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一群巡堤的差役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跑。
縣衙内
霍胎仙坐在院子的石凳下,靜靜的恢複着體内的神力,自家體内的神力,就像是人的力氣一樣,需要一個緩慢的恢複過程。
衆位差役正在打掃戰場,整理院子中的斷壁殘垣,等候那結界破碎消失。
眼見着日上三竿,懶洋洋的日光和煦的照在衆人身上,忽然隻聽得一道悶響,猶若是晴天霹靂般傳來,大地不由得抖了三抖。
“地震了?”霍胎仙面色好奇的道。
衆位差役不明所以,卻也不以爲然,繼續收拾地上的斷壁殘垣。
旁邊刑名師爺笑着道:“自從我大周立國至今,開國一萬八千年,有江山社稷圖鎮壓天下,至今還從未有過地震發生。如今忽然有地震發生,許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一旁張三李四也跟着道:“确實如此!自我大周開國至今,還從未有過地震發生呢。”
正說着,忽然遠處一陣急促的叫喊聲響,隻見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自衙門外闖進來,一頭撞到了那金黃色的結界上。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隔着結界,那巡堤的差役癱坐在地,氣喘籲籲的道了句。
“發生了什麽事?”張三李四等人聞言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跑了過來。
衆人經曆過先前刺殺,此時也全都提起精神,不由得圍聚了過來。
“小侯爺瘋了,打死了巡堤官,正要掘開龍門堤水淹七郡呢。”官差氣喘籲籲的道。
“什麽?”
衆人一陣驚呼,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但是再想想之前那轟然巨響,隻怕此事是做不得假。
一旁正在椅子上恢複體力的霍胎仙聽聞‘打死了巡堤官’三個字,不由得大腦猛然一轟,刹那間一片空白,然後猛然站起身快步向結界處走去。
一旁的兩小隻看着霍胎仙的表情,此時也不由得精神緊張,連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霍胎仙一路來到結界處,看着癱軟在地的巡河官,眼神中滿是緊張:“你之前說什麽?”
“小侯爺要撅堤,水淹七郡。”
“不對,之前的上一句。”霍胎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一旁張三李四二人似乎想到了什麽,也是不由得一顆心提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差役。
“小侯爺打死了巡堤官,正要掘開大堤水淹七郡呢。”那差役道了句。
“打死的是那個巡堤官?”霍胎仙緊張的問了句。
“巡堤守宋萬全。”差役不明所以,脫口而出。
“轟~”
霍胎仙隻覺得大腦轟鳴,整個人的眼睛霎時間就紅了,直接跌坐在地。
“爹!”
狗剩子與小丫頭也是扯起嗓子哭喊,哀嚎聲在結界内擴散。
“小子,休要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小侯爺乃是我大周朝廷官員,怎麽會幹出撅堤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張三呵斥了一聲。
“大人,小的絕不敢有半分欺瞞。其餘幾位兄弟去通知附近的村落,小人着急忙慌來城中送信。小侯爺說三個時辰,就會挖開龍門堤,算算時間,先前那聲巨響,怕是小侯爺觸動了龍門堤上的畫士手段,此時正在破解龍門堤上朝廷設下的手段。”差役連忙解釋。
“你可曾親眼看到巡堤守被打死?”李四問了一嘴。
“小人親眼所見。”差役道:“但有半份虛假,小人不得好死。”
“毀掉龍門堤?他瘋了不成?”
“完了!龍門堤被掘開,隻怕咱們所有人都要跟着吃挂落。”
“龍門堤被毀,七郡百姓都要遭殃,都要倒大黴啊!”
“他當真是喪心病狂了不成?”
衆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正說着話的功夫,又是一陣巨響,大地抖了三抖。
“阻止他!必須要阻止他!必須要阻止他破開龍門堤!否則,龍門堤被毀,七郡百姓被淹,朝廷必然會遭受莫大損失,氣運遭受創傷。”劉安也忍不住道了句。
此時的劉安是心中哔了狗了,這都什麽事?
自己上一輩子,可沒有龍門堤決裂的事情?小侯爺敢這麽幹,怕是喪心病狂瘋了不成?
真的是瘋了!
水淹七郡,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才能做出這等事情?
“破開結界!必須要破開結界!阻止小侯爺水淹七郡。”霍胎仙雙眼猩紅的站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的金黃色結界。
水淹七郡,七郡化作汪洋,到時候要死多少人?
