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低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副迷宮畫卷看着。
花顔看着手差不多了,就準備從魚缸裏抽出來,可是她剛有點動靜,對方就擡眸看她。
确切的說——是看她的手。
“時間還沒有到。”夜枭眯着眼看了一眼沙漏,那副懶洋洋又很有迷惑性的面容八成是像了他爹:“再放一炷香的時間,幫你計時。”
花顔弱弱的答應了,腫麽肥事,爲什麽她感覺自己在小公子面前竟然神奇的沒有了主動權。
這小家夥一挑眉,一看她,她就感覺被大佬給目光鎖定了一樣。
這麽小的孩子就有這麽強的氣場到底是像了誰了!!!
花顔發呆也就發呆吧,夜枭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想法,小小的少年已經長得比一般孩子要高。
盡管如此,他在軟塌中,感覺還像是小小的一團。
花顔安靜的翻看着夜枭剛才從懷裏翻出的布局圖,院子裏種着香樟樹還有她喜歡的秋千。
那熟悉的字迹标注着院子的構造,看着面積不小,可卻沒有一寸土地是浪費的。
所有的布局都是她喜歡的……越看越喜歡。
花顔真的忘記了時間。
夜枭懶洋洋的翻動着書頁,忽然像是沒骨頭一樣的躺在了軟塌上,翹着腳丫。
“花姨,你應該滿足了。”
花顔擠眉弄眼,啥,什麽該滿足了。
夜枭一臉姨母笑,很溫柔且溫和,長得好看就是哪怕知道對方可能有調笑的意思,你都能愉快的接受。
花顔感覺自己快被萌出一臉血,對着夜枭那張集合了他父母所有優點的臉,對方說什麽都覺得好。
“你比瑾宇舅舅還傻呢。”
“……”花顔的笑容瞬時間僵硬,她表示不服,不服!
“去找他吧,應該能找到到吧。”
夜枭指了指花顔手中的畫卷,打了個哈切,困了。
“時間到了,你去吧,我困了。”
*
容兮不是第一次被告狀,次數多了,反正她已經免疫了。
隔一段時間就有屬下找上門說被自家兒子打擊到了,她有什麽辦法?
搞得她好些沒有被打擊過一樣。
有時候她也會想,夜疏離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麽龜毛難搞。
夜枭這孩子不僅聰明,還有毒舌的趨勢,好在是善意的那種,說話總是很會抓重點。
像是獵人,一槍打下去,就正中目标。
懶洋洋的喝着桂花露,某個寵兒子的女人摸摸耳朵,就把花顔嘤嘤嘤的話全部都忘記了。
她想要忘,某個小心眼的男人卻沒有忘。
夜疏離扶着女人軟軟的身體,手指劃過她柔軟的發絲,聲音很沉:“是該教育了,枭兒這心智,若是長歪了,會惑世。”
惑世後面,大概就是秧民了。
男人是這個意思,可是容兮卻是很歡樂。
擺了擺手,她笑的很随便:“沒事,他這樣,随我,過幾年就好了。”
“過幾年,怕就沒救了。”
“不可能沒救的,我不好好的活着。”
“兮寶,你是不是有些溺愛了?”男人眉峰微斂,顯然,教育上出現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