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破開的一刹那,劉安不由得面色狂變:“死太監被人暗算了。”
那神筆中竟然設有機關,隻要破開封印,便會被那三位将軍感知。
“麻煩大了!”劉安手掌舞出片片殘影,然後咬破手指對着畫筆一抹,重新将其封印。
“來不及了。我殺了趙家滿門,必然會被那三大将軍的人知曉。距離當年才過去八十年,想來那三大将軍應該還活着,而且還組建了不小的勢力。”劉安面色陰沉至極。
他還尚未入道,如何是三大将軍的對手?
“轉移地方,藏起來。”劉安将神筆與畫卷卷起,然後幾個起落身形消失在了黑夜。
就在劉安打開神筆的那一刻,長安大地之上,有三個黑袍人忽然睜開眼睛,一雙雙眼睛齊齊的看向了長安城的方向:
“終于出世了嗎?叫我等足足苦等了八十年。”
“來人,随我一道去長安。”
長安縣衙内
霍胎仙站在屋子内,腦海中無數的思緒不斷流轉:“衙門印玺丢失的事情,一定要捂蓋子一樣,先将蓋子給捂住,絕不可将消息洩露出去。隻要能将印玺找回,尚且還有挽救的機會。”
“可惜我的五鬼沒有記錄那長安縣衙印玺的氣機,否則又何必這般毫無頭緒?”霍胎仙手中拿着卷宗,一篇篇的翻看着卷宗上名字,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
“誰會盜取長安縣令的印玺呢?除了小侯爺之前來長安縣衙讨要過印玺。也就是說,唯有小侯爺最有嫌疑。”霍胎仙将目光落在了小侯爺的身上。
可小侯爺身邊高手無數,他又能怎麽辦?
别說是靠近,就連面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此事還要去問大人,或許大人能知曉如何破局。”霍胎仙心中念轉,又寫了一封文書,令張三給小師爺文荃送去。
他自己沒有辦法靠近小侯爺,或許文荃有辦法。
若是文荃能找回印玺,那也是很不錯的。
霍胎仙一路上來到後院,拿着廚房準備好的飯菜,一路徑直來到了王泰閉關的院子内:“大人,吃飯了。”
王泰放下手中畫筆,轉身看向霍胎仙:“今個是什麽夥食?”
與幾個月前的破功相比,此時的王泰年輕了一半,由八九十歲的模樣,年輕至四五十歲的樣子,再也不見半分老态。
可以想象,王泰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修爲堪稱突飛猛進。
“蒜薹炒肉,紅燒五花鹿。”霍胎仙将食盒放下。
王泰看着霍胎仙,見對方神态不對勁,此時開口問了句:“你似乎有心事?”
“長安縣令的大印丢了。”霍胎仙回了句。
王泰拿着碗的手掌抖了抖,然後将米飯放下:“可有線索?”
“沒有!”霍胎仙道:“毫無痕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十有八九是小侯爺盜走了。”王泰略作沉吟,才回了句。
“大人如何推測?”霍胎仙不解道:“您可是一直在後屋,從未出去過。”。
“你可知《長安社稷圖》的真正功效?”王泰看向霍胎仙。
霍胎仙不解其意:“請大人賜教。”
王泰道:“那長安社稷圖不單單是一件監視長安地界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至寶,更是可以借得大内深宮無上圖卷《江山社稷圖》内關于長安的力量。”
“長安社稷圖在小侯爺手中。而他若想發揮出長安江山社稷圖的力量,必然要借助長安縣令的大印。唯有長安縣令的大印,才能将長安社稷圖的力量開啓出來。”王泰道了句。
“果然是小侯爺偷的,我去找他。”霍胎仙眼神裏露出一抹精光。
“不必,随他去吧。他盜取縣令印鑒,所爲不過是開啓長安社稷圖,利用長安社稷圖找尋到長安的那卷神話圖卷。”王泰搖了搖頭:“随他去吧。區區一個拓本而已,過些日子等我出關,再去大内深宮拓印來一份便是了。”
說到這裏,王泰笑着道:“他在那邊折騰,反倒能叫我心中壓力減少幾分。長安城有一位神話境強者,此人不知深淺、不知根底、不知善惡,若是在我突破的過程中暗算,必然會壞了我的道行。”
“那邊小侯爺折騰,反倒是能吸引此人的注意,叫其多幾分忌憚。将我隐藏起來,然後尋找破境的機會。”王泰得意一笑。
霍胎仙聞言心中恍然,不由覺得此人老奸巨猾,竟然還有這般算盤。
與王泰叙說了一會話,霍胎仙心中有了幾分底細,反倒是放下心來,轉身走出衙門。
接下來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霍胎仙在衙門内潛心修行,不單單參悟五鬼搬運圖的母本,更是直接去參悟《太公圖》的母本。
“隻恨我氣數不夠,否則直接将小侯爺、王高秋等人的名字直接寫在封神榜上,哪裏還用懼怕他們翻出什麽風浪?”霍胎仙看着身前勾勒而出的大樹,伴随着最後一筆落下,那圖卷内一股道韻流轉,灌入其體内,滋潤着其精氣神三寶。
旁邊的三丫與狗剩子,此時捧着一本書籍,磕磕巴巴的讀着,二人讀到分歧之處時,争的臉紅脖子粗。
“小妹,你這個字念錯了。”狗剩子看向三丫。
“哪裏錯了?”三丫正在讀着生字,此時聞言頓了下來,詫異的看着狗剩子。
狗剩子指着書籍上的一個字,得意洋洋的在三丫身前叉着腰:
“這個字分明是念‘chun’,乃是萬物複蘇的chun。你讀錯了,你把它讀成了xia。”
三丫看了一眼,立即反駁:“它就是念xia,不念chun。”
“念xia!”
