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彙聚,三教祖師坐在一旁,此時宮阙内亂糟糟,猶若是菜市場。
整個宮阙内流露着一抹不安的氛圍。
“去極西之地了嗎?”天人畫院的教祖問了句。
“确實是佛祖的力量,佛祖真的活了。有無數的人看見,混沌向着遠去趕去。我在極西之北,追蹤到了那混沌的真身,那混沌一半佛光缭繞,一半魔氣縱橫,佛祖确實是活了,而且混沌也活了。”方勝道了句,眼神裏露出憧憬、敬畏,還有一絲絲貪婪:
“六道輪回啊!真是不可思議的圖卷,想不到竟然掌握在佛祖手中,叫人活出第二世的力量,真是難以置信,佛祖怎麽會具有這等不可思議的圖卷。”
“我本來想繼續探尋一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叫佛祖與混沌兩敗俱傷,然後趁機将其,可誰知還沒找到破綻,就被召喚回來了。”
沉寂
三人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西南的事情,确認了嗎?”天人畫院的教祖看向二人。
碧遊幽幽一歎:“确認過了,龜靈與金靈親自去确認過,不過鬼主降臨到一半,卡在了兩界屏障内,想要真正降臨,還要一些年月。”
“卡在兩界屏障處?”二人俱都是愣住了。
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簡直是不敢想象,堂堂鬼主竟然卡在兩界壁障處,是一種什麽表情,臉上不由得多了一縷憋不住的笑容。
碧遊看向方勝:“西南大地是你惹起的亂攤子,你怎麽能做出這等事情?将鬼主給接引下來了?此事如何解決?”
方勝臉上笑容消失,整個人的表情都不由得苦澀了幾分。
叫他說?
他能說什麽?
鬼主是他能對付的嗎?
他要是有對付鬼主的力量,自然畫院就不會是如今這般模樣。
“怎麽辦?”方勝愁眉苦臉的問了句。
天人教祖沉默,碧遊教祖眉宇低垂,此時堂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喧嘩,就見紅安大步流星的自殿外走來,在其身後跟着數道頭頂閃爍铮亮光澤的人影自門外依次走了進來。
“爛陀寺!”
看到來人,三大教祖俱都是不由得心髒一突,呼吸爲之頓住。
爛陀寺的和尚!
方勝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整個人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雖然與爛陀寺勾結在一起,暗中答應相助爛陀寺出山,但爛陀寺絕不該出現在這裏!
至少在此時絕不該出現在這裏!
此時場中死一般的寂靜!
八個大和尚走入殿中,然後被紅安安排坐下,目光與三爲教祖對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正在讨論大事的文武大臣,此時亦是紛紛頓住呼吸,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大周有大事要發生了,一場風暴已經開始醞釀。
三位教祖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慎重,然後一個個俱都是低垂眉眼,默然不語。
三位教祖雖然表情平靜,但内心中卻卷起驚濤駭浪。
佛門被打壓一萬八千年,此時忽然出現在金殿中,究竟意味着什麽,三位教祖不會不知道。
隻是三人心中疑惑的是,大周天子是什麽時候與佛門勾結在一起的?
甚至于心中思緒飄忽,覺得佛祖複活,是不是也是大周天子在暗中催動。
就在這時,大殿外一陣腳步聲響,周天子邁着大步走了進來。
衆位大臣見禮後,周天子坐在上方,一雙眼睛掃過群臣,然後道:“西南大地的事情,諸位都聽說了吧?”
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沒有任何的廢話。
聽聞周幽王的話,群臣俱都是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方勝,此時即便是方勝也不由得一慌:“你們都瞅我幹啥?和我有啥關系?”
群臣無語,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畫院的那點事情,大家都心裏心知肚明。
此時場中一片寂靜,周天子轉過目光,看向佛門的大和尚:
“孤王也不廢話,傳孤王法旨,加分爛陀寺諸位法師爲護國三品法師,入東宮爲太子講道。爛陀寺重新修建,方圓三百裏皆劃歸爛陀寺做山門之用。允許爛陀寺在大周傳道。”
“大王!”
碧遊面色一變。
佛門蠱惑人心的手段,他們這些老祖又豈能不明白?
而且如今大周主流是勝天畫院,佛門崛起他勝天畫院首當其沖。
“孤王知道你要說什麽。”上方的幽王擡起手,打斷了方勝的話語:“西南大地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孤王也不想廢話。如今困境就擺在眼前,你們四家相争,誰能給孤王一個滿意的交代,處理好西南的燙手山芋,孤王就加封誰爲天下畫道大總管,統攝天下一切畫道事宜。”
幽王面色冷峻。
他現在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西南若亂,必然會牽制大周一半的實力,到那時朝廷如何去對抗牽制五大諸侯?
