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舊事,老爺子氣得咬牙切齒,又拍大腿又咬牙的,受的刺激應該不少。
我心說還走鴻運呢,是走黴運吧,那葉家一門已經全都滅了!
不過,葉婉心和她奶奶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這事兒可不簡單呐,雖說有血親關系,長得相似是可能的,但要說一模一樣,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莫說是隔了輩兒了,那就是雙胞胎身上也總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呀!
别說,在這個上,我和這老爺子的看法一樣,裏頭準有事,但是什麽事兒,還有待考究。
我擺擺手,示意老頭兒繼續說下去。
老爺子又給自己點了一顆煙,這丫估摸着是個抽旱煙的主兒,沒抽過好煙,一點上就沒完了,這一會兒的工夫五六顆都進去了,也不嫌嗓子幹,小爺倒是個有眼力的,趕緊又塞了一包煙給了老頭,一下子老頭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連說道:“要說這葉婉心呀,這丫頭從頭到腳後跟,沒一處尋常!咱先說說她這出生的時候,你們大概不知道吧?這葉婉心足足在她娘的肚子裏待了十八個月!!”
卧槽?!
我都驚呆了,這整個就一哪吒呀!
都說懷胎十月、懷胎十月的,其實做了父母的人都知道,哪有足足十個月生的呀,一般都是9個月多點就生出來了,這十八個月,都夠生倆孩子的!
這葉婉心在娘胎裏面待了十八個月……簡直妖孽!
這種事我聞所未聞,刷新三觀了都……
“嘿,你别不信,真是十八個月!”
老頭子笑的特别猥瑣,砸吧砸吧嘴,說道:“這月份,我估計葉婉心他爸媽都算的沒我準,因爲很多細節他們自己都沒注意到,不過村子就這麽大點個地方,我又是他們的鄰居,心細點不難發現。以前的這農村,沒你們現在用的衛生巾之類的東西,來月事的時候用的全是布,這葉婉心她媽媽就有個習慣,月事的布愛挂在陽台上,從我們家正好能看到,每個月都挂,都成習慣了。可是有一個月,卻忽然沒挂了,那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心說這葉家的媳婦沒準有了身子了,接下來幾個月,一直都如此,我基本确信應該是懷了,村裏人嘛,誰家有了身孕,丈夫不得跑出來說的滿村子都知道?可他們家偏偏就沒說,我也留個心眼,就沒給人家到處說,畢竟這事兒你跑出去說,那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麽?擱不住還得有閑言碎語,我可不惹這臊氣!
可一連三四個月下來,他們還不說,我就好奇了,我也是葉婉心她爸爸的長輩了,當然得問了,于是抽了個工夫就去問葉婉心他爸爸,結果那是個二百五,這事兒捋不明白,他就說媳婦确實是不來月食了,可沒有早孕反應,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隻能等,看看肚子的情況。
果然,又過了兩三個月,她媳婦的肚子有動靜兒了,大了起來!
不過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特能吃,幹活兒什麽的都不影響,實在不像懷了,這葉婉心她爸終于坐不住了,帶了媳婦就去看醫生,醫生瞧了半天,說沒喜脈,還斷言她媳婦是得了絕症了,讓回家吃點好的,等死,沒辦法,你也别笑話,那個時候沒現在這醫療條件,别說做B超什麽的,啥都沒,醫生摸摸脈,看看是不是喜脈,月份大了,看看肚子是圓的還是尖的給你斷斷男女,就這樣。
這葉婉心她爸是灰頭土臉回來的,結果大夫和他都瞞着媳婦呢,隻說是懷了,不想讓媳婦有心理壓力,真到了不行那天再說,他也是拼了命的給媳婦吃好吃的,更不敢和外人說,怕傳進媳婦的耳朵裏……
我也一樣以爲他老婆是絕症了,鄰裏鄰居的,不能落井下石不是?閉嘴不談此事。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她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就是死不了,差點給他家吃窮了……
如此,過了整整一年多,忽然有一天大半夜羊水破了,要生,給他爸都吓一大跳,連忙抱着媳婦去找穩婆,可還沒走出家門呢,她媳婦就生了,比那拉屎都輕松,咕咚一下孩子就出來了,摔地上就哭……
媽的,你說這事兒邪不邪性?
