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腦海中無數思緒流轉,念動間一幅幅畫卷在其腦海中猶若是電影般,走馬觀花而過。
“嗯?”
忽然間霍胎仙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前世一副石窟圖卷,乃是道教茅山摩崖雕刻,昔年天師張道陵花費十年雕刻而出的巨幅雕塑:《淩霄禮贊圖》。
淩霄禮贊圖,彙聚南天門、淩霄殿、天界二十八星宿、五方五帝、四大天王在内的所有神靈,大小神仙俱都是一一俱全。
霍胎仙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憑我現在的修爲,想要畫出三清六禦不可能,但大緻畫出一個淩霄殿的輪廓,還是不難的。”
他的心中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家畫的八仙圖、五雷圖組成了天宮諸神圖,那自己能不能畫一個淩霄禮贊圖,将所有的神仙都納入圖集之中,以此圖集用作自家的本命圖卷。
以後自己也不需要花費心思再去畫什麽别的圖集,一副淩霄禮贊圖足夠自己畫一輩子了。從最開始的土地神,到至高的天帝、三清,足夠自己用了。
心中念動,霍胎仙看向手中山河元胎,然後手中天公筆出現,接着默念口訣施展祭祀之法:“天道在上,今我霍胎仙欲要作圖。”
霍胎仙目光轉動,落在了小世界上:“以小世界爲祭祀,望天道鑒之。”
伴随着霍胎仙落下,隻見其體内的‘世界意志’被那天公筆吸收,化作了圖卷的本源之力。而霍胎仙手中的山河胎,亦在刹那間消失不見,化作了一道清濁之氣,灌入了天公筆内。
不遠處
教祖等各路高手俱都是靜靜等候霍胎仙做本命圖,誰知忽然晴空一聲霹靂響,就見大地震動,整個小世界被連根拔起,然後化作了一道清氣,灌入了霍胎仙的口鼻之間。
見此一幕,金靈聖母與龜靈聖母驚得說不出話,一旁自然畫院三大真傳也是面色駭然,教祖更是胡須抖動:“他……他……他竟然拔起一方世界?”
衆人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那可是一方世界之力,衆人或許擡手便可毀滅那一方世界,但想要将一方世界連根拔起,卻也根本做不到。
拔山超海便已經堪稱:驚天動地。将一座小世界連根拔起,那可不單單是小世界,更是與小世界勾連的大千世界空間,還有大地之脈。
對于外界的異象,霍胎仙充耳不聞,此時靈魂托起天公筆,下一刻落筆猶若疾風驟雨,《淩霄禮贊圖》就像是疾風一樣,向着不周山落了下去。
他決定要以不周山爲載體,化作自己的本命神器。
上有天宮的淩霄禮贊,下有九霄幽冥六道輪回,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神器了。
而且霍胎仙也想不到,除了不周山外,還有什麽力量能承擔得起天庭的重量。
霍胎仙‘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伴随着其在體内落筆,外界忽然天空變換,無邊磬雲凝聚,天地間朵朵金蓮灑下,那磬雲綻放無量金光,照耀九天十地,四面八方。
此時無窮祥瑞彩光沖霄而起,将霍胎仙映照的仿若傳說中的神佛。
天降甘露,地湧清泉。
虛無中一道道蓮花不斷閃爍,無邊道韻擴散開來,驚得衆人一雙雙眼睛駭然的看向霍胎仙,目光裏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并且那天地間的磬雲、彩光、甘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鋪開,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天地八方席卷了過去,彈指間覆壓百萬裏,然後五個呼吸過後,已經籠罩神州大地,繼續向着蠻荒、似海而去。
四海千山皆震動,九幽十類俱心驚。
“這是……”勝天畫院的教祖見此一幕大喜:“如此圖卷,怎麽可能?他究竟是想要以何等圖卷爲本命根基?如此異象,怕是遍數古往今來,唯有一人能媲美。”
在其後
金靈聖母與龜靈聖母瞪大眼睛,旁邊五大真傳目瞪口呆,雙眼露出駭然之色。
“龜靈師妹,你這次可是賺大了。這小子……這小子……了不得!了不得!以後必然可以證就造化六重天。我記得當初教祖踏步第四步之時,也不曾有如此意境。竟然籠罩了整個世界。”金靈聖母的眼神裏露出一抹羨慕:
“如此弟子,真不知自然畫院爲何要趕出來?難道那十二真傳種子,各各都是比霍胎仙還要強的天驕?那該是何等天資,我根本就無法想象。”
“是啊,自然畫院的十二真傳種子,真不知是何等天資,竟然讓教祖舍棄了霍胎仙,而選擇了十二真傳弟子。”龜靈聖母看向對面的自然畫院三大高手。
那邊白明理、燈芯子三人早就看傻了,一雙雙眼睛看向那金光萬丈的人影,目光裏滿是不敢置信。
“這是霍胎仙?”燈芯子有些不敢置信,夢幻喃呢般低聲道了句。
“就怕傳說中的佛祖出世,也沒有如此異象吧?”李文芳瞳孔緊縮:“此人本命畫卷立意之宏大,堪稱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我要是說他能突破造化六重天,進入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反對的話吧?”