面對五大諸侯,對朝廷威脅最大的不是西南,而是五大諸侯。
天下第一畫道大總管,也不過是幽王抛出給四大畫院的餅,不論是誰登臨那個位置,都要面對其餘三家的排擠與競争,到時候三教精力内耗,他就能有更多精力去對付五大諸侯。
但毫無疑問,周幽王此舉也将三教徹底的得罪慘了,日後若有機會背刺他,三教絕不會有任何猶豫。
這天下大勢,周幽王看的清楚明白,隻有利益沒有同盟。
三教不論如何都不會全部投靠他,既然如此倒不如出手設計一番,然後叫其暗中互相牽制,這樣一來周天子可以操控的空間才會更大。
周天子一雙眼睛掃過場中衆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滿意:“不論是誰,你們若能替大周解決了隐患,這個位置就是你的。”
說到這裏,周天子看向三大教祖:“西南大地事到如今,想要挽回非一時半刻能做到,但西南大地内的兆億百姓,卻不能不顧及。諸位何以教我?”
“不如施展大神通,将那兆億百姓挪移出來,然後妥善安置如何?”方勝連忙道。
來之前他早就考慮過對策,西南大地的兆億百姓,不論如何都不能死的,否則挑起争端做下這麽大的孽,他自然畫院怕是要被因果業力吞了。
若能将西南衆生妥善安置好,到有機會能避免那滔天因果。
“搬移兆億衆生?”周幽王一愣,然後陷入了沉思。
接着就是群臣開始不斷商議,将那兆億衆生安置在哪裏好。勝天畫院的教祖領着龜靈與金靈一路回轉勝天畫院,卻見勝天畫院的教祖面色陰沉,整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凝重,一縷殺機在眸子裏流轉。
“師傅,事情很麻煩嗎?”龜靈聖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豈是一個麻煩能解決的?一個不好,我三大畫院要被佛門反客爲主,壓在腳下。”碧遊背負雙手,臉上浮現出一抹愁容。
“師傅,周天子怕是對三大畫院起了外心。佛門插手中土神州之事,隻怕我勝天畫院首當其沖。”金靈聖母壓低嗓子,眉宇間一抹殺機在醞釀。
“周天子察覺到了危機,怪我勝天畫院沒有壓制住自然畫院。不打算和我三大畫院完了啊!”碧遊一雙眼睛看向虛空:“我去見見方勝,事情是這老家夥惹出來的,且看他有什麽辦法。”
教祖遠去,龜靈聖母與金靈聖母俱都是面色凝重,龜靈聖母深吸一口氣:
“幾百年來,師傅從來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我從未見過師傅如今日這般嚴肅。”
“事情很麻煩啊!不是一般的棘手,方勝被西南候背刺了一刀,害的咱們三大畫院也要跟着吃挂落。”金靈聖母撓了撓腦袋:
“先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絲靈感。”
爛陀寺内
此時八位神僧彙聚,坐在大堂内,周身淡淡的禅意流轉。
“佛祖确實是活了!”六祖開口:“我已經感受到,佛祖的氣機就在東海河畔。”
“帶上佛祖的金身,咱們前往東海,相助佛祖鎮壓了混沌魔神的意志。到那時佛祖掌握混沌肉身歸來,橫掃西南大地不過輕而易舉。這天下大總管的職位,我們要定了!”
“帶上佛寶,去東海之濱,相助佛祖一臂之力。”八位神僧說完話,人已經化作虹光遠去。
鎬京城外
虛空扭曲,霍胎仙顯露身形,卻見其真身出現在了城門外。
“大周依舊是那個大周,雖然西南大地災劫降臨,但大周卻依舊風平浪靜。”霍胎仙看着依舊生活安樂的衆人,一路來到勝天畫院,卻見金靈正在樓閣前作畫,金蟬子苦着臉坐在金靈身邊,雙目無神的耷拉着。
在不遠處,身材嬌小的蘿莉龜靈,将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書堆裏,翻書的聲音嘩啦啦作響。
“師傅、師叔!”霍胎仙上前一禮,那邊的金蟬對着霍胎仙扮了個鬼臉。
“你回來了?”龜靈的腦袋在書山中擡起頭,随意的看了霍胎仙一眼,然後道:
“坐吧。”
霍胎仙看着腦袋貼在書卷上的龜靈,詫異道:“師傅翻書作甚?”
