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的風俗倒是奇怪,媒定之禮,叫做訂婚,是兩家互送信物的日子。
“這宋家,爲何沒有聽說過?”感到奇怪,容兮錯愕的看向夜疏離。
婚谏上寫的是宋家小姐和小舅的文定之禮。
宋家小姐是哪位暫且不提。
可小舅年紀也不小了,這婚谏發了出來。
莫非是奔着成婚去的?
“疏離……”她喚了第二聲。
男人卻不知在搗鼓什麽,手捏着一根小木棍子,在泛着藥香味的藥罐裏撬砸。
嗅着空氣中淡淡的藥香味,容兮從塌上起來,女兒比兒子乖了很多,月份足了,還是乖乖的在肚子裏不鬧騰。
“在做什麽呢。”她從背後抱住他,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我看看。”
“逆凰給的配方,安胎藥。”夜疏離放下手中的小木棍,回頭去抱她:“怎麽下床了。”
“因爲看見這婚谏了,說來奇怪,小舅不是和喬雪色有牽扯嗎?”
夜疏離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婚谏:“感情之事,說不清,道不明。”
容兮點頭,感情的确是說不清道不明。
“我先去準備給小舅的新婚禮物,小舅的效率高,怕是他有心發婚谏,實際上離成婚也不遠了。”
夜疏離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跟她一同往外走:“不是說去看枭兒嗎?”
容兮搖頭:“妖月說枭兒閉關了。倉婧那小丫頭也消失了,不知道去哪裏,一段時間沒有回來,這青梅竹馬的感情都散了,怪哉。”
玉家世子爺即将成婚一事弄得滿城風雨,京城貴女知道這個消息,聽說哭暈了一批人。
京城裏有不少閨閣小姐遲遲未嫁就是盯住了這玉府的世子妃位,可曾想到,這位置莫名其妙的就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宋家小姐給占據了。
這些天,喬家夫妻可真是被自家小女兒的哭泣煩透了心。
連喬雪尨都被緊急的召喚了回來。
自從容兮和夜疏離成婚之後,喬雪尨再未踏入京城一步,卻沒有再次回到,自家小妹又曆情傷。
“就那麽放不下他?”喬雪尨看着哭的眼睛都紅腫的妹妹,妖媚的丹鳳眸沒有多餘的情緒。
“放不下,哥哥,他要娶别人了,怎麽辦。”
黑暗的屋子裏沒有點燈,地上一地的酒瓶子,滿屋子都是酒味。
男人不動聲色的開了窗。
“爲什麽?”喬雪尨問。
“因爲他不會抛棄妻子。”喬雪色抿唇,面色一片蒼白:“有人說,宋家小姐懷孕了。是玉清絕的孩子……”
喬雪尨沉默,良久才道:“終究沒有緣分。雪色,收拾收拾,跟我去邊疆。”
“哥,不要。”
“雪色……一步錯,步步錯,沒有回頭的機會,他身邊已有良人,别攪渾水。”
女人心中恨得入骨:“哥哥,如果我當妾呢。”
“你願意,他可願意?”
喬雪色臉上血色盡失,緊捏着手,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他,不願的。”
他不願,便回不到過去。
縱然相思入骨,亦無回頭路。
從此。
一别兩寬,各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