“自然畫院輸了!自然畫院輸了!自然畫院确實是比不上勝天畫院。”白明理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
自然畫院逐出去的種子,竟然有如此天資,如此恢宏浩蕩的潛力,這不是啪啪打他自然畫院的臉面嗎?
看着那恢宏浩蕩的異象,一時間三人竟然呆呆的出神。
更遠處
某座深山老林小村莊内
一個裹在包裹中的孩童,此時看着那鋪天蓋地,遮蓋整個九州的異象,猛然睜開眼睛,其瞳孔深處朵朵金蓮綻放。
“這是……”孩童目光裏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滄桑:“我當年成道之時,異象也不及此異象一半吧?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也不知是哪路天驕,竟然修持如此境界,莫不是又到了一個大争之世?”
“現在的人都這麽可怕了嗎?如此強者都出世了,鬼主那老家夥該坐不住了吧?鬼主怕也遜色了此人一籌。現在卷的都這麽厲害了嗎?既然如此,我還是好生苟起來吧,等我什麽時候修爲大成,再出山也不遲。我有前世底蘊、意境,此次重新來過,更上一層樓對我來說也不遲。”孩童幽幽一歎,閉上眼睛:“這世界太可怕了,竟然有如此強者,恨不能與之争鋒。”
自然畫院
且說自然畫院的教剛剛回返,忽然就見那鋪天蓋地的祥雲席卷而來,朵朵金黃色蓮花從天而降,飄蕩在其身邊。
“教祖,發生了什麽?”
方勝的袖子裏,鎮龍樁内一道虛幻的人影擡頭看向天空,見此一幕,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有人成道了!而且還是突破至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看方向似乎是勝天畫院那老家夥,難道和我做過一場,此人就突破了境界?”方勝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然後身形一折,腳步邁出往回走去。
方勝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小世界的遺址遺迹近在眼前。
遙遙看着那祥瑞之光沖霄而起的方向,方勝心中不祥之意越加濃重了幾分。
“千萬不是那狗東西突破了!千萬不是那狗東西突破了!”方勝此時心中暗自祈禱,腳步卻迅疾了幾分,手中三寶如意拿住,眼神裏露出一抹煞氣。
若是那老家夥突破,他覺不介意趁機壞了對方機緣。
隻是眼見着就要距離那金光十裏,忽然眼前虛空一陣扭曲,擋住了方勝的去路。
“方勝,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教祖抱着一把寶劍,擋在了方勝的面前。
“你怎麽在這裏?難道不是你突破了?不是你突破了,又是誰突破了?”方勝看着眼前的教祖,目光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勝天畫院的教祖輕輕一笑,嘴角透漏着一抹得意:“我勝天畫院的弟子正在鑄就本命圖。你既然來了,我也不阻擋你,隻是你卻不許搞小動作,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話勝天畫院的教祖讓開路。
“鑄就本命圖?不可能!本命圖而已,怎麽會有這般異象?”方勝駭然失色。
才鑄就本命圖就有如此異象,以後要是對方真的突破至神話、真靈、大羅,那又該是何等異象?
“不知是勝天畫院哪位突破?”方勝的眼神裏充斥着震驚。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說到這裏方勝越加得意。
二人此時走着,一路向前方走去,待來到近前,瞧見身披萬道霞光的人影,方勝面色再也繃不住了,眼神裏充斥着震驚、不敢置信、懊惱、悔恨:
“不可能!霍胎仙!怎麽會是他!他不過下等血脈,如何有這般天資?”
“血脈?血脈又算的了什麽,你莫不是忘了還有一天天人合一的路子。一朝悟道,直入大羅也并非不可能啊。”教祖的眼神裏露出一抹得意。
“不可能!天人合一!他憑什麽!他憑什麽有這等天資?”方勝眼神中全然是不敢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