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要做什麽?死了還敢作妖?”
霍胎仙手中寶劍不敢遲疑,就要向着西南候斬去。
純陽劍劃過,對面的關鎮對于霍胎仙的劍光,竟然恍若未聞, 任憑霍胎仙劃過自己的身軀,此時西南候身軀一陣扭曲變換,竟然化作了煙霧形态,霍胎仙的劍光就像是斬入湖水中,水波流轉過後,再無任何痕迹。
“卧槽!這怎麽可能?他竟然免疫傷害了?”霍胎仙驚得眼球差點爆掉。
“快阻止他!他在血祭自己,接引死亡世界的鬼怪!不對……他是在血祭整個西南大地,他要以西南大地接引死亡世界的強者!”白明理身爲自然畫院的老牌神話,眼力見識還是有的:
“你不能這麽做!”
“住手!快給我住手!”
白明理驚得慌了神, 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西南候所化的黑煙沖入雲霄,然後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與天空中的雲朵融爲一體,整個西南大地化作了一片黑暗,籠罩着一層灰色的光線。
天空黑壓壓的雲層内散發出一道道冰冷的滲人笑聲,無數的黑煙自雲層中滑落,向着西南大地上的生靈撲了過去。
隻要是被那黑煙撲中,就聽到那生靈散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眼睛裏露出一抹綠光,整個人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然後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鬼魂,以及森森白骨,繼續向遠處活着的生靈撲去。
“停手?怎麽停手?三娘死了!三娘死了!你叫我怎麽停手?你們自然畫院撺掇我西南侯府起兵,卻又在關鍵時刻退縮,你叫我怎麽停手?”
“三娘雖然死了, 但你還有小侯爺關山。你要是死了,小侯爺關山怎麽辦?”白明理自虛空走下,擋在了霍胎仙與關鎮的身前。
“可是我不拼命,就有人要我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拉上你們一起陪葬。”西南候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眼神裏露出一抹冷酷:“這些因果,算是你的!要全都算在你身上。”
“算在我身上?”霍胎仙嘴角翹起:“可不敢,明明是你做的孽,憑什麽算在我身上?”
“西南大地億萬衆生被血祭,死亡世界的鬼主分身将會降臨這方世界,從此西南大地化作陰曹死寂世界,你覺得不是你的鍋,可你問過周天子沒有?你猜周天子會不會聽你的解釋。”西南候冷笑。
“侯爺,你這麽做對你完全沒有好處,到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叫死亡世界漁翁得利。”白明理聲音裏露出凝重:“死亡世界的恐怖,你應該聽說過,一旦鬼主降臨人世,隻怕到時三大教祖親至,也壓制不得。萬一人間淪陷, 你可别忘了小侯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到時候你叫小侯爺怎麽辦?是選擇做人, 還是将自己一刀抹了做鬼?”
“呸!你他媽的還有臉說,當初我将關山送入自然畫院,你們自然畫院是怎麽和我保證的?拍着胸脯和我打包票,一定會将關山送入神話境界。可是現在呢?他現在被斬了肉身,還能算是人嗎?”西南候看向白明理,不由得破口大罵:“他現在和做鬼還有什麽區别?你告訴我還有什麽區别?”
“你瘋了!你瘋了!你竟然敢置疑教祖。”李文芳瞪大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算瘋,那也是被你們逼瘋的。”西南候聲音裏充滿了冷酷:“我早就将西南大地的龍脈掌握在手中,我本想着你們要是肯見好就收,還有回旋餘地,也就罷了。兒子而已,大不了再生一個。可誰知東海龍宮背信棄義、五大諸侯默不作聲,自然與天人畫院臨陣退縮,将我西南賣了出來。”
“你爲什麽要殺了三娘?你爲什麽要殺了三娘!三年腹中還有我才剛剛滿月的孩兒,你爲什麽要殺了她?”
隻見西南候猛然來到龍屍前,對着腹部一抓,龍屍被抛開,一個血淋淋的胎盤被掏了出來:“爲什麽!你爲什麽要殺他!”
