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口處,隻有一個小小的碼頭,再往裏就是看不到盡頭的水面了,一些樹葉燈漂浮在水面上, 被薄薄的霧氣所籠罩着。
而在碼頭上,有三艘船。
一艘很樸素,讓季遐想到了巡女的小船,上面帶兩條槳,沒有其他配件,隻能說看起來似乎能用——租用一次1塊錢。
第二艘是電動艇, 至少是不用自己劃船了, 但還是很小,租用一次10塊錢, 附贈一副救生衣。
第三艘是大遊艇,上下兩層,大到了一個人用起來有些困難的地步,季遐上去看了看,船上有物資、工具、少量食物,船舷上還架着重機槍,不過并沒有配套的輔助人員,租用一次50塊。
當然,實際上的選項不止這三個。
繼續往前,實際上還有第四個鎖樁。
雖然沒有船,但可以付款,這個100塊錢。
下面的說明是‘太歲号——直達終點’。
季遐看了一遍,隻看到四條船都在收錢,卻也不知道進去會碰到什麽。
考慮到今天還有别的事要做,季遐也沒有深入,原路退了回去。
把之前沒來得及收拾的戰利品都翻了翻, 沒來及研究的事件房都研究了一遍。
最後收獲幾十塊錢、拿到一本黃金級武功秘籍以及其他戰利品,并在一塊意外發現的隐藏磚牆下找到了一個‘詛咒’。
就和第一天碰到的‘保護祝福’一樣, 季遐在我之書上看到了它的說明,這個詛咒的名字叫做‘怨鬼之骰’。
出現在了我之書的第九頁,效果倒也很簡單,就是在季遐擁有詛咒的情況下,他會不斷遇到一些遊蕩的幽靈。
這些幽靈會在戰鬥中搗亂,會突然出現吓他一跳。
若是季遐殺死它們,它們會在臨死前掉下一顆‘怨鬼之歎’。
每一顆‘怨鬼之歎’會強制爲季遐帶來某種改變,其中大部分是臨時的,但也有永久的——
其中包括精神永久-1、意志永久-1、力量永久+1、敏捷永久+1三種選項。
考慮到好的結果與不好的結果1:1,壞結果還涉及到重要的意志屬性,結果當然不能算很賺。
但是季遐臨時買了一個香火護身符、又裝備了一堆之前準備的加運氣的裝備之後,還用了一大堆之前囤積的臨時加幸運的道具。
根據我之書的顯示,好壞的概率比一度偏差到了6:1左右。
于是季遐待在入口,狂殺了幾十隻幽靈。
最後隻虧了1點精神,賺了4點敏捷和2點體魄。
然後季遐甚至還想繼續殺。
畢竟概率擺在那裏,隻要不扣他的意志他就不會虧,而且就算扣一兩點意志, 那也完全可以承受。
不過這波利好,季遐最終還是沒能把握住——
卻是因爲,‘怨鬼之歎’除了會掉好東西, 還會掉别的東西。
普通的物品意義不大,比如可能會給錢,可能會産生毒氣,可能會掉炸彈。
特殊的東西也有一些,比如一天内增加一些屬性、還賞了季遐一個完整的三級符文。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很惡心的玩意——臨時扣屬性也就罷了,反正隻持續到這次探險結束,季遐被扣了十幾點各種屬性,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在中途的時候,季遐中了一個‘你丢掉了一條腿’的詛咒,然後他的一條腿就直接失去了知覺。
當然這也就算了……
最後他中了兩個臨時的‘符文弱化’,身上的符文的效果砍了一半;他本來可以憑借‘蜃灰’輕易對付這些幽靈,重新出現的惡鬼就變得很難纏了。
季遐是真的打不過,最後被一隻惡鬼打得丢盔卸甲,狼狽逃竄。
逃回家裏之後,那些詛咒的效果消失了,但是‘怨鬼之骰’也消失了,失去知覺的一條腿還在麻痹,今天的地下城之旅看來是到此爲止了。
于是季遐也隻能收了心,老老實實做起了善後工作。
剛才得到的‘含雷’已經完成了完善歸一之道的最後一塊拼圖,但季遐自己還得自己算一算。
花睆送來的數據結合之前的占蔔結果,足夠季遐構築一套全新的晦數平衡結構。
這其中的關鍵不在于‘含雷’的用途,而在于‘含雷’帶來的晦數中和的靈活選擇。
之前,季遐研究歸一之道,勉強湊出了一條‘定式’,實戰應用中很不靈活,并且幾乎隻能按照預定的定式、死闆地使用手中的符文,隻要偏差一點,體内的晦數就會失衡,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但是現在有了‘含雷’,可選的定式就增加了很多,季遐不僅能夠随手總結出幾種更加實用的定式,也能想到一些特殊情況下的備選方案——
比如‘狩獵者’帶來怕火的特征,季遐可以在一個定式之中,幾乎不用狩獵者的變身能力、就達成自身的晦數平衡。
而若是碰到之前與小醜對射的情況,他也可以在短時間内大量使用‘信息素’,并且合理搭配其他晦數,不至于符文失衡——‘蜃灰’與剛獲得的‘含雷’當然也一樣。
爲此,季遐準備了十幾種新的定式,看起來都不是很難,甚至讓選擇變得有些過于複雜了,季遐開始在心裏琢磨着,看來以後可以開始靠花睆、或者星河上的監督者來輔助戰鬥了。
而在此之外,就是他剛剛發現的‘完美平衡’的妙用了。
完美平衡的成長性自然而然,用處不算很大,當然也不算小。
季遐隐約感覺到它在其他方面另有用處,也多少有些懷疑,這種‘完美平衡’是否存在某種他不理解的原理……
“當然沒什麽原因,‘完美平衡’自然比不完美的平衡更好,不完美的平衡又比不平衡更好。”
片刻後,在貝比診所,安大夫是這麽說的。
他的話說了等于沒說,當然季遐也沒指望這謎語人能多掏出些什麽真正有用的情報。
之所以來找他,首先當然是爲了治病,季遐一條腿還麻痹着,這一路也是拄着拐過來的。
不過就在安大夫戴上手套,拿着一根毛衣針那麽粗的銅針、幫季遐紮針灸的時候,季遐打聽起了這個問題。
“安大夫,您上次說我的‘符文交彙’也能抵消晦數,但是需要我完美平衡了再告訴我,既然你驗收過了,這件事是不是能不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