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看了霍胎仙一眼,隻覺得霍胎仙有病,卻也沒有多搭茬。
神秀又不是傻子,明顯看得出霍胎仙與公主不對付,送走了公主之後,也沒有過多理會,而是腳步匆匆的轉身就走。
爛陀寺的事情太多,區區小事豈能叫他消耗精神?
是夜
神秀身形一閃,人已經悄然來到山中,站在了山巅之上,整個人猶若與大山融爲一體,俯視着天地八荒。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狗膽包天,敢在佛門八大神話的眼皮底下盜取佛門的至寶。
夜晚
霍胎仙熄滅燭火,下一刻體内五彩神光閃爍,然後整個人體内一道玄妙氣機沖霄而去,卻見一股晦澀難以察覺的氣機,消失在了夜空中。
五鬼搬運本來就是隐秘之法,就連天地氣機尚且能盜取,更何況人乎?
即便是山巅的神話境界高手神秀和尚,也察覺不到五鬼的氣機,任憑五鬼從眼皮底下溜走,悄然鑽入了地下,徑直進入山洞内,見到八個和尚在打坐念經,也不曾多想,徑直向池子中的金液盜取了去。
霍胎仙本想自己在爛陀寺内可能不會停留太久,于是就想着一次性搬運個夠,然後找個機會将八仙圖畫出來,然後離開爛陀寺。
霍胎仙施展秘法,接着就見池子中的金液驟然矮了三分之一,然後五鬼搬運着金色液體就跑。
要知道,那金色液體可不是尋常之物,乃是佛門至寶,自然帶有難以遮掩的氣機。
神秀察覺不到霍胎仙的五鬼,但此次五鬼搬運的金液實在是太多,氣機已經遮掩不住,若隐若現的洩露了出來。
若在平日倒也無妨,那氣機五鬼憑借隐秘性,倒也可以藏匿過去。可此時神秀有備而來,早就催動秘法,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那金液的氣機。
“好賊子,膽敢在我佛門神話眼皮底下盜取寶物,可算是叫我捉住你了。”神秀暗罵了一聲,下一刻縱身而起,徑直向五鬼追了去,不過一個呼吸就已經到了霍胎仙的院子外。
“竟然是他!當朝的驸馬爺?倒是有些棘手。”神秀手中拿着金缽,眼神裏露出一抹猶豫,竟然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一時間遲疑不定。
就在此時,忽的後山一股恐怖氣機傳來,接着就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蟬鳴,神秀和尚面色駭然:
“不好!這厮盜取的佛祖神血太多了,竟然壓制不住那六翅金蟬了。”
“不對!那六翅金蟬是沖着驸馬爺來的!”神秀忽然隻見空中一道金光閃爍,徑直向霍胎仙的屋子内奔去,驚得連忙祭起金缽,欲要将那六翅金蟬飛出來的真靈擋住。
屋子内的霍胎仙正在忙着收納金液,哪裏知道外界的變化?
忽然隻聽耳邊傳來一道尖銳的蟬鳴,然後眼前一道金光閃爍,虛空忽然坍塌成一個黑洞,整個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徑直掉了下去。
“驸馬爺!”神秀和尚大驚失色,金缽阻擋不及,眼見着霍胎仙調入黑洞内,二話不說徑直也随之追了進去。
“嗡~”
“嗡~”
霍胎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耳邊道道聒噪蟬鳴聲響,吵得人心煩意亂。
“别他媽的叫了!再吵老子拍死你!”霍胎仙意識朦胧,下意識破口大罵。
然後石洞内一片安靜,霍胎仙隻覺得面孔一陣濕漉,涼意升起腦海逐漸恢複了意識。
“神秀大師!”
霍胎仙第一眼就看到了神秀,此時神秀和尚手中攥着金缽,面色緊張,就連呼吸都不敢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虛空。而手中金缽内清水灑落,滴在了自家的臉上。
“噓,别說話。”神秀神态緊張,連忙壓低嗓音道了句。
霍胎仙順着神秀的目光望去,不由得一愣。
這是一座山洞
山洞内有一隻迸射出無量光明,隻有拳頭大小的蟬,此時瞪大眼睛看着二人。
蟬有六翅,猶若是一塊黃金,其上有道道天然紋路。
而在哪金蟬上空三尺,一隻毛毛蟲大小的水晶蟲子,此時全縮成一團,似乎在沉睡。
眼前這幅詭異的景象,頓時将霍胎仙驚醒,看着如臨大敵的神秀,不由得壓低嗓音問了句:
“什麽情況?”
“金蟬子!金蟬子!咱們被金蟬子給掠進地下洞窟來了!”神秀壓低嗓子道。
“金蟬子是什麽玩意?”霍胎仙不解。
“金蟬子不是玩意。”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石洞内響起。
“誰?誰在說話?”霍胎仙驚叫一聲。
“金蟬子!”神秀又是一陣驚呼,連忙道:“前輩,您莫不是恢複了靈智?”