“别提了,佛門出山了,要和我勝天畫院競争第一的位置。”龜靈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秃驢,消失了一萬八千年,不好好的在角落裏貓着,跑出來作甚?偏偏時機挑的如此準,教祖面對周天子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在周天子哪裏吃了一肚子的氣。”
霍胎仙聞言一愣:“佛門出山了?是因爲佛祖嗎?”
“八九不離十。周天子将平定西南的希望,寄托在了佛祖的身上。周幽王已經在朝中宣旨,誰要是能平定西南禍亂,就可以加封天下第一畫道大總管。”
“教祖回來後就吩咐衆弟子,在書中尋找鎮壓鬼界的靈感。”龜靈咬着牙齒:
“你說氣不氣人,天下三大畫院,論治鬼渡人的本事,卻偏偏沒有一個及得上爛陀寺。那爛陀寺的畫卷,似乎天生就是鬼界的克星。如今鬼界的世界屏障與大世界融合,鬼界降臨而下乃是定局,無怪乎周天子将希望寄托在佛門身上。”
“原來如此。”霍胎仙心中了然,壓低嗓子道:“方勝呢?怎麽樣了?”
“方勝好好的,能怎麽樣?”龜靈不解。
“西南是他捅出來的簍子,難道天子沒有處罰他?”霍胎仙不解。
“朝廷要将西南大地搬空,将西南大地所有百姓盡數搬走。現在是用人之際,搬運的主力是三位教祖,天子當然不會在此時算賬。更何況周天子也沒有對方的把柄啊。”龜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方勝太雞賊,咱們根本就抓不到對方的把柄。”
霍胎仙沒有在方勝的身上糾纏:“師傅說朝廷要搬空西南大地?”
金靈道了句:“不錯,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了。總不能将西南大地的衆生全都留給鬼界做血食。”
霍胎仙聞言一雙眼睛看着龜靈,眸子裏道道光彩流轉:“師傅先前說,周天子法旨:‘誰要是有解決西南大地隐患的辦法,便可赦封畫道第一大總管’不知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周天子親自在諸侯面前承諾,怎麽會有假呢。不過天下大總管的位置,隻怕是要落在佛門的身上了。佛門隻要相助佛祖鎮壓了混沌,便可橫推西南大地,打破鬼主的布局籌謀。”龜靈眼神中滿是郁悶。
“呵呵,師傅此言差矣,那混沌體内似乎有變故發生,佛祖想要完全鎮壓混沌,怕是不可能。咱們未必沒有希望啊!”霍胎仙安撫着龜靈聖母。
“希望?能有什麽希望?那可是鬼主分身,就算大周的老祖親自出手,在西南大地與鬼主交手,鬼主背靠鬼界之力加持,也讨不到好處。況且大周老祖要坐鎮鎬京鎮壓天下……”
龜靈嘟囔着抱怨,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麽,整個人都瞬間精神了,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迎着霍胎仙的眼神,忽然心髒一個激靈:
“莫非你有辦法?”
龜靈聖母想到了霍胎仙彈指間便解決了四海的禍亂。
霍胎仙既然說有辦法,那必然是真的有辦法,否則絕不會輕易開口。
“有辦法!當然有辦法。”霍胎仙此時自袖子裏掏出四值功曹、判官、黑白無常圖,遞給了龜靈聖母:“弟子這裏有三幅圖,可以解決此次天災,将天災完美保存,何須搬運西南大地那麽麻煩。”
聽聞霍胎仙的話,龜靈聖母一把拿過畫卷,然後感受着畫卷中的信息,一雙眼睛越來越亮,猶若是兩隻小燈泡。
在一旁的金靈聖母聽聞這話,也是眸子閃爍,上前拿住圖卷,二人不斷參悟。
伴随着二人的參悟,眼睛卻越來越亮,龜靈聖母興奮的面孔潮紅:“天不絕我勝天畫院!天不絕我勝天畫院!有此畫卷,日後西南大地必定落入我勝天畫院手中。方勝的一番謀劃,反倒是盡數成全了我勝天畫院。”
“走,速去禀告教祖,就說咱們有破局的辦法了。”龜靈聖母說完話,整個人直接化作流光遠去。
金靈聖母見此一幕,不由得無奈搖頭:“唉,他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整日裏都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說到這裏金靈聖母看向霍胎仙:“你做的不錯,将你收入勝天畫院,是我勝天最大的幸運。方勝要是知道你如此破局,不知會不會将腸子都悔青了。你放心,教祖與周天子絕不會吝啬賞賜,你此次挽救西南大地傾覆,祖師是絕不會吝啬的。”
說完話金靈聖母拍了拍霍胎仙肩膀:“我去外面辦一件事情,你在家中好生守着。”
一座荒山中
三爲教祖愁眉苦臉,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俱都是默然不語。
“方勝,是你惹出來的亂攤子,你可要給咱一個交代。給了佛門出山的機會,到時候再有佛祖加持,中土神州誰還是爛陀寺的對手?”碧遊的眉宇間滿是火氣。
