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文荃,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掃過庭院周圍若隐若現的高手,猛然拂袖轉身離去:
“文荃,這個梁子咱們結下了。”
又指着霍胎仙:
“以後出門注意點,可千萬别撞在我手中,否則爺叫你好看。”
“嘔……”
說完話猛然轉身離去,率領着手下十幾個甲士走出了衙門。
“小侯爺心胸狹隘睚眦必報,你以後出門的時候,還要小心一點,免得遭受報複。”文荃看向霍胎仙。
霍胎仙聞言笑了笑:“他要的是縣衙印玺,我要是給了他,這顆腦袋也甭想要了。”
“大人,這小侯爺怕不是得了暗疾,爲何一直幹嘔?”
文醛聞言頓時面色一黑,沒有說話。
見到對方面色不對勁,霍胎仙連忙轉移話題:
“大人要的兵符、令箭,在下皆已經準備好,還請大人随我來吧。”霍胎仙來到衙門,在大堂中開好了文書,然後加持印信,遞給了文荃。
文荃見此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拍了拍霍胎仙的肩膀:“小子,我看你很不錯,若是大王子挺不過這關劫難,以後有機會,來我帳下效力。”
說完話文荃率領麾下數十禁衛,腳步匆匆的轉身離去,轉眼間人已經走得幹幹淨淨,衙門内的差役被抽走一半。
他奉旨來到長安縣,第一是尋找神畫地圖,第二是鎮壓長安地界的那些心懷鬼胎之人。
走出府邸,文荃腳步一頓,看向身邊的侍衛:“盯死小侯爺,若有風吹草動,迅速向我彙報。”
聽聞此言,侍衛轉身離去,消失在了滾滾人潮之中。
霍胎仙眯起眼睛,擡起頭看向遠方天空,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風雨欲來花滿樓啊。”
轉身回到差房,卻見小春子與三丫面色焦急的等候,待瞧見霍胎仙完整無缺的走回來後,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爺,您沒事吧?”
“僥幸糊弄過去了。”霍胎仙道了句。
聽聞這話,小春子沒好氣的道:“您現在知道丢棄貴族爵位的弊端了吧?”
“失去與得到是成正比的。得到什麽,總會有失去的地方。”霍胎仙眯起眼睛,目光中滿是笑意:
“來,我們繼續讀書識字。你們以後想要成爲人上人,不識字怎麽能行呢?”
且說小侯爺一路走出縣衙,然後來到一處拐角,遙遙的站在拐角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衙門:
“怪哉,文荃怎麽出現在這裏?我想要抓捕那命運蠱,非要長安衙門的印玺加上長安江山社稷圖不可。《長安社稷圖》雖然是仿制品,但卻可以借來江山社稷圖上<長安畫卷>的一擊之力,而這長安縣令的印玺,就是調動那一擊之力的關鍵鑰匙。”
小侯爺站在拐角,面色陰霾:“區區一個平民,也敢辱我?真真是可恨。”
正說着話,就見文荃調動大批士兵,此時自衙門内走了出來。
看着遠去的一行人,小侯爺的眼睛頓時亮了:“天助我也。衙門内的差役走了這麽多,其内守衛必定空虛,正是我盜取印玺的最好機會。”
“爺,官印都有圖卷之力守護,咱們盜取印玺,怕是會鬧出動靜。”身旁侍衛連忙相勸。
“無妨。我此次出門率領三萬大軍,全憑父侯的印信。區區一個長安縣衙的印玺而已,我的侯爺印玺,更在其之上,天生便可壓制他。”小侯爺搖了搖頭:“救我父侯命的機會隻有這一次,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找尋命運之蠱可是難如登天了。”
小侯爺看向長安縣衙:“長安縣衙沒有高手,偷盜印玺的難處在于印玺的守護之力。而恰恰我的印玺可以壓制長安縣令的印玺。”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時間匆匆即逝,六個月彈指即過,長安縣六個月來似乎有翻天覆地的變換,但又仿佛是什麽變化也沒有,依舊是一片平靜。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長安縣暗地裏波流湧動,整個長安縣就像是一個火藥桶,随時都可能會爆開。
霍胎仙在縣衙内教導着小丫頭與小春子讀書識字,在其身邊又多了一個虎頭虎腦的人影,狗剩子也被他接入了衙門内,尋了個差使吃官糧。
一切都似乎正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笃笃笃……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差房的甯靜,隻聽張三氣喘籲籲的推門闖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了什麽大事?”霍胎仙瞳孔一縮,他從未見過如此狼狽、失态的張三。
“有差役當值的時候發現印玺丢了!”張三氣喘籲籲的道。
“什麽?”霍胎仙不由得面色一變,眼神裏滿是震驚之色,驚得猛然站起身:“此言當真?”