“來人,給我全力轟擊結界,我要親自去阻止小侯爺。”霍胎仙的一雙眼睛裏滿是猙獰。
“轟擊結界!”張三李四連忙組織人手,開始轟擊搖搖欲墜的結界。
劉安見此一幕,湊上前去,也随着衆人出手,拿出一幅畫卷,轟擊着長安縣衙門的結界。
隻見劉安手中一道印訣變換,那結界‘咔嚓’一聲脆響,化作了點點金黃色的星光直接消失。
“我要去龍門堤!以最快的速度去龍門堤!”霍胎仙雙眼猩紅,大口的喘着粗氣。
“飛舟!”
李四自懷中掏出一副畫卷,展開後呈現出一隻碩大的飛舟,然後随後一抛畫卷迎風便長,刹那間扭曲變換,化作了一隻飛舟模樣。
“在下修爲有限,隻能搭在五個人。”李四看向霍胎仙。
霍胎仙看着那飛舟,二話不說直接登陸上去,随即腳步一頓,一把将劉安扯了上去。
劉安身具大氣運,沒準可以遇難成祥,相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後張三李四緊随其後,提着那巡堤差役,登陸上了飛舟。
“你們留在衙門内保護縣令大人,我等前去阻攔就是了。”張三吩咐了句,然後看向那差役:“指路。”
飛舟遠去,劃破天空。
飛舟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個時辰,便已經到了龍門堤前。
龍門堤前,幾十位畫士出手,對着龍門堤上的畫卷進行抹除。
察覺到有飛舟到來,小侯爺眼睛一挑:“速度倒是很快。是長安縣衙門的飛舟,将那飛舟打下來。”
風譯聞言二話不說,猛然一揮手,一道卷軸自袖子裏飛出,刹那間化作一道旋風,還不待飛舟上的衆人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吹到了潘陽湖的湖水中,一個個墜入水中拼了命的掙紮。
“小侯爺,你當真要撅堤?”張三撲騰出水面,一雙眼睛看向轟擊壩堤的衆人,眼神裏露出一抹難以置信。
即便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叫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此時看到小侯爺真的在撅堤,衆人依舊是如墜夢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爲什麽啊!
沒道理啊!
撅堤可是死罪!
對小侯爺有什麽好處?
沒有理會李四的話,小侯爺隻是依舊吩咐衆人,挖掘着河堤,破解着河堤上的畫士圖卷。
河堤可不是普通的河堤,上面有畫士大能做圖卷加固壩堤,想要掘開壩堤,就要先将這圖卷抹去。
霍胎仙前世身爲考古人員,天上地下哪裏沒去過?此時在水中翻滾一圈後浮上來,發動五鬼尋找着宋萬全的氣息。
宋萬全的屍體被扔入水中,距離霍胎仙并不遠,不過三五個呼吸,霍胎仙就已經察覺到了宋萬全的屍體。
“爹!”看向宋萬全懸浮在河面上的屍體,霍胎仙連忙遊了過去,聲音裏滿是凄涼。
那邊的劉安扶着巡堤差役,看向撅堤的小侯爺,不由得心中哇涼一片:“喪心病狂!真的是喪心病狂!真真是喪心病狂啊!還有天理嗎?他爲什麽這麽做?沒道理啊!”
劉安腦海中無數思緒流轉,忽然聽聞遠處湖面蛟龍咆哮,然後不由得猛然一拍腦袋:
“我知道了!他怎麽知道潘陽湖下竟然藏匿着自然畫院設置的水府之一?這水府極其隐秘,就算是我當初找了一個月,也沒有找到半分線索。他撅堤莫不是爲了找到那爲神話種子築基的水府?若是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還有,那蛟龍似乎氣息有些不太對勁,與尋常的蛟龍不一樣啊。”劉安腦海中無數指揮火光流轉:“不對勁啊!不太對勁啊!”
“王高秋!長安圖!長安圖!他是沖着長安圖來的!我想起來了,前世這個時候,長安縣不是已經被抹去了嗎?徹底被人奪取了命數,整個長安縣都成爲了死寂之地,怎麽如今長安縣依舊還好好的存在?”
“不應該啊!是誰改變了命數?卻又惹出了更大的劫數?”劉安的眼神裏充滿了震撼:
“我怎麽能将這事情給忘記了?王高秋奪取了長安氣數,成爲其神話底蘊,這等大事我怎麽能忘記?”
“可我就在長安城内,王高秋奪了長安城氣數,我又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有一個疑問在劉安的腦海中誕生。
不過此時情勢危急,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來不及思考,還要先想辦法阻止小侯爺才行。
否則潘陽湖撅堤,到時候波及七郡,除了山中的百姓外,所有人都要遭受波及。
“我能不能趁機奪了那長安圖?”劉安心中念頭暗自閃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