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有些捉摸不定。
我不過就請你喝了一杯茶而已,你這厮怕不是要賴上我吧?
“老伯,您沒事吧?”霍胎仙神情有些緊張。他本來就各種破爛事一大堆,要是此時在遭受這老頭的訛詐,得罪了那個大人物,簡直是雪上加霜。
“你小子很不錯!很不錯啊!”紅安聞言大笑,隻覺得胸中郁悶之氣盡去,此時身輕體順,說不出的舒暢。
體内法墨流轉,那本來蒼老的發絲,此時竟然由花白轉化爲濃密的烏黑,臉上的褶皺盡去,化作一四十多歲左右的漢子。
“這?”霍胎仙見此一幕愣住了,這老者肌膚紅潤有光澤,可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再者說藍采和的花籃有延續壽數重會青春的功效,他怎麽不知道呢?
紅安聞言大笑:“你這茶水竟然有不可思議之力,我幾十年來吞服的各種寶物不計其數,卻依舊難以治愈體内的暗傷,可誰知吞了你的一杯茶水,竟然體内暗疾盡去,當真是造化!造化!本以爲咱再活十年,便要去見諸位先祖,如今得你靈藥再活三百年不成問題!”
霍胎仙聞言大喜,想不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還有這等妙處。
見到老叟臉上的笑容,霍胎仙起手恭賀:“恭喜老伯!賀喜老伯!”
“哈哈哈,同喜同喜。”老伯大喜,抱着霍胎仙的茶水不肯松手:“這可是好東西。你放心,咱不會白喝你茶水的,日後終有你小子受用不盡之時。”
正說着話,天色已經漸暗,老伯将最後的茶水一飲而盡:“咱該回去了,否則稍後老爺出來看不到咱的身影,怕是會不高興。”
說完話後腳步匆匆離去,人在幾個閃爍已經消失不見,唯有聲音在空中回蕩:
“明日你備好茶,咱還會再來的。”
紅安回到門前,沒叫他等多久,就見周天子在方丈陪同下走出。
後山樓閣内
且說周天子與方丈坐在後山殿堂内,身前擺着七八份糕點,糕點精緻、香氣撲鼻,叫人口水直流,一道道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叫人腹中饞蟲勾出,隻是不論周天子與方丈,誰都沒有去吃糕點的心思。
“方丈,孤王欲要大赦佛門,以對抗自然畫院,方丈以爲如何?”周天子看向方丈:
“佛門沉寂一萬八千年,如今也該出世面對世人了。這一萬八千年過去,佛門的名聲被徹底淹沒于曆史長河,再不出世,隻怕佛門距離滅亡不遠了。朝廷昔年犯下的錯誤,自當彌補!我大周不是沒有魄力,不能改正錯誤的人!寡人欲要改正先祖的錯誤,彌補佛一番,相助佛門重新崛起。”
“阿彌陀佛。”方丈口中喧了一聲佛号,低垂眉眼不與周天子對視:
“佛門薪火相傳,隻要佛号不滅,佛門永存。我佛門沉寂一萬八千年,早就習慣了世外清淨,不願沾染紅塵之事,還望陛下見諒。”
方丈直接拒絕了周天子的話。
真當他是傻子,不知三大畫院與大周的龌龊?去替大周擋刀子?
他又不是傻子,佛門沉寂一萬八千年,雖然有底蘊,但能與發展了一萬八千年的三大畫院死磕嗎?
不說有沒有那個實力,值不值得還是兩回事。
佛門是想趁機出世不假,但絕不是這種方式,與三大畫院死磕爲代價的方式。
見到老和尚直接拒絕,周天子面無表情,隻是笑了笑:“法師不急着拒絕,切聽聽孤王的條件,在拒絕也不遲啊。”
周天子看向老和尚:“孤王許你佛門在大周傳道,并且爲你佛門重修四百八十寺,賞賜名山大川四百八十四座,如何?”
“阿彌陀佛。”老和尚聞言低眉不語。
佛門式微,你就算給他四百八十寺,他能受得住算。
佛門出世,必須要潤物細無聲,緩緩圖謀,而不是直接與三大畫院死磕。
周天子将他當成傻子不成?
況且,自家人知自家事,現在自家爛陀寺能保留最後這道統,也是與自然畫院脫不開幹系。
隻要是明眼人就都知道,天下大變就在旦夕之間,爛陀寺雖然想出世,但絕不會介意在繼續等等。
周天子見老和尚不爲所動,不由得面色陰沉下來,這與自己當初和周公旦商議的可不一樣。
“法師不着急拒絕,孤王久居深宮,正要在外休閑幾日,看看爛陀寺的景色,法師不妨在多多思考,與廟中諸位長老在商議一番,如何?”周天子笑吟吟的看着老和尚:
“朕有的是耐心。”
老和尚聞言嘴角發苦,他又能說什麽?又豈敢繼續說什麽?