“你當我想,誰料西南候竟然背刺,那厮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竟然這麽瘋狂。”方勝嘴裏滿是苦澀,面對碧遊的指責,理虧的某人弱弱的辯解了句。
“我隻問你,現在該怎麽辦?”碧遊咄咄逼人。
方勝聞言沉默,半響後才道:“倒是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碧遊追問。
“将十二真傳種子送去渡劫,借鬼主之手殺了十二真傳,奪取了鬼界的氣數。鬼主的氣數削弱、鬼界的氣數削弱,咱們未必不能鎮壓了鬼主。”
方勝目光灼灼的看向碧遊:“現在唯一的麻煩之處就是南溪公主。不知陛下爲了西南大地,舍不舍得南溪公主。”
“你是要逼宮?逼着周天子叫南溪公主送死?你莫不是瘋了?事後周天子清算,咱們如何抵抗?”碧遊心頭一顫,一雙眼睛看着方勝,想不到這厮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陛下既然引出佛門,你以爲咱們還有善了的機會嗎?”方勝歎了一口氣:“十二神話歸位,或許還有機會對抗佛祖。否則,佛祖當真轉世歸來,是靠你頂着,還是靠我頂着?”
“周天子的小算盤,别說你沒看出來。将佛門放出來,無非就是想要借助佛祖的勢,将咱們三教逼迫強行捆綁在大周的戰車上對抗佛門。”方勝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要是佛祖與咱們三教站在一起呢?”
“嗯?”碧遊老祖聞言不由得悚然一驚,眼神中寫滿了顫栗:“你說啥?”
“我啥也沒說!”方勝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聽聞方勝的話,碧遊看向方勝的眼神有些莫名,許久後才道:“佛門不可靠,決不能與佛門合作。我等當初之所以雍立大周,就是因爲大周對我等許諾諸多條件。若與佛門倒戈大周,恕我不能贊同。”
“你呀,怎麽就是死腦筋。”方勝撓了撓腦袋。
“道不同不相爲謀。”碧遊說完話站起身:“西南大地的事情,你不要搞事情了,真的搞大了,到時候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
說完話碧遊老祖已經離去。
看着方勝遠去的背影,天人教祖眉毛一挑:“你不該碧遊面前提與佛門合作的事情,碧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周與勝天畫院一萬八千年的盟友,絕不是某一代君王、某一代教祖能影響的。”
“說了又能如何?你覺得他會相信?沒準周天子還會以爲是咱們挑撥離間,想要分裂周天子與佛門。”方勝呵呵一笑。
“佛門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天人教祖看着勝天教祖:“一旦佛祖真的歸來,到時候三大畫院未必能抗衡得了佛祖。”
“我知道了,我自然有謀劃。我自然畫院一萬八千年謀劃,不一定會差了佛祖。”方勝雙手插在袖子裏,一抹殺機在眼神中流轉:“南溪公主倒是個麻煩,不過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到時候大不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脫到鬼主身上,你覺得如何?”
“不如何。”天人畫院的教祖搖了搖頭:“大家都不是傻子,千萬莫要玩火自焚。”
露台上
周天子與大周老祖坐在案幾前,身前是堆積成山的文書。
“思考的怎麽樣了?”大周老祖一邊漫不經心的翻閱着手中文書,一邊催促着問了句。
“老祖有幾分把握?”周天子道。
“隻要自然畫院那老家夥叫公主應劫,咱們就有機會奪了其天命,叫公主成爲天命化身。至于說機會……”大周老祖嘴角翹起:“八分!”
“八分!”周天子呼吸一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周老祖:“南溪呢?南溪會怎麽樣?”
“南溪會成爲此方世界的天命,執掌衆生的命運。到那時,整個畫界都是我們的。”大周老祖道。
“她不會死吧。”周天子又反複确認了一遍。
“不會!絕不會!天命是不死不滅的。”大周老祖笑着道:“方勝絕不會知道,大周秉承天命而降,體内流淌的就是天命血脈。”
“賭了!”周天子咬着牙齒,手掌在空氣裏錘了一下:“值得賭一把。”
“應劫之日,就在這幾日,陛下還需做好準備。”大周老祖站起身,準備離去。
“老祖,西南大地的事情,當真沒有辦法挽回嗎?”
“挽回的辦法嗎?”大周老祖看向周天子:“代價太大。若是叫你調動江山社稷圖的全部力量,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你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