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霍胎仙看向身邊的八寶, 此時八寶靜靜的躺在椅子上,整個人就像是熟睡的孩子。
“爲了減少生機消耗,減少輪回之力的消耗,一天隻能清醒一個時辰。”霍胎仙心中默念:
“可惜,那落魄幡似乎克制我的黑白無常,否則又怎麽會做出如此折騰的事情?”
霍胎仙腦海中無數念頭閃爍, 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天空,目光裏露出一抹冷酷:“你就在這裏看着, 看我如何在十二真傳最得意的時候,将其所有心血盡數摧毀。”
“蒼祿、三胖、陳忡!”霍胎仙咬着牙齒:“等着!都給我等着!”
說完話霍胎仙縱身而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迹:“勝天畫院這裏,怕是遇見了大麻煩。”
一場大戰,就此爆發,殺的是昏天暗地。
正面戰場小太師文荃指揮手下軍隊,不斷與對方的大軍厮殺,雙方猶若是兩股洪流沖撞在一起,殺的難分難解。
不論是勝天畫院與自然畫院的弟子,此時都很有默契沒有親自下場,而是任憑那無數大軍來回絞殺。
雙方皆有重寶,而且還有護道的手段,一旦真的厮殺起來,必然是驚天動地,隻怕不等手下大軍分出勝負,就已經死在了神話圖卷的碰撞之中。
就在雙方大軍糾纏的空擋,馬元率領兩萬五千兵馬,與大王子、端王悄然繞過戰場, 向着敵後而去。
一路潛行,來到文荃所說的戰場,遙遙看着遠處的絞肉場,還有陣型整齊森嚴的糧草隊伍,馬元眉頭一皺:“怕不是有五萬人!而且至少有兩位真傳坐鎮。咱們兩萬五千人,想要突襲對方大本營,有點不夠。”
轉身看向端王與大王子:“既然如此,咱們就改變策略。我去偷襲對方糧草,牽制對方主力,待到對方戰陣開動,就再也無法變陣之時,端王殿下率領一萬大軍從側翼出發,直奔對方糧草。”
“大王子去老君山,在老君山設下埋伏。對方糧草本部被偷襲,必定會有援軍回援,大王子的任務就是襲擊對方的援軍,阻止對方的援軍到來。”馬元目光嚴肅:
“聽懂了嗎?”
“尊令。”端王與大王子齊齊一禮。
端王與大王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各自率領一萬人馬退下,前往遠處躲藏起來。
見到二人準備好,馬元騎在馬上, 猛然一抽馬匹, 率領五千大軍徑直向糧草沖了去。
“敵襲!”
勝天畫院的後營很機警,馬元才剛剛沖鋒,大營已經列開陣勢,有條不紊的抵抗。
五千大軍就像是一股洪流,自然畫院的大營就像是一塊磐石,隻聽得轟然聲響,二者猛然撞擊在一處,卷起滔天巨浪。
“殺!”
喊殺聲驚天動地,大帳内兩道人影飛出,卻見王衍與百裏奚一道走出。
“馬元,可敢一戰?”王衍拿着五禽七火扇,看向了叱咤縱橫的馬元。
“戰便戰!”馬元冷冷一哼,手持鋼刀向王衍斬去。
王衍手中五禽七火扇揮動,鋪天蓋地的五色火焰卷起,沖的馬元大軍一頓,數百軍士化作齑粉。
馬元見此目光一動,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不好!這五禽七火扇焚山煮海威能太大,卻不可叫他繼續殺下去,還要将他引開。”
馬元周身籠罩一層金光,那五禽七火扇的火焰,竟然奈何不得他分毫。
“殺!”馬元破開火焰,一拳來到王衍面門,旁邊的百裏奚見此大驚失色,連忙催動陰陽鏡搭救。
一時間雙方打得難分難解,脫離戰場向遠處大山而去。
眼見着下方殺的如火如荼,端王一聲令下,一萬兵馬自側片沖出,頓時打得下方自然畫院一個措手不及,本來穩定的軍陣出現了失誤,開始變得散亂起來。
更遠處
大王子看着戰場,一雙眼睛眯起:“來人,随我一道出兵,将敵方徹底擊潰。”
“大王子,将軍有令,命你埋伏此地等候對方援軍,您不可違抗軍令。”偏将聞言頓時失了顔色。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那馬元已經投靠了端王。火燒敵方大營糧草這等滔天大功,故意留給我那弟弟,叫我去在旁邊吃西北風。至于說對方的援軍?哪裏有什麽援軍?等對方援軍到了,咱們的糧草也已經燒完了,到時候在重整旗鼓光明正大的與對方做過一場就是了。”大王子見到端王在戰場所向披靡,沖得對方戰陣紊亂,一雙眼睛不由得瞳孔緊縮,猛然率領大軍沖了出去。
他要搶奪軍功!搶奪焚燒糧草的軍功。
“殺!”