西南候周身黑氣缭繞,眼神中滿是癫狂的怒視着霍胎仙。
“西南候一脈的孽種都該死。”霍胎仙聲音冰冷。
“我的祖宗,你可别刺激他了。”李文芳聞言都要哭了。
“我就不信,世上還有破不了的邪法!你們身爲自然畫院的高手,連區區一個西南候都奈何不得。”霍胎仙看向李文芳與白明理,目光中寫滿了不信。
“我的祖宗啊!這可不是一般的畫卷。自從他施展這畫卷,就已經鏈接鬼界,獲得了鬼祖力量的加持,我二人什麽修爲?即便是那鬼主的力量破界而來,卻也不是我二人能撼動的。若是教祖在此地,尚且還能阻止,可教祖他不在啊!”白明理都要哭了。
霍胎仙一愣。
就在此時,西南候仰天狂笑,猛然一張口,竟然将那血淋淋的胎盤吞了進去。
見此一幕,霍胎仙瞳孔一縮,隻見那西南候仰天一陣咆哮,口中念誦古老而又晦澀的咒語,一股波動以西南候爲中心,向着新南大地席卷了過去。
波動過處,所有生靈化作血液,在虛空中飄蕩,然後受到冥冥中的一股牽引,自虛無中中來,向着西南候彙聚。
“快跑!他在召喚鬼主!再不跑來不及了!”
李文芳一聲呼喝,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向着雲層沖去。
“跑?跑得掉嗎?”
看着逃跑的二人,西南候冷冷一笑,并未出手阻止。
“至于嗎?你們可是神話高手。”霍胎仙不解。
至于吓得和兔子一樣嗎?
“嘭!”
霍胎仙話未說完,隻聽得空中傳來兩聲慘叫,那滿天黑雲此時猶若是銅牆鐵壁,李文芳與白明理撞在雲層上,整個人竟然直接彈了回來,倒飛回來跌倒在地,落在霍胎仙腳下。
“完了!完了!鬼界的世界屏障已經與西南大地融合,咱們不證大羅,根本就無法觸及空間之力,根本就無法打破屏障,這回可慘了,隻能坐而等死。”李文芳吓得面色慘白。
霍胎仙聞言瞳孔急劇收縮,一雙眼睛看向天空雲層,果然發現了雲層的一點異常,整個雲層都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籠罩,就仿佛整個雲層都處于另外一個世界。
“那雲層在鬼界,自雲層内飛出的鬼影,也是鬼界的鬼物,此時正在吞噬大地上的生靈,爲鬼主降臨陽世提供力量。”白明理爲霍胎仙解釋了句,然後苦澀的道:“你小子要是有什麽手段,就别藏着掖着了,趕緊施展出來,給咱們看看。”
霍胎仙聞言苦笑:“你們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麽手段?”
“外面的教祖等人難道不能出手嗎?這麽大的動靜,外面的人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霍胎仙問了句。
“世界屏障!鬼界的世界屏障将西南大地切割出去,裏面打的天翻地覆,外面也不會有半點聲音,咱們現在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李文芳道。
此時天空黑色雲霧也來越凝重,化作了一道肉眼可見的霧氣光柱,自虛無中來,灌入了西南候頭頂。
“斬殺西南候,能不能破解了困局?”霍胎仙問了句。
“殺不死!西南候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他已經成爲了儀式,成爲了一個無法打斷的儀式。這等古老的儀式,早就在當年大夏滅亡之時,就已經被銷毀,西南候是在哪裏獲得的?”白明理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事到如今,隻能看鬼主降臨之後,能不能看在我三教的面子上,将我等放出去。”
霍胎仙聞言沉默,他在想破劫的辦法。
“咔嚓~”
蒼穹中一道黑色雷霆閃爍,那黑色的煙霧内,一隻黑色的腳掌緩緩自雲層中出現。
“降臨儀式開始了!”
李文芳看着天空中降臨的腳掌,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嗯?”霍胎仙眉頭一皺。
隻見随着時間的推移,那腳掌順着西南候頭頂的光柱,逐漸在鬼界降臨而下。
腳掌
膝蓋
跨部
腰間
胸膛
脖子
頭顱。
待看到那朦胧模糊,身披黑袍的人影之時,霍胎仙不由得一愣,眼神裏寫滿了驚悚:“是他!”
他已經認出,此人正是當初自己隔着六道輪回,在鬼界看到的男子。
“鬼主降臨了,等到鬼主的分身與西南候重疊,就是鬼主徹底在陽世複活的日子。”李文芳抓緊手中的神話圖卷,一雙眼睛看向白明理:
“要不要搏一搏?”
“怎麽博?那可是鬼主!那可是鬼主啊!”白明理聲音裏充滿了無奈:“怕是隻有佛祖複活,才能将鬼主給趕出陽世。”
一旁的霍胎仙聞言愣住:佛祖複活?有沒有那麽巧?
不過佛祖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怕是顧忌不得自己。
霍胎仙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此時光柱中的鬼主忽然睜開眼,一雙眼睛掃視整個人間界:“真是美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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