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加政治,以後也全部加政治。”
“好的!”
花睆按照季遐說的加了點,戰鬥的收尾就此結束了。對話完成後,季遐才發現旁邊的其他士兵正在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自己,卻是因爲花睆通過令牌和他對話,這下全軍都聽到他在剛才遭遇戰中殺了十幾個人、而且跟敵方名将交過手了。
季遐倒也沒有再謙虛,實際上他也有了底,畢竟剛才的戰鬥确實危險,但他也發現了,這個三國遊戲中,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哪怕其中有黃忠那樣的可怕武将,他們的武器能力顯然遠超季遐,對上他們,季遐光憑弓術可能要吃大虧。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大部分符文都不能正常使用的遊戲世界,他的‘含雷’符文不知爲何可以使用。
而這無疑是個很大的優勢,哪怕隻有一個符文并不能發揮出‘歸一’之道的真正威力,但是比起其他符文用都用不了的情況,能用一個符文季遐顯然擁有者他人不具備的優勢。
相比戰鬥中的戰利品,這個發現或許是更加重要的收獲。
至于這場戰鬥的損失……
季遐低頭一看,因爲剛才戰鬥太過激烈,他身上的‘入幻香’已經快要消散了。
而這個問題第一時間體現在了他的衣裝上面——低頭看去,外衣倒是還好,但是牛仔褲和腰帶上的鐵扣已經開始爛了……
“老王,能不能給我找一條褲子?”
“……”
還好船裏備了一些替換衣物,季遐倒不用真的光着屁股打仗,換上這個時代的士兵衣服之後,活動也方便了不少,隻是在自己體驗到‘入幻香’的使用局限之後,季遐把自己的手機妥善包在布裏,放在了自己背包的最深處。
之後,剩下的就是收拾戰場的殘局了。
畢竟,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收獲不少,但損失也不小。
除了季遐,參與戰鬥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能得到些經驗,大多數還有潛能的人都能随着戰鬥提升進化……
戰鬥就會死人,戰後還沒清點人數,但甲闆上就有好幾個死者,其中大部分死于箭傷,好在剛才季遐牽扯住了對方主将,而普通士兵箭術威脅又有限,這樣的損失已經可以稱得上僥幸了。
除此之外,船隻也在戰鬥中多有破損。
這艘舫船是雙體船,是兩條船底通過上層船體連接在一起,運載量大,内河航行起來更穩定,實際上上是與曹操的‘鐵索連舟’差不多的東西。
而這樣的船隻除了可能怕火,更大的問題是不夠結實,在颠簸碰撞中容易受損,維修也是個大麻煩,這也是大型雙體舫船不适宜遠洋航行的原因之一。
而張八百設計的方案很簡單,除了用一些辦法改進風帆,就是通過一些玄物結構,強行提升舫船的重心位置和船體強度,讓其能夠适應海洋中的惡劣環境。
隻是張八百的設計方案也隻是替換了一些船上的薄弱結構,不僅還有大量相對脆弱的船體部分,而且不太适合用來水戰,剛才戰鬥中,這艘船就受損頗重。
“老王,剛才我聽到有敵人沖進船艙裏了?怎麽樣了?”
季遐與王司徒進入船艙,一邊檢查船艙破損,一邊問起了剛才戰鬥中沒來得及顧及的戰況。
王司徒卻說:“一些蜀兵沖進船艙,剛好撞上了船艙内的外戚家丁,被全部消滅了。”
說着,剛好有人拖着屍體出來,卻是剛才沖進船艙的蜀國敢死隊的屍體,這些人全都已經死了,倒是與外面死去的魏國士兵沒什麽差别。
不過就在季遐想要移開目光之前,他又很快注意到,在這些屍體當中,有一個蜀國士兵的死相頗有些奇怪。
不是尋常的刀劍傷、或者鈍器傷痕,而是整個人被燒得焦黑。季遐看到之後,倒是還真想着,剛才船上确實有地方着火了,得虧王司徒及時滅火才沒有蔓延開來。
然而仔細一想,又感到困惑了起來——
王司徒滅火的時候,好像也沒有碰到蜀國人的襲擊者,實際上這些蜀國人上來之後,剛好碰到了安置魏帝寵妃的地方,好像是當場把入侵者都殺光了,而且安置帝妃的地方也沒有着過火……
“剛才偶遇蜀國大将,未能保護周全,還請多多包涵。”
剛好,張辛路過,王司徒按照禮數,跟船上魏帝寵妃問了聲安。
剛才戰鬥中,這些人就躲在船艙裏也沒幫忙,而且這都要準備跑路了,跟皇族打好關系也沒什麽用了……
不過想到待會可能要靠人家過關卡,所以王司徒還是起身問候了一聲。
季遐不會說話,就在旁邊繼續修補他的船洞。
還在心裏想着,要不要問一問剛才那具燒焦屍體是怎麽回事。
結果張辛正在跟王司徒說話,突然有個強壯女兵走出來,問道:“主薄季長青何在?”