一聲令下,一萬大軍沖出,頓時叫那勝天畫院的大軍潰不成軍,此時俱都是紛紛哀嚎,猶若沒頭蒼蠅一般,亂成一團糟。
大帳内
小侯爺關鎮靜靜的坐在那裏:“我早就料到對方會偷襲糧草,沒想到來的如此迅速。”
“大人,再不叫援兵,隻怕外面的數萬大軍将會徹底潰敗了。”有偏将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哀嚎,面色急躁的道了句。
“糧草布置好了嗎?”小侯爺沒理會那偏将,而是問了身邊的親衛。
“真正糧草已經換下來了。全都用泥土代替,外面鋪上一層糧草。”親衛恭敬道。
“不要急,吩咐陳将軍,此戰隻許敗,不許勝。他們既然想要燒糧草,那就叫他們燒好了。叫咱們的人趁機換上對方人馬的衣衫,等到對方燒完糧草撤退之時,趁機混入對方大營内。”小侯爺吩咐了句:“但是,将他們的人馬全都給我留下,斬殺幹淨一個不留。料想端王與大王子那兩個眼高于頂的蠢貨,看不出麾下士兵的變化。”
“殺!殺!殺!”
“燒!燒!燒!”
此時端王與大王子殺破大營,将對方糧草一把點燃,濃煙沖霄而起,一把火燒光了數十萬人的口糧,心中暢快無比。
就在此時,忽聽遠處戰鼓聲響,一隊人馬旌旗招展,早就在旁邊養精蓄銳多時,趁機殺了出來。
此時端王與大王子爲了争功,早就深陷大營,麾下騎兵也是在忙着洗劫财物,一時間亂了陣腳,那裏還能整理陣型?一時間被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撤!快撤!”大王子吼了一聲,當先沖了出去。
隻是姬高鳴卻沒有發現,跟在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多,但那面孔卻越來越陌生。
待到一路返回,殺出重圍,二人清點兵馬,足足折損了兩萬。
此時馬元回返,看着那殘兵敗将,不由得面色陰沉下來:“怎會如此?我已經做了周密安排,爲何會這般模樣?怎的會被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姬高鳴與端王俱都是默然不語。
“罷了,你們回去給大将軍解釋吧。”馬元看着那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士兵,也懶得清點,直接轉身離去。
勝天畫院大本營
戰鼓聲響,外界大軍正在鏖戰
小太師文荃看着身前沙盤,忽聽外界傳來一道呼喝:“大将軍,敵後起了濃煙,看來對方糧草被燒了。”
“嗯?”坐在主位上的文荃眉頭一皺,擡起頭看向蒼穹:“不對啊!算算時間,不對啊!怎麽燒的如此容易?莫不是那小侯爺當真懶得虛名?”
“大人,對面鳴金收兵了,必定是咱們得手了。”有偏将滿臉喜色。
聽聞這話,文荃面帶笑意:“若真得手,咱們就赢了。隻要叫馬元師弟率領那兩萬五千精兵,鎮守葭萌關,便可将對方大軍徹底困死,斷了對方最後一線生機。”
“馬元将軍可回來了?”文荃問了句。
“回禀大帥,馬元将軍急報,說偷襲糧草成功,隻是士兵卻折損了大半。隻剩下一萬精兵。”
“什麽?他隻剩一萬精兵,如何鎮守葭萌關?我去哪裏招來一萬精兵在給他補全?”文荃變了顔色。
不過半個時辰,大王子等人回返。
此時大帳内氣氛凝重,整個大營都是死一般的壓抑,衆人臉上再無三個月前的那般興高采烈鬥志昂揚。
目光掃過大王子與端王,五大真傳俱都是面色冰冷。
“大王子、二王子,二位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事情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文荃坐在主位,恨得是咬牙切齒。
兩萬人馬!足足折損了兩萬人馬!
他算無遺策,本來可以逆轉戰局翻盤,可誰知姬高鳴與端王二人相互掣肘,不斷給對方拖後腿,導緻戰機延誤,叫那小侯爺極有可能趁機翻盤,叫他本來完美無缺的計劃出現如此漏洞,焉能不怒?
有豬隊友如此,又能奈何?
兩萬兵馬絕不是一個小數目,足足折損了十分之一。最關鍵的這可全都是百戰之師,不是那些新招的士兵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