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曉。”劉安道:“那山河元胎,就藏在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他當然知道,前世陳忡在此方世界内領兵征讨四方,被勝天畫院的文荃追的上天入地,殺的潰不成軍, 火燒八十裏連營,然後墜入了無盡峽谷之中,就在那峽谷之下的水潭内,藏匿着此方世界孕育的至寶:山河胎。
劉安不斷在群山間穿梭,時不時的騰空而起,打量着附近山川景色,最終帶領霍胎仙, 來到一處峭壁斷崖之處。
“跳下去,在下方水潭底部, 就能看到那山河胎。”劉安指着腳下斷崖,對霍胎仙道了句。
“就這麽簡單?沒有什麽奇珍異獸看守?亦或者是機關陷阱防護?”霍胎仙看向劉安。
“你要不跳,我可就動手了。”劉安沒好氣的道。
霍胎仙看了對方一眼,催動五鬼搬運直接落在崖底,看到了那幽邃的寒潭。
霍胎仙仔細觀察了片刻,确認沒有異常,身形一閃人已經進入寒潭内。
四腳蛇護體,霍胎仙一路潛入寒潭底部,在深黑幽邃之中,一點光明在閃爍。
循着光明,霍胎仙上前,看到了一個兵乓球大小,淡淡熒光環繞的珠子,就那麽擺放在水中的一塊青石上。
“這就是山河元胎?”霍胎仙湊上前去,一雙眼睛看向珠子。
珠子是透明的, 裏面就像是一個小世界,天地萬物在其中不斷演化變遷。
風雨雷電、草木衆生,天地間的一切都影射其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山河元胎?裏面果然蘊含着奇異時空。”四腳蛇的話在霍胎仙耳邊響起, 腦袋從霍胎仙肩膀竄出來,兩隻爪子一把拿住山河元胎:
“據說山河元胎正立,天地萬物演化,倒立逆轉陰陽,天地萬物混沌歸元。端的妙不可言。”
一邊說着,山河元胎倒立,就見其内世界刹那間天崩地裂,一股混沌之氣席卷而來,天地萬物都被混沌吞噬,逆轉爲混沌之氣。
然後再将山河元胎正立,就見混沌開辟,清濁劃分,天地萬物再次交織衍生。
“好玄妙的寶物。”霍胎仙看着山河元胎,目光裏露出好奇。
一邊說着,伸出手拿住山河胎,然後不由得一愣:“好沉重!怕不是要有萬斤!”
霍胎仙不知道,就在四腳蛇拿起山河元胎的一刻, 整個小世界千山震動, 大地不斷顫抖, 江河湖泊卷起道道浪花, 鳥獸蟲魚一片凄凄慘慘,聲音裏滿是惶惶。
更遠處
某一個部落内,自然畫院十二真傳彙聚,蒼祿看着手中地圖,在更遠處無數土著跪伏在地,身軀瑟瑟發抖,旁邊還有數十具屍體,模樣極慘橫屍哪裏。
“這方世界有八百裏方圓,我等想要找起來,在這無墾大地、群山、湖泊之間,找尋到傳授中的寶物,未免有些太過于艱難。想要找尋造化,倒不如先一統天下,然後發動此方世界的土著,叫此方世界的土著替咱們尋找寶物。”蒼祿目光自地圖上移開,看向了衆位同門。
“此方世界可不小,想要一統天下,沒有個三年五載休想做到,隻怕那勝天畫院得了氣數,萬一真的在荒山野嶺找到山河胎,咱們就算一統天下也遲了。”王高秋搖了搖頭:
“不如咱們分成兩撥,一撥統攝天下,一撥去搜尋寶物。如此雙管齊下,咱們的機會才會更大。”
正說着話,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晃得衆人東倒西歪,那十二真傳之一的陳忡此時猛地站起身,目光中露出一抹惶恐,就好像冥冥之中自家有什麽至關重要的心愛之物離去了一樣。
就像是自家命中注定的東西,就此離開了自己一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陳忡心中難受之極,隻覺得心中抑郁之氣無法宣洩,整個人直接竄起身,向着遠處漫無目的的跑去。
明明心中知道,發生了對自己不好的事情,但自己卻偏偏無法阻止。
“啊~”陳忡一聲怒吼,整個人瘋狂的向遠處奔去,仰頭不斷咆哮。
斷崖處
劉安雙手插在袖子裏,擡起頭看向遠方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詫異:“自然畫院那老鬼的修爲又有增進了,對于命運之力的把控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嗎?他已經掌握‘定數’的力量了嗎?”
