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誰?
自己是神話!
而且還是自然畫院中,排得上前十的神話高手。
對方是誰?
一隻蝼蟻而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毫無法墨在身的普通人,可是對方竟然斷了自己一根拂塵的絲縧。
他的拂塵絲縧有三千根,一根絲縧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根,看起來毫不起眼,但要知道他手中的拂塵是什麽?
那是他證就神話的至寶!神話級别的圖卷!
一尊神話境界的高手催動着神話級别的圖卷,竟然被人給斬斷了一根?
那絲縧是神話圖卷的一部分,斬斷一根絲縧和斬斷十萬根絲縧、斬斷整個神話圖卷有什麽區别?
至少在他眼中是沒有區别的!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來人呆住了,呆呆的看着手中拂塵,就連攻擊蚌女的攻擊,此時也不由得遲緩了下來。
“有點意思,那股劍氣?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能在搗鬼,竟然敢壞我自然畫院的大計。”說着話隻見來人出手,數十根絲縧卷起,又一次氣勢洶洶的向霍胎仙卷了過來。
“小子!快跑啊!你雖然掌握着高等畫卷,但和真正的神話級别高手比起來,你還差得遠了呢。”四腳蛇在霍胎仙的體内不斷嚎叫。
“跑?我要跑得了算!此地已經被封鎖,我往哪裏跑?”霍胎仙看向身前那透明的屏障,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用撐天柱去砸!用撐天柱去砸!快用撐天柱去砸!撐天柱能破滅天地間的萬法,隻要你在‘砸出’的一刹那收了用來約束‘撐天柱’的神通法力,到時候撐天柱砸下去,普天下沒有任何力量能承受得住撐天柱一擊!就算是周天子也不行!”四腳蛇喊了句。
霍胎仙看向那卷來的絲縧,耳邊聽着四腳蛇的催促,二話不說想都不想,船上的印玺被其抓住,然後刹那間抛飛了出去。
在抛飛出的一瞬間,霍胎仙收了大山上的五鬼,沒有了五鬼約束,那撐天柱神力迸射,刹那間無限膨脹,彈指間化作人頭大小,然後砸在了那結界上。
“咔嚓~”先前面對霍胎仙堅不可摧的光罩,此時就像是一層脆弱的雞蛋殼,被其抛擲出的石頭撞碎,然後呼吸間又化作米許大小,繼續向岸邊落去。
“千萬不要叫那印鑒落在地上,否則隻怕千裏大地都要遭劫,億萬生靈塗炭。”就在此時蛟龍的聲音在霍胎仙耳邊響起:
“撐天柱的重量始終都是撐天柱的重量,并不會因爲撐天柱的大小而改變其重量。撐天柱的大小,改變的是其鎮封之力。你要是叫這印鑒自然而然的落在地上,隻怕到時候整個漢水都要遭劫,整個大荒都要被席卷。”
“你自己就會第一個被撐天柱的力量給鎮死!”四腳蛇的聲音在霍胎仙耳邊絮絮叨叨的道。
“卧槽!那你怎麽不早說?”霍胎仙瞳孔一縮,眼神中滿是駭然,連忙催動五鬼,眼見着那鎮印落下,即将化作了十米大小的山頭,其上五鬼忽然出現,五鬼雙手環抱,竟然将墜落的不周山抱起,然後鑽入了霍胎仙的衣袖内。
此時天空中的結界破碎,霍胎仙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卧槽!這他媽是何等怪胎?”那邊雲頭上時刻關注霍胎仙動靜的神話修士愣住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神話圖卷竟然被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給砸碎,驚得呆愣當場。
“刷!”那神話強者連忙伸手,結界打回原形,化作了一條絲絹,落在了其手中。
隻是低頭看着手中的絲絹,其上出現了一個煙頭燙傷大小的窟窿,神話強者疼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賊子,往哪跑!”神話強者氣急敗壞的喊了句,連忙将手中絲絹收入袖子裏,接着隻見其手中拂塵傾撒,數百道絲縧卷起,浩浩蕩蕩滔滔不絕的向下方的霍胎仙卷了過去。
“白明理,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對我勝天畫院的修士下殺手,還敢篡奪我勝天畫院的神位,你可真的是厲害!”
那邊明珠夫人遭受一擊,在自然畫院神話高手白明理的手下苦苦支撐,就在此時天邊一柄青色寶劍浮現,隻見那寶劍青光迸射,竟然将所有的滿天絲縧打回原形。
劍光過處,滿天絲縧紛紛被斬斷,無數殘破的絲線在空中灰飛煙滅。
“這……這……這……”
見此一幕,白明理大驚失色:“勝天畫院教主的青萍劍!”
