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色恍然,急于求證什麽。
可奈何她現在狼狽到不行,精緻典雅的小臉上的胭脂水粉被雨水淋濕,看上去和唱戲的人有的一比。
憂傷含情的眸盯着男人,手指微動,搭在自己精緻的鎖骨上,喬雪色把衣服穿得更緊了。
她下了床榻,一步一步走向玉清絕,每一步都像是宿命。
男人和她相比,好了太多,原本濕了一半的肩早已經被雨水吹幹。
她的狼狽,像是襯托他的優雅一般。
喬雪色潔白好看的手捧着牆壁。
她走得急,走的颠颠撞撞,男人擰着眉,看着她快步朝着自己走過來。
喬雪色伸手想要抓男人的手,可是不敢,他臉上的神情,籠罩着一層迷霧,她也不敢輕易碰觸。
玉清絕知道她的維諾,顧自離開,坐到門邊。
“清絕。”
“我怕你把病傳染給我,有什麽事,等你好了再說。”玉清絕渾然不知的整理着額前的碎發,歪頭痞笑。
喬雪色看着男人精緻如畫的手指,他的骨,透過血管和皮膚,可以看見那略帶青釉色的紋路。
每一寸都寫着貴氣和優雅。
可當初在邊塞,他無所不能,無論是農活還是喂馬炒菜,都會。
小心的坐到他的身邊,她抿唇,看着男人的紅唇,腦子裏又浮現了出了他曾經的笑。
笑的很好看,他的教養很好,不會和人起口角。
對人,都保持着疏離有禮的态度。
唯獨對她特殊。
“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嘛。”
“你會不會想的太過簡單。喬雪色,我玉清絕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放棄就放棄的男人。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你去勾欄院裏找。”
男人漆黑的瞳孔中,是高貴的不容被侵犯的卓然光芒。
清越的嗓音,客套有禮,那溫和背後遊離着默然而又疏離的情緒。
喬雪色看着他輕佻慵懶的笑,眼底有風起雲湧的暗流在翻湧。
“我錯了,我錯了。”
“認錯誰都會。可是喬雪色,如果我還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你現在會在這裏跟我道歉。”
“我……”喬雪色遲疑,蹙着眉:“現在我會。”
“現在你會什麽?”男人溫潤的眸中,似乎有漣漪在攪動。
和他坐在一個位置上,喬雪色感覺心砰砰的響着,很無措,很難受。
“我會跟你走。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過什麽生活我就過什麽生活。”
喬雪色終于有勇氣,伸出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臂上,他的手有力而又健壯,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覺。
*
男人嘴角翹起細微的弧度。
“本來,明日是我訂婚的日子。”
喬雪色片刻的呆愣,倏然擡頭,看着男人嘴邊雲淡風輕的笑容,感覺整顆心髒都被人狠狠的踐踏了一般。
酸澀的感覺充斥着整顆心髒,她不要,她不要他娶别人。
“那現在呢,不要娶好不好,玉清絕……我不想你娶别人。”
玉清絕暗沉的眸沒有一絲光亮,他忽然站起身來:“不可能了,雪色。若是你之前便跟我,不離不棄,你是我唯一的妻。但是現在,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