“定數。”劉安陷入了沉思:“定數未必不能改。現在不就是改了嗎?我與陳忡早晚有生死一搏,今日壞了其事,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未來少了一點麻煩。”
“小子,你辦好了沒有?得了山河胎,咱們就趕緊離開,自然畫院的弟子已經找過來了。”劉安對着潭水喊了句。
伴随話語落下,忽然隻見潭水爆開,霍胎仙的身形自潭水中飛出,手中還拿着閃爍熒光的山河胎:
“現在怎麽辦?這山河胎奇重無比,而且還不能被洞天畫卷收納。”
他是依靠五鬼搬運,才拿得動山河元胎。
“将你的一縷精氣神烙印,連帶着法墨印記,烙印入山河元胎内,到時候你的精氣神烙印掌握了山河元胎内的律動,化作山河元胎内的神靈,自然而然便可将其掌控。”劉安有些急促道:
“快走吧!自然畫院的弟子追過來了。”
“走?我倒是想走,可山河胎如此重,我又能跑多遠?”霍胎仙沒好氣道:
“再者說,如此天才地寶,當然是先到者先得。咱們是光明正大取到的,爲何要跑?”
“他們直奔此地,如何知曉山河胎所在的?”霍胎仙看向本來的陳忡,眼睛裏露出一抹好奇,同時輪回印記與精氣神烙印緩緩向手中山河胎灌注了去。
伴随着輪回印記的灌注,山河胎莫名其妙多了一絲絲奇怪變化,一縷縷輪回法則在山河胎内孕育。
山河元胎的壁障在加厚,其内生靈、鳥獸蟲魚一個個都真實了幾分。整個山河元胎多了幾分生生不息的意境。
劉安聽着霍胎仙的話,不由得一愣,随即恍然:是極!是我魔障了!這山河胎上一世是陳忡的,但那隻是上一世。這一世一切都已經改變,誰規定山河胎是陳忡的?
難道憑他自然畫院那虛無缥缈的定數?
“住手!你給我住手!”陳忡速度很快,三十幾個呼吸,已經來到近前,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霍胎仙手中的山河元胎:
“那是我的寶物!那是我的寶物!将寶物叫出來,饒你不死,。否則,休要怪我不念兩教情誼。”陳忡惡狠狠的看着霍胎仙。
霍胎仙聞言目光一閃,眼皮抖了抖:“你是誰?爲何說此寶是你的?”
“我乃自然畫院真傳弟子陳忡。小子,山河元胎是我的,此寶與我有緣,你速速歸還回來。”陳忡手掌一伸,掏出了鎮龍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霍胎仙。
“呵呵。兄台此言好沒道理。進入此方世界之前,教祖曾言:我等在此方世界内,取得什麽寶物各憑本事。再者說,你說這件寶物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叫他一聲,看他應不應你?”霍胎仙嗤笑一聲:
“我看你手中的寶物與我也是有緣,不如給我如何?”
“呵呵,不知死活。”陳忡冷冷一笑:“小子,你可知道什麽叫各憑本事?實力也是本事的一種。”
“你被教祖廢除修爲,趕出自然畫院,不知感恩倒也罷了,也敢與自然畫院做對,今日我便教訓教訓你,叫你知曉我等的厲害。也讓你看看,真傳弟子與你等烏合之衆的差别。”
陳忡冷冷一笑,竟然不在多說,手中鎮龍樁抛出,向着霍胎仙鎮壓下來。
“不知死活。”霍胎仙嗤笑一聲,正要叫劉安幫忙抵擋,可此時劉安早已不知所蹤,不見了蹤迹。
見此霍胎仙嗤笑一聲,體内神力運轉,五髒六腑中雷光緩緩醞釀。
“水雷!”
霍胎仙擡手一擊雷霆,向着對面的陳忡打去。
那陳忡反應不及,瞬間被水雷劈個正着,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霍胎仙如今何等修爲?
上千年的法則之力,豈是區區陳忡能媲美的?
那鎮龍樁向霍胎仙鎮來,霍胎仙身形一個閃爍,避開了鎮龍樁的鎮壓,再出現已經到了陳忡身前。
“原來所謂的真傳種子,就是這般膿包?不堪一擊!”霍胎仙嗤笑一聲。
“不可能!你已經被教祖廢了修爲,毀了根基,怎麽可能還有如此實力?況且我有神話圖卷在身,你憑什麽擊敗我?”陳忡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在陳忡呲目欲裂的目光中,霍胎仙手掌擡起,地雷之力醞釀:“我将你殺死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吧。”
話語落下,正要痛下殺手,忽然隻聽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吼叫:“住手!”
卻是自然畫院十二真傳弟子紛紛追了出來。
此時見到這一幕,俱都是目瞪口呆,連忙開口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