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隐約有了猜測——看來裏面的才是本體……
“你究竟是誰?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說着,季遐舉起弓對準了它,黑影面對着季遐,語氣自然沒剛才那麽輕松從容了,但還是說道:
“你猜。”
它舉起它手中的劍,似乎還想繼續戰鬥。
季遐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追回小醜的遺物,我建議你說明白一些,并且提供相應的代價,不然我可沒工夫陪你說謎語。”
“去死!”
鬼影無意談判,朝着季遐沖來。
不過事到如今,季遐當然不會怕它了。
一箭飛去,季遐按照之前的經驗擊中了那把劍。
鬼影倒是早有準備,實際上它并沒有指望着靠劍攻擊季遐。
反而趁勢丢開劍,用雙手長出利爪,刺向了季遐的臉。
不過季遐并不慌張,他已經搭上了第二根箭。
這一箭的箭頭上覆上了一些灰塵——
倒不是什麽奇特的技巧,隻是與‘蜃灰之箭’一樣,轉用含雷符文、将塵機之力附着在了箭頭上。
雖然看起來沒什麽用,之前季遐也沒有想過這種技巧。
不過就剛才的經驗看來,這個鬼影似乎會被‘含雷’操控的塵土傷到,而直接凝聚塵土刺劍會被躲開,所以季遐轉而把力量附着在了箭上。
嘣!
利箭飛出,瞬間射穿了黑影的身體。
雖然箭無法提供殺傷,但是附在箭上的力量在消散之前起到了作用,在近距離下撕開了鬼影的身體。
“歸……溟……”
鬼影呢喃着裂成兩半,然後消失了。
季遐倒是還不敢放松,不過他用弓目繼續搜索,谷神居外面的‘鬼氣’已經消失了。
而在谷神居内部,雖然還有殘餘的鬼氣,但也正在迅速消散,很快就不見蹤影了。
最後一切結束,那把劍落在下方綢緞地面上,戰鬥勝負已分。
倒是仍然不知道這個敵人的具體來曆,不過季遐知道‘谷神居’并不是很結實,連忙把劍撿起來。
然後發現,不遠處被射出一個箭孔,是他剛才攻擊鬼影時造成的。
戰鬥時候自然顧不上這些,不過者應該确實有些影響,于是季遐回過頭……
就看到,曹呦被扔在後面,倒是沒什麽事。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又露出了那雙大白腿,季遐的目光注視到的時候,連忙将上半身的襯衫往下拽了拽——
卻是剛才跑得太急,她又掙紮得太厲害,褲子都被丢在半路上不知道哪裏了。
季遐便說道:“起來吧,你的寶物給我射了一箭,需要你來看看。”
曹呦沒說話,也沒站起來,季遐又去前面,找到了她丢掉的那件破褲子。
回來丢在她身上,又退出去讓她穿好。
然後曹呦才終于冷靜下來了……
回來之後,她已經整理好了淩亂的頭發和衣衫,卻還不敢直視季遐的眼睛。
趁此機會,季遐多打量了她兩眼。
雖然之前通過各種角度觀察過她,不過這次她正經穿了一套破衣服,季遐終于移開目光、第一次認真觀察起了她的長相……
不得不說,很普通。
雖然确實是個美人,但如今季遐身邊美人不少。
相比帶着異族特征、又微妙地給人驚豔感的花睆,以及明明是個美人、卻總是正經過頭的血慚,以及更加親切的科拉達,婉約可憐的徐夫人,熱情奔放的錢德拉……
比起這些各有特色的美人,曹呦就有些普通了——
雖然長發飄飄,臉蛋秀美端莊,頗有一些作爲大魏公主的皇族氣質,但她老是光着大腿,就算有也看不出來。
非要說的話,隻能說确實很養眼,但是也确實不會給人什麽強烈的印象,甚至不如她那位豔麗的母親。
相比現在這樣,果然還是光着大腿的時候、給人的印象更強烈一些……
因爲剛才的誤會,曹呦躲避着他的目光;季遐打量了幾眼,在心裏想着失禮的念頭,表面上一本正經:“‘谷神居’受損沒關系嗎?沒事我就走了。”
曹呦這才說道:“谷神居的内襯被損壞的話,必須得縫起來。”
魯班術隻能控制堅硬的東西,對綢緞這類柔軟的物質不太有辦法,季遐便造了一根針:“會針線活嗎?”