王司徒問道:“何事?”
“主薄英姿不凡,心中仰慕不以,有意結交。”
季遐站了起來:“我就是季長青。”
女兵便走了過來:“貴人贈予,請自行處置。”
說着,往季遐手裏塞了7個東西,季遐一看,竟是一個粉紅色的小香囊,上面上面用金絲寶線繡着仙鶴與荷花,看起來精緻美觀,正散發着神秘幽香。
這……
季遐連忙把東西收了起來,迎上王司徒探詢的目光,季遐搖了搖頭,隻是對女兵說道:“沒事,替我謝謝你家貴人。”
說着,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了。
不過季遐修完船,回到甲闆上,拿出那個小香囊仔細觀察。
香囊看起來用料精緻,不僅鑲嵌的金絲是真正的金絲,挂着的飾品也是異域珍珠和寶石,設計華貴。
顯然,這是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好東西,要随便就拿出來送人,就更不是小手筆了。
而在士兵一夥人當中、或者說這艘船上,唯一能送人這種東西的,好像也就隻有一個人了。
“這王妃,究竟是什麽來頭?”
季遐找了個機會問王司徒,船隻在黑夜中行駛,王司徒剛安排好船上的睡覺場所——因爲士卒人太多,除了睡艙與倉庫,通道和樓梯上也睡着人,風聲呼呼,舫船在黃河怒濤中安靜地前行着。
“便隻是魏帝寵妃而已。”王司徒說道,“魏帝三宮六院,後宮女子不知凡幾。雖有女子偶爾得寵,但如今早已不是昔日大漢,天家外戚也不能隻手遮天,你也不用把他們太當回事。”
季遐又問:“對了,女子送人香囊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王司徒突然一愣,“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我前段時間送了主公一朵花呢。”
王司徒這才松了口氣:“主公爲人寬厚,兼通兵略,正是天下不曾有的奇女子,長青你與她年紀相仿,姿容氣度不凡,實數天作之合,你若有心,那當然很好。”
“好,借你吉言,有機會一定,您先睡覺吧。”
季遐本來沒打算說這個,倒是沒想到王司徒說這麽直白,雖然說得好像季遐就是個跟花睆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樣,也确實很好……
隻是,又隐約覺得不太對勁。
敷衍着王司徒去睡覺,季遐又拿出那個香囊。
不管怎麽說……這魏帝寵妃送來一個香囊,該不會真是那個意思吧?
這是老曹家的女人這麽識貨,看我長得帥,想紅杏出牆嗎?
季遐忍不住猶豫了起來,畢竟他生下來二十來歲,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場面,現在突然碰到一次,因爲太過直接,把他給整不會了。
隻是想到剛才王司徒的話,這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要說被人送這種好東西,倒确實是第一次……
但家花不如野花香,本來也有好奇心加成,季遐對别人的老婆沒什麽興趣,而且仔細一想,其實他之前也觀察過,那個魏帝寵妃長什麽樣的來着?
不管怎樣,應該用不着爲了她冒多大威脅。
而且總感覺這件事有些什麽别的陰謀……
季遐這樣想着,把香囊丢進了黃河裏。
正要回去,結果突然看到遠處岸邊火光,似乎有不少人在奔跑來往,卻不見魏國人的旗号。
說起來,已經快到河北地界了吧?