隻能應了下去:“陛下放心,老臣且去與那長老商議一番,過個三五日,在給陛下答複。”
“和尚已經爲陛下安排好了禅房,陛下可以去早點歇息,明日好去遊玩山中。”
“寡人聽說貴寺廟有神藥大還丹,不知可否求取一顆?”
方丈苦笑:“佛門沉寂一萬八千年,哪裏還有财力煉制大還丹。”
周天子聞言不由的面色一沉,這和尚分明就是推脫之詞,他已經暗中打探到,蘭陀寺内大還丹還有三顆。
分明是瞧不起自己!
紅安回到廊坊外,沒叫他等多久,就見周天子與方丈笑着走出來。
此時天色昏暗,周天子到沒有察覺到紅安的異常,隻是與方丈說着話,然後一路來到早就準備好的禅房内。
方丈自禅房前離去,紅安與周天子一路來到了禅房中,禅房内有十顆鬥大明珠,将房間照耀亮如白晝。
“紅安。”周天子面色陰沉的道:“筆墨伺候。”
“老奴早就等着陛下呢。”紅安端着筆墨來到周天子身前:“大王,事情不順利?”
“别提了,這個死秃驢,真是難纏的很。怪不得北大周壓制一萬八千年,也依舊不曾覆滅,真真是難纏的很。此次事情,怕是十有八九要黃了。”
此時周天子接過筆墨,然後下意識擡起頭看了紅安一眼,不由得呆愣住:
“這?你這?你是誰?”
“老奴紅安啊。”紅安笑着道:“大王不認識奴才了?”
“你是紅安?怎麽變成這幅樣子?莫不是返老還童了?”周天子的目光中滿是震驚:
“不是不認識,而是簡直……不敢相認,難以置信。”
“莫不是你體内暗疾痊愈了?”周天子連忙上前,一把攥住劉安手臂。
“回禀陛下,确實已經痊愈了。”紅安道。
“你得了什麽機緣造化,竟然治好大内都無可奈何的傷勢?”周天子的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大王猜老奴今日遇見了誰?”紅安賣了個關子。
“誰?”
“南溪公主的驸馬霍胎仙。”老太監笑眯眯的道。
“是他?”周天子一愣:“莫非……你的傷勢和他有關?”
“确實如此。驸馬爺不知自何處得來的天才地寶,竟然将老奴的傷勢盡數痊愈。老奴治好暗傷,體内氣機複蘇,自然重回年輕容貌。”老太監笑眯眯的道。
聽聞這話,周天子詫異道:“孤王搜刮天下神奇之物替你療傷,卻也沒有任何好轉,反倒是他手中竟然有如此神奇之藥。”
說到這裏周天子道:“大哥将此人誇贊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你如何看他?”
“半點不虛,更甚傳聞。”紅安給霍胎仙高度贊賞:“配南溪公主,卻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哦?孤王倒是心中好奇了。”周天子略做沉思,看了看天色:“驸馬爺在這爛陀寺作甚?”
“驸馬爺犯了事情,被霍家住責罰至此清修閉關思過。”紅安回了句。
别問紅安是怎麽知道的,這上京城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沒有能瞞得過他的。
“孤王到對他起了興趣,正要前去看看看,考考他的才學。”周天子看向紅安:
“紅安,前面帶路。”
“是!”紅安連忙起身在前面引路。
是夜
霍胎仙坐在屋子内,手中看着書籍,感悟着輪回先天神通,忽然隻聽門外傳來紅安的聲音:
“霍小子,貴客到了,還不速速出來迎接。”
霍胎仙心頭一喜:果然上鈎了。
連忙收起書卷,快步來到門前,然後看着院子外的兩道人影,劉安自然不必說,卻見另一人氣勢磅礴,站在那裏龍形虎踞,氣勢端的驚人至極。
紅安此時正站在中年男子身後,對霍胎仙使眼色。
“見過先生。”霍胎仙連忙上前行了一禮:“不知先生降臨,未能及時遠迎,還望先生恕罪。”
紅安上下打量霍胎仙,卻見其面容平平,并無出奇之處,絲毫沒有自家大哥與紅安誇贊的出色之處。
“莫要多禮,聽聞你有好茶,特來一嘗。”周天子也不客氣當先走入霍胎仙的屋子内。
霍胎仙聞言笑了:“好茶有,先生稍後。”
霍胎仙連忙起火,不多時茶水已經煮好,端到二人身前。
周天子看着采氣缭繞的茶水,那撲鼻的香味,心中已經信了幾分,此時笑着道:
“好茶水!好茶水!”
說完話看向霍胎仙:“此等茶水前所未見,不知自何處得來,端的是好造化。”
霍胎仙聞言輕笑:“大人容禀,此茶乃我獨有,普天下獨一無二。”
周天子又連續喝了三大碗,隻覺得身體輕健,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許多,身上暗疾盡數消散。
“好茶啊!”周天子将茶盞放下,與霍胎仙攀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