“這等大事,豈敢欺瞞?”張三道。
“快帶我去。”霍胎仙連忙催促着張三,一行人跑到了衙門大堂,卻見衙門大堂前已經彙聚了一衆差役,看着大堂上空蕩蕩的印玺盒子,俱都是面色如土形态枯槁。
出大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縣衙的大印丢了,所有人都要吃挂落,掉腦袋。
“大印什麽時候丢的?”霍胎仙問了句。
“不知道。平時大印都裝在盒子裏,咱們也不會上前去觸碰。可是誰曾想到,有人竟然盜走了盒子裏的大印?要不是有人清掃衙門内的灰塵,搬盒子的時候察覺到不對,隻怕咱們還不能發現。”張三道了句。
聽聞張三的話,衆人俱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滿是驚怒。
“會不會大印被縣令大人帶在身邊了?”霍胎仙努力叫自己恢複冷靜。
“不可能。大人來到長安八十年,印玺一直都放在盒子裏。而且,那印玺唯有留在縣衙内,才會受到縣衙内龍氣的滋潤。”張三否定了霍胎仙的話。
聽聞此言,霍胎仙皺起眉頭,一雙眼睛裏滿是凝重:“将近幾個月來,衙門内所有當值人員的排班表給我。還有……”
霍胎仙深吸一口氣:“将所有出入衙門的登記,都給我送來。”
霍胎仙知道,一個大麻煩來了。
丢了印信,雖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很多人的腦袋卻保不住了。
長安縣
城南
一座茶樓内
劉安身穿绫羅綢緞,不複幾個月前的矮胖模樣,此時站在茶樓上,靜靜的看着下方過往的人潮,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
“八十年前,上京城内亂,以上書房内的大太監洪安爲首,三大将領爲輔,盜取了上書房内天子禦用的神話級畫筆以及一副神話級圖卷,趁機逃出了大内深宮。”
“在逃出大内深宮之後,三大将領悍然出手,欲要斬殺太監洪安,瓜分寶物,卻被洪安遁逃。”
“洪安雖然逃出三大将領的襲殺,但卻遭受重創命不久矣,于是暗中來到自己的子侄家中,将神筆傳給了自己的子侄,然後飛身而去,引走追兵。”
“可誰知……”劉安搖了搖頭:“後人不孝,竟然天資愚鈍,無一人跨入畫士境界。”
劉安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怪不得我了。我要重新登臨巅峰,将大敵斬殺,少不得要此神話圖卷與神筆相助。大不了日後逢年過節,我會給爾等墳前多點燃幾株香火。”
劉安在茶樓上喝了很久很久的茶,眼見着天色漸黯,才走下茶樓,一路徑直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三進宅院前。
看着那朱紅色的大門,劉安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忍,随即搖了搖頭:“我沒得選擇!我要是不殺你們,你們的後人就會拿着神筆與畫卷進入自然畫院拜師,這神筆與神話圖卷,都會成爲我大敵的資糧。”
“前世我的死,算起來也有你們一份功勞。”
劉安撫摸着衣袍内的長刀,然後走上前去看着緊閉的大門,緩緩敲響大門。
“誰啊?”大門内傳來一個老妪的聲音。
“大娘,我找趙烨。”劉安道了句:“我是趙烨的朋友。”
話語落下,大門打開,劉安恭敬一禮:“見過老夫人。”
“你是趙烨的朋友?我怎麽從未見過你?”老婦人看着劉安,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劉安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左右打量不見過往行人,然後猛然一腳将老妪揣入了門内。
然後跨步走入大門内,随後将大門關閉,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半夜後
一道人影背着包裹,自宅院内跳了出來,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自家隐居的宅院,劉安并不着急打開包裹,而是不緊不慢的換了衣服洗漱,又将刀上的血腥洗去,然後才走回架子前,拆開了身前的包裹。
包裹内是一個古樸的檀木匣子,匣子古樸,看不出有什麽寶物的樣子。
待其打開匣子,就見匣子内折放着一副畫卷,畫卷上放着一隻畫筆。
“果然是那兩個物品。這畫筆與神話圖卷都被封印了,不過區區封印難不倒我。那老太監也不是什麽高手,不過是憑借皇家獨特的法門将其封印罷了。”隻見劉安嘿嘿一笑,然後伸出手,對着那畫筆一陣操作,隻見畫筆上一道流光閃爍,一股神妙的契機溢散而出。
“不對勁!有人做了手腳。”劉安忽然面色狂變:“老王八,竟然被人暗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