目前蜀國威脅很大,但黃河流域還是魏國地盤,一路上看到不少魏國戰船溯流而上,不少正在往洛陽駛去,并沒有理會擦肩而過的三條吳船。
至于那魏帝寵妃……
“前方有水賊攔路,大家準備迎戰!”
花睆的聲音突然從令牌中傳出,季遐被吓了一跳,黑霧之中,倒是沒看到前方的敵人在哪裏,不過季遐擡頭一看,天空中出現了開始交戰的光迹,但光迹隻限于花睆這邊,看起是碰到npc了……
對方似乎隻是普通水賊,甚至可能不是真實的敵人,隻是一些被遊戲系統生成的幻境戰鬥——在這遊戲中,玩家兵主經常會因爲接到任務,會主動陷入一些遊戲系統構成的幻境戰鬥。
至于眼前的這波水賊,很可能就是剛剛碰到的‘魏帝寵姬’任務的伴随戰鬥吧?
季遐這樣想着,倒是沒有在心中掉以輕心。船上的士兵與其他人聽到消息,也各自穿衣着甲登上甲闆,開始準備應戰。
三艘船靠攏在了一起,果然,不多久後,一群水賊乘坐小型河州,從河岸襲來。
這些水賊數量不少,比剛才蜀軍還更多一點,有一艘船沖過來的時候,季遐聽到了船上水賊的呼喊——
“把女人和寶物都乖乖交出來!”
水賊們底氣很足,但是裝備與作戰素質差很多,追上來之後,被船上士兵一頓亂射,才懂得利用簡易闆盾擋箭。
等到勉強靠近過後,又被大船撞翻撞沉好幾條,最後它們轉頭想跑,另一艘船上一将反追了下來,在夜霧中一聲大吼,吓得下方水賊抱頭鼠竄……
“呔!爾等小寇,可曾聽過東吳德王的大名?”
季遐連忙一頓亂射,最後卻還是被嚴白虎搶了戰功第一,不過這畢竟是遊戲世界的幻境,難度不高,打一仗也不會有什麽太多收獲,倒是嚴白虎這人賊寇出身,跟這些黃河水賊相性很好。
一仗打完,不僅沒折損一人,反而給花睆招來十幾個不知道靠譜不靠譜的河上水賊。
花睆叮囑他好好管教抓來的賊寇,船隻便繼續出發了,而這場任務到了這裏,霧也散了,黃河之上晨霧彌漫,看起來還有些好看。
而就在天亮後過了一會兒,那同樣一宿沒睡的外戚張辛說要下船,打算要直接告辭了。
船也坐了,危險過去了,水賊也打了,看起來确實該回去了。
不過這場偶然遇到的奇怪任務,卻并沒有就此直接告一段落。
首先是那些魏國戰船,其實已經開始注意到三艘順流下來的吳國戰船了。
他們就如同季遐擔心的那樣,不允許吳國行船通過,一開始還有外戚張辛出頭,能托關系通過。
但是張氏一家就要離開,這個免費通行證就要用不了了。
花睆開始擔心了起來,接下來如果再被攔住該怎麽辦,季遐也在想辦法,打算查一查論壇再說……
然而還沒等張辛等人下船,季遐待在甲闆上翻論壇,也懶得去送。
之前的強壯女兵突然主動找了過來——
“主薄,我家主人就要動身,能否請您來送一送呢?”
怎麽又來了?季遐搖了搖頭,敷衍道:“黃河河水湍急,還請你家主人快點出發吧……”
“郎君遲遲不願來見,是嫌棄妾身言語粗鄙嗎?”
聲音響起,卻見一衣着華貴的女人從船艙中走出來,季遐看到她儀态雍容、雪膚含光,正是之前上船的魏帝寵姬,此刻在一群刀兵武士的簇擁下,正向着季遐走來。
“夫人。”季遐連忙跟着王司徒行禮,張氏卻直接走來,距離越靠越近,來到了季遐面前……
一股香風撲面而來,季遐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步,張氏倒是沒有直接湊上來,就停在季遐面前兩步之外,對季遐熱烈地說道:“自從看郎君到在船上激戰蜀寇,妾身便對郎君心懷仰慕,早先托人贈送我親自繡成的香囊,卻不曾得到回答,不知郎君有沒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