卻見那金蟬上靈光閃爍,走出了一個身穿金黃色僧衣的中年男子,此時中年男子周身散發着無盡顯赫的佛光,看起來就像是得道高僧,如佛陀在世。
隻是周身金光朦胧,看不清樣子。
就在模糊人影現身的那一刻,上空蟲子忽然震動,一根絲線垂落,落在了金蟬的身上,那絲線似乎是有一股奇特的魔力,将那虛幻的人影給拉扯住。
“老夫早就開了靈智。”金蟬子沒有理會神秀,而是看向霍胎仙:“倒是個奇異的小子。”
“前輩,您怎麽将我掠到這來了?您有什麽吩咐?”霍胎仙連忙道。
他又不是傻子,能将僧人吓成這幅模樣,大氣都不敢喘,必然不是善類。
“你可以叫我金蟬子,之所以将你掠來,是有一事相求。”金蟬子看向霍胎仙:
“我見你那手段頗爲獨特,可以盜取佛祖的神血,所以請你幫我将佛祖的所有神血都盜取了過來,然後助我破開佛祖鎮壓,脫困而出。”
“不能答應他!金蟬子乃太古兇獸,生性兇戾喜歡屠戮蒼生,你若是将他放出來,隻怕天下蒼生要慘遭劫數。”神秀和尚連忙道了句。
“嗯?”六翅金蟬看向神秀,吓得神秀身軀顫栗,不敢多言,隻是不着痕迹的來到霍胎仙身後,一把扣住霍胎仙肩膀。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佛祖的金血又是什麽?”霍胎仙有點懵逼。
“小子,你可闖了大禍。”神秀在霍胎仙耳邊壓低嗓音道:“你擡頭看看。”
霍胎仙擡起頭,就見上方有金黃色液體懸浮,而三人就像是處于水下的洞窟内。
“看到那尊金身沒有?”神秀道。
“看到了。”霍胎仙點點頭。
他不但能看到那尊金身,還能看到六個老和尚,滿臉緊張的念誦咒語。
“那金身,乃是佛祖金身。這金蟬子昔年被佛祖鎮壓此地,想要将其度化爲我佛門護法,可誰知此獠兇性濤濤,即便是過去數萬年,也依舊難以徹底洗去其心中戾氣。那金黃色的液體,就是佛祖金身中流出來的血液。我等平日裏都是催動佛門至寶,在輔佐那金身,鎮壓度化此獠。”神秀看向霍胎仙後腦勺:
“可誰知你竟然膽大包天,也不知有何手段,竟然盜取了佛祖的血液,導緻封印金蟬子的圖卷出了問題,給了金蟬子可乘之機,叫他将你掠了過來,我見你被抓,本想将你救出,可誰知低估了金蟬子的神通,被他也一并抓進來了。你小子可是害死我了!”
神秀愁眉苦臉的道。
“有這等事情?”霍胎仙一愣。
他就是想要盜取一點天才地寶而已,天見可憐,怎麽惹出這等禍端了?
這可是佛祖鎮壓的兇獸,是那麽好對付的嗎?
“你要是幫他盜取佛祖金血,這厮脫困而出,必然會卷起滔天大劫,到時候兆億衆生染血,神州大地無人可制!”神秀雙手扶住霍胎仙的肩膀。
“小子,别聽那秃驢瞎說。佛門秃驢就沒有一個好玩意!”那金色人影聞言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他媽在大荒自由自在稱尊做祖何其快樂?頂多是餓的時候吃一點血食,弱肉強食本就是天道循環。那老虎吃麋鹿,獅子吃山羊,乃是天地循環之大理。可是那秃驢不講道理,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一頓老拳,然後捉回來鎮壓此地數萬年,非要将我度化爲佛門護法神獸,這還有地方講理嗎?”
金蟬子破口大罵,聲音裏滿是悲憤:“想我金蟬子縱橫大荒何其快哉?卻被你們這群秃驢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鎮壓此地數萬年不得掙展,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霍胎仙聞言點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沒有天理,佛祖做的過分。前輩縱橫大荒,餓了不過是吃一點血食而已,有錯嗎?”
“可他要是吃一次血食就以百萬生靈計呢?”神秀問了句。
石洞内刹那間一片死寂,霍胎仙嘴角抽搐。那金黃色的人影不再說話,而是看向神秀,神秀也不說話,看向六翅金蟬。
“前輩,你卡着我脖子作甚?”霍胎仙覺得神秀的手就像是鐵箍,撸的自己喘不過氣。
神秀沒有說話,隻是牢牢的固定着霍胎仙的脖子。
“秃驢,你敢壞我事情,我要殺了你。”六翅金蟬氣機開始波動,上方金黃色的絲線不斷波動。
“你敢出手,我就先用金缽砸死他!”神秀掐着霍胎仙脖子,拿着金缽在他的腦袋上比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