“念chun!”
“xia!”
“chun!”
“就是xia!”
“就是chun!”
二小隻争的面紅耳赤,一時間不可開交。
旁邊小春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插嘴道了句:“這個字不是該念qiu嗎?”
“念xia!”狗剩子道了句。
“念chun!”小丫頭據理力争。
“念qiu,你們兩個都錯了。”小春子道了句。
“xia!”狗剩子面孔漲紅。。
“chun!”小丫頭不慌不忙的道:“你就算是聲音在大,他也是念chun。”
“qiu!朽木可雕也,分明是念qiu。”小春子也被卷了進去。
“就是xia!”
“就是chun!”
“分明是念qiu!”
霍胎仙站在一旁,聽着三人争論不休,不由得揉了揉腦袋:“那個字不是該念‘dong’嗎?”
霎時間屋子内安靜下來,三人面面相觑,然後各自捧起書籍,自顧自的走到角落裏細細品讀起來。
霍胎仙搖了搖頭:“真是無憂無慮的年代。”
彈指間,時光匆匆,有又過三個月,霍胎仙十四周歲。
龍門堤
無數大船日夜穿梭,一張張玲珑網不斷抛飛出去,在江面上形成了天羅地網,不知多少魚蝦被捕撈上來,慘遭毒手。
小侯爺站在大船上,一雙眼睛看着煙波浩渺,三千裏江面,眼神裏露出一抹焦躁。
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在其身邊,王高秋也是面色冷峻,一雙眼睛掃視着整個江面,目光裏滿是陰沉。
他已經大半年沒有和師傅聯系了,就好像師傅憑空失蹤,徹底消失在了世上一樣。
“師傅去了哪裏?爲何沒有絲毫的消息?”王高秋眼神裏露出一抹凝重。
這幾個月下去,他遲遲找尋不到機會,勸說小侯爺破開龍門堤,時間這麽耽擱下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
小侯爺眼角餘光看向王高秋,眼神裏露出一抹陰冷:“這該死的王高秋,怎麽賴在這裏還不離去?他不離去,我怎麽使用《長安江山社稷圖》?”
出發之前和王高秋說好,二人在潘陽湖上早就有所約定,若有機緣正面競争,就連他的玲珑網還是王高秋從自然畫院借來的。
但他有江山社稷圖在手,一旦出手必定會将那命運之蠱給逼迫出來,到時候将命運之蠱給捕獲,隻有一隻命運蠱,給誰呢?
他要将王高秋給熬走了,才好出手施展畫卷,将那命運之蠱給打撈出來。
但偏偏王高秋賴在這裏不走了。
船上的二人心懷鬼胎,更遠處的小師爺也是皺眉:
“該死的,關山這家夥在搞什麽?盜取長安衙門的大印已經過去了數個月,怎麽還不動手?他要是不出手,怎麽将命運之蠱逼迫出來?他們不将命運之蠱逼迫出來,我怎麽黃雀在後?”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個結果。
小侯爺背負雙手,在船頭緩緩踱步:“還需想個辦法,叫王高秋離開此地才行。”
時間悠悠,年關将盡。
霍胎仙這一日領着小丫頭與狗剩子回家吃飯,手中提着燈籠,走在昏昏的長安街上,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思慮着畫卷意境的問題。
那邊小丫頭與狗剩子依舊在不斷争吵。
“别吵了。”霍胎仙忽然腳步頓住,一雙眼睛看向了黑暗,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自從修煉成五鬼搬運圖後,他對于天地間的諸般氣機感知敏銳無比,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那陰暗的角落裏,似乎有些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