“教祖法旨,命我前來查驗汶水之事,你速速随我回去請罪吧。”來人周身神光流轉,照耀四方山河。
“呵呵。白明理是誰?我卻不認識他!”那道人将狗啃一般的拂塵塞入懷中,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看着對方遁逃的神光,那人并沒有追擊,一位神話一心想要逃走,他就算追趕也是來不及。
“妹妹!”人影看向水中掙紮的明珠夫人,連忙縱身跳入水中,眼神裏露出一抹關切。
且說霍胎仙一路遁逃,周身神光流轉,彈指間便是三百裏,然後遁光收斂,落在了一座大山上。
“神話高手當真恐怖!”霍胎仙氣喘籲籲的擦拭着額頭汗水。
“呵呵,神話高手恐怖,你小子豈非更恐怖?能從神話高手手中逃脫,接連破了我的寶物,真是一個怪胎。”
“小子,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逃得出我的擊殺,接連破了我的手段,料想不是無名無姓之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就在此時忽然隻聽樹上一道聲響,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霍胎仙眼前。
“是你!”霍胎仙看着站在樹上愁眉苦臉的白明理,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跑。
“你給我站住,你跑什麽跑,你覺得你能跑得過一位神話?”白明理連忙喊了句:
“你莫要跑,我不會害你性命,隻是想要與你叙話罷了。”
霍胎仙腳步頓住,轉身看向樹上拿着光秃秃拂塵的白明理,見對方确實沒有發作的意思,方才腳步頓住,隻是撐天柱卻拿在手中,心裏暗自提起戒備。
白明理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穿着一件樸素的灰色袍子,看起來倒是英俊,英俊的有些妖異,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霍胎仙。
四目對視,白明理甩了甩身上秃噜毛的拂塵,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
“小子,你必然就是霍胎仙了?齊桓公江小白的外甥?”
“正是在下。不知尊上是何方高手?”霍胎仙反問了句。
“你小子還真是裝着明白裝糊塗,我自然畫院的計劃都被你知曉了,你還問我是誰?”白明理上下打量霍胎仙,越看越覺得驚疑不定:
“你似乎還不曾修煉,先前以何等手段,接連破了我兩道圖卷?你還有本命神通在身?”
霍胎仙默然不語。
看着霍胎仙那副敵視的狀态,白明理道:“小子,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也不逼你。隻是你既然曉得我自然畫院的計劃,卻要與我賭個咒,絕不将我自然畫院的消息洩露出去,今日我便可放了你。”
“雖然這世上很多人都知道我自然畫院有十二神話的計劃,但卻并不知曉真僞,你小子親身參與其中,我必須将你處理好。否則日後洩露出去,我自然畫院必然會陷入被動狀态。”
“我賭個咒,你就放過我?”霍胎仙有點不相信。
“你現在沒得選擇。”白明理道。
霍胎仙無奈,隻得舉手賭了個誓言。
見此,白明理滿意的點點頭:“其實說來也是誤會,你外公本來便是我自然畫院十二真傳中的重要一環,你外公也是布局者之一。可誰知那慕容家的兩個蠢貨,竟然壞了我自然畫院的事情。我本想将那明珠殺之滅口,可誰知勝天畫院來的速度太快,此次怕是勝天畫院也會知曉我自然畫院的大計,到時候我自然畫院必然會陷入被動。此事教祖已經親自前往勝天畫院,與勝天畫院教祖交涉。”
白明理看向霍胎仙:“本來以爲你隻是那齊桓公普普通通的外孫,那齊桓公外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殺之一個也是無妨,隻是如今明珠既然逃走,殺人滅口也就在無意義。你小子接連破我手段,到有資格入我畫院。”
“你小子可有師承?”白明理問了句。
“回禀尊神,弟子一直被家族壓制,并無師承在身。”霍胎仙聽聞白明理解釋,心中卻不敢放下警惕。
白明理上下打量着霍胎仙,過了片刻後道:“可惜,自然畫院天定十二神話,氣數已經各自有主,否則我倒不介意收你爲徒。你可願拜入我自然畫院?雖然不是真傳弟子,卻也少不了你的資源。”
“若能拜入自然畫院,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霍胎仙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
“這枚令牌,你且拿着,等到我自然畫院開山門時,你持此令牌前去拜師。”說到這白明理動作頓了頓,一雙眼睛看向霍胎仙:
“還有,你身上的那卷《大河無量圖》藏好,你奪了百裏奚的大河無量圖,隻怕他日後不肯與你甘休。”
百明理看着依舊戒備不改的霍胎仙,不由得心頭一歎,熄滅了最後一絲殺人滅口的心思。真珠還在百裏外,惹出動靜來,怕到時候麻煩更大。
而且他也确實沒有說謊,齊桓公确實是自然畫院合夥人,霍胎仙身上手段這麽多,必然是齊桓公賜下的。
可見齊桓公對此子的重視。
況且,他對如何叫霍胎仙閉口,此時已經有了算計。
他也确實對霍胎仙起了愛才之心。
若能将霍胎仙納入自然畫院,對齊桓公也多了幾分牽制。
最關鍵的是,先前霍胎仙接連兩次破了自己手段,他實在是心中起了嘀咕。霍胎仙奪得是百裏奚造化,管他白明理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