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虛弱的她哭笑不得的是,傅嵘也暈倒了。
房間的血腥味還比較濃,開門散風,院子裏白雪皚皚。
因爲有冷風襲來。
所以屏風和珠簾都被人拉下,怕她産後傷風,屋内的暖爐和熱炕都燒得很旺。
看着躺在不遠處的男人。
伸手艱難的碰了一下傅嵘,她的聲音還很沙啞:“傅嵘。”
男人哪怕在昏迷中都緊張的蹙着眉,像是遇見了人生中不能承受的巨大噩耗。
“朵兒,朵兒……”
他無意識的喃喃,那迫切的叫喚聲一聲又一聲。
“别怕,有我在。抓我的手……”
男人無意識的聳動肩膀,修長的手摸索着,懸空着。
容朵兒看着男人揮舞的手,咬牙,抓住了他的手。
“唔。”扯痛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容朵兒的臉色頓時蒼白了。
淚珠不受控制的就溢滿了眼眶,有丫鬟進來爲她擦身,看見她握着傅嵘的手,驚訝的抽了一口氣。
“夫人,水溫可能稍微有點燙,如果您不習慣,就叫出來。”
丫鬟将幹淨的濕潤毛巾從木桶裏拿出,擠幹淨了水珠,還沒有碰到容朵兒就被人奪了毛巾。
“出去。”
丫鬟有些緊張,看着向來好脾氣的三公子此時陰沉着臉看着她,一時間腳都有些發軟。
“是。”
*
“你吓到她了。”容朵兒其實也被吓着了。
他明明上一秒還在沉睡,怎麽下一秒就醒了。
傅嵘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的無可附加,看着躺在她身邊乖巧的小家夥,松緩了情緒。
附身,他趴在她的床榻邊上,看着她,眼底竟然有些濕潤。
“朵兒。”
“沒事。”容朵兒看着男人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雙手,他的手都在抖:“起來吧。”
容朵兒以爲他會乖乖的起來,不讓她再叫喚。
誰知他隻是蹲在原地,細細的跟她講要如何保養。
“朵兒,凡婦人妊娠之後以至臨月,髒腑壅塞,關節不利,切不可多睡,須時時行步。
不宜食粘硬難化之物,不可多飲酒,不可亂服湯藥,亦不可妄行針灸。須寬神,減思慮,不得負重或登高涉險。”
這些,她都知道啊,不忍心打擾男人念念有詞的話,容朵兒清冷的剪水眸盯着傅嵘看。
俊美的男人半蹲着,看似身體清瘦,實則,他的手臂,胸膛,腹部的曲線都十分的緊緻流暢,蘊含着無限的力量。
雪白的領口露出柔膩的雪膚,容朵兒手有些麻,隻能對傅嵘說道:“幫我拉一下衣服,我累了,要睡一會兒。”
傅嵘聽着她軟糯慵懶的聲音,知道自己說多了,立馬閉嘴。
上前照顧伺候她。
容朵兒感覺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而他們的兒子軟糯軟糯的,呼吸聽上去有些重,剛剛降臨人世,看上去跟個小猴子似的。
并不是十分的好看。
“沒有遺傳到我和你娘親的容貌,不過沒關系,爹爹不嫌棄你。”
容朵兒剛要睡着,聽見這話,氣的肚子都有些痛了。
“傅嵘,剛生下來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