曹呦卻還是搖頭,季遐無奈,隻能自己修補,拆了幾條線,花了一會兒時間,把谷神居胡亂縫補好,曹呦陪在旁邊,這才說道:“對不起,剛才誤會你了。”
季遐點了點頭。
正要安慰她兩句,卻又突然想到了些什麽。
便突然起身,從谷神居出去了。
這邊的事是結束了,剛才那一戰也确實是赢了。
倒是從戰鬥中悟到了能夠完成‘快速開弓’的關鍵思路,不過季遐并沒有從這場戰鬥力得到任何好處,考慮到接下來可能面臨的麻煩,季遐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當然,要說擺臉色,那确實也是有意爲之,卻是因爲有了剛才發生的事,季遐心裏隐約有了個唐突的想法……
而這一想法很快就變成了現實。
出去之後,外邊一團亂麻,一些士兵被吸引了過來,反應不算快。
季遐一問,他們卻說從季遐房間裏聽到了女人的哭喊聲,不知道該不該進來,完全不知道剛才鬧了鬼,季遐不得不把他們帶到屋裏認真解釋了一番,還告誡他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花睆。
幾個巡夜士兵都是一臉不相信的神色,眼珠子轉得賊兮兮的,季遐有些頭疼,好像現在不解釋也不是、解釋了又顯得做賊心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不過還好手機沒事。
打開手機,季遐第一時間讓小藍去星運觀測,然後打通視頻,聯系上了老喜。
“老闆,你上次幫我除鬼,說是已經解決了,但我怎麽今天又碰到了一個?”
老喜一口否認:“不可能,上次的陰魄明明已經除掉了,誰知道你又碰到了什麽,我可不管售後。”
季遐說明了剛才的情況,老喜還是一口咬定沒事,對此季遐倒是有所預料,就說道:“那你幫我看看嘛!我總感覺我又被惡鬼纏上了。”
小藍的手機是高精度的,理論上應該可以遠距離算命。卻因爲剛才的‘鬼’已經被季遐物理消滅了,季遐自己也沒法通過‘弓術觸覺’感到周圍還有殘餘的鬼氣,而老喜果然也看不出來。
不過老喜說道:“那肯定是你到處亂跑,染上别的髒東西了!反正我上次幫你做儀式,肯定是沒問題的。”
季遐問道:“上次你幫我初過靈後,我後來又用黑狗血殺了一次靈,但剛才我還是被一個鬼給找上門來了,我總覺得我身邊的鬼魂好像除不幹淨一樣,我知道你的手段沒問題,但您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老喜卻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确實有些更強的魂魄沒法用一般方法殺幹淨,但如果真是那種魂魄,你可别找我。”
季遐問:“你能說一說嗎?更強的魂魄指什麽?”
“我不知道,你别問,我什麽都不知道。”
短短幾句話,說完天都要亮了。
老喜似乎不太想談這個,季遐也沒辦法;不過老喜總算是提供了一條重要的建議:“不管是什麽等級的鬼魂,對付的方法都差不多,你有本事擊退它一次,那你照原樣繼續來就好了,可别再煩我了。”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季遐差不多感到心裏有了底。
剛好,巡夜的士兵聽到動靜過來探查,季遐問:“你們記得上次王司徒找來的黑狗血,還有剩下的嗎?”
士兵答道:“王司徒上次幫主薄治病,好像備了一些多餘的!”
倒是不知道在哪裏,季遐正要下去問問嚴白虎。
結果才剛下去,下層的人本來都在睡覺——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剛才甲闆上的驚險一幕。
卻在最底層,看到了船艙最下層的一大塊破損,已經漏了很多水進來。
破損的地方很隐蔽,一塊船闆受到破損,海水灌進來,浸濕了旁邊的幾個儲物箱,然後才蔓延到了船艙裏,因爲發現得很早,而且破損的區域很小,所以損失不大。
而就在被浸透的箱子裏,季遐找到了巡邏兵所說的剩餘的黑狗血壇子,已經被海水泡得不能用了……實際上,這塊破損的區域本來就很奇怪,雖然不像是當初曹呦的破壞痕迹,但是這裏也是被人爲破壞過的。
“主薄,這地方是俺發現的,那會你們在喝酒,而且破損的地方很小,俺就沒打擾你們,自己處理了!”
負責巡視的兵卒倒是沒有多想,季遐也沒責備他,隻是在現場看了看,破損的地方雖然比之前曹呦搞得破壞小很多,但顯然是人爲造成的,通過剛剛學會的‘弓術觸覺’,還能在上面看到一些殘留的鬼氣痕迹。
現在破損已經被補上了,損失也不大,隻是在大海之上,想找些别的‘黑狗血’是找不到了。
而且花睆還沒回來,也沒法直接去她的領地空間,季遐就回到船艙裏,送走了巡夜兵卒。
逐漸感到那股鬼氣在剛才消滅之後,似乎又重新開始滋生了起來,季遐開始感到心中隐憂,便下定決心,重新回到了谷神居。
剛才的事發生還沒多久,曹呦還沒睡,這次她看到季遐,顯得親切了一些。
似乎因爲剛才的危險,讓她逐漸接納了季遐這個懂得善待俘虜、有責任心、有禮貌的囚禁者,這次雖然被季遐再次唐突闖進來,她也沒擺出之前那樣的戒備神色,反而起身問道:“怎麽啦?”
季遐卻也不套近乎,見面就問道:“你還沒成親吧?”
“沒……沒有,怎麽了。”
季遐遞給她一個夜壺:“你去整點童子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