
遠留“嗯,嗯”的點着頭說:“好的,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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