後來,我心裏一嘀咕,也想起了大嫂子說的那二十年的期限,算算時間,可不到了麽?也就沒大驚小怪,大嫂子神通廣大,既然說這孩子不是妖孽,我信,也不到處亂說!
葉家的人更怕流言,更是按捺着……
隻可惜,這事兒中間曲折太多了,他們自個兒都沒算到底懷了多久,就我注意到了她老婆啥時候不來事兒的,心裏明白的很,葉婉心在她媽肚子裏待了十八個月!!”
老爺子砸吧着嘴,一臉的震驚,然後說道:“你更不知道的是,她老婆生那天,天氣本來特好,晴夜一個霹靂,隐約我還聽到了一聲吼聲,那吼聲,不像是尋常野獸的,具體是啥的,咱也說不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是葉婉心出生的時候帶着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心中暗自嘀咕一聲,接着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啥事?”
“那事兒多了去了,你聽我一件件的說!”
老爺子嘿嘿一笑,拍着大腿說道:“葉婉心生下來不到一個月,就能下地走路,第二個月就會說話了,親戚大爺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她小時候,隻要她走過去的地方,狗都不敢叫喚,最奇的,還是在她四歲和七歲那年!
她四歲的時候,咱這邊還偏,那時候的靈山上還有野獸,剛過完年山裏的熊冬眠完出來找食兒,沒食兒就沖進了村子裏面,咬了人,村民合力捉住裝進了鐵籠子裏,葉婉心好奇跑去看熊,那熊看了她一眼,‘嗷’的叫了一聲,倒頭就死了,後來村子裏把那熊開膛剖腹了,發現熊膽已經破了,我特明白,這丫頭活活吓死了那熊!!
而在她八歲那年,村子東頭的劉家媳婦去鄰村竄親戚,回來的時候經過一處墓地,中了邪,天天見人就咬,有一次跑出來了,無意間跑到了葉家的門口,撞見了葉婉心和她爸,他爸一看這個,差點掄起刀殺了那女人,就怕傷葉婉心,結果,葉婉心卻拉住他爸,說姨姨身後趴着個人呢,那人捏着姨姨的嘴,推着姨姨的腦袋上去逼着咬人,讓他爸拿殺豬刀照姨姨身後紮,他爸氣力大,拎住了那女人就朝着她身後紮,然後葉婉心就說,姨姨身後那個人跑了,再看劉家媳婦已經暈死過去了,等醒來了,一切全正常了!
有這些事兒,你就知道這葉婉心又多厲害了吧?”
确實……
這裏的信息量還是很大的,我追問道:“再有沒有了?”
“準有,不過我不知道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村民們知道大嫂子的話,一直都特照顧她們,在村民的照顧下這孩子長大了一些,我也從那搬開了,接觸就少了,再後來,這孩子就出去念書了,我更不知道了……”
我有些失望,不過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經夠多了,略一沉吟,問道:“那葉婉心的家在那裏呢?”
“一直往前走,到頭就是!”
老大爺指着一巷子,歎息道:“不過他們家的人全都走了,你這會兒去了也沒人,去那兒幹啥呀!”
“就是想看看她住過的地方,是個心意。”
我笑了笑,擺擺手,與這大爺告别了,然後我們上了車,徑自鑽進了那巷子裏。
離開了老爺子,我才終于得了空隙,扭頭在車上問蘇離:“葉婉心的不一般能看出來,可以肯定的是,葉婉心背後的那個東西,肯定和文革時的那條蛇有巨大的關系,但具體的門道,我瞧不出來,你能瞧得出一些問題嗎?這葉婉心,到底咋回事?”
“有一點猜測。”
蘇離的面色極難看,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若我猜測不錯,這應當是傳說中的——偷渡輪回,縛胎而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