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不是很喜歡說話的人,比起言語的誘哄,他更喜歡用行動來說明一切。
他也的确很忙,即使身在容家,需要他點頭的重大項目也不少。
他辦公的時候很認真,基本上也不會出神。
子瑜和傅铮坐在同一張書桌上,那紅木桌案有數米長,他占據這一端,她坐在另外一邊喝茶吃東西。
起初,她怕吵到他所以不肯和他一起,但是他說她在,他會更容易處理事務。
她一直覺得奇怪,難道她沒有魅力?不然爲什麽傅铮旁邊坐着她,他也不會分心?
泡着花茶,那煙霧袅袅,白蒙蒙的一片。
熱氣朝上飄蕩,氤氲了眼眸,子瑜愣愣的看着那煙,打了個哈切,有些發困。
回頭掃了一眼房間裏還在睡覺的傅顔,覺得自己有些作,平白無故的爲什麽大清早的爬起來陪傅铮。
傅铮也是奇怪,明明自己還有房間,大清早的爲什麽要來敲她的門。
雖然他送來的早膳的确好吃,但是她吃飽了就困了啊。
“我還想睡覺。”她嘟囔着,聲音很小聲,本來以爲傅铮專注的寫字不一定能夠聽到。
但是子瑜沒有想到她話剛說出口,傅铮就看了過來。
男人今日看上去跟往日不同,他平時喜歡穿淺色調的衣服,青色,月白,淺藍。
看上去清風朗月,如同謙謙君子。
但是今日,他一襲黑衣,衣服的衣襟和袖口處,用金絲描繪着饕餮巨獸。
兇獸騰雲駕霧,長着巨大的獸齒,殘暴可怕。
穿着黑衣的傅铮不同于他往日的清雅,看上去反倒是咄咄逼人的氣場了。
子瑜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見他望過來,忍不住撒嬌道:“我困了,你的事情很多嘛,處理不完了是不是。”
傅铮放下手中的毛筆,卷軸上的字,一行一行,最後一個字,才寫到一半。
筆鋒微勾,頓了一下,收回毛筆,他将毛筆放在硯台上沾了少許墨汁,放在一邊。
用濕毛巾擦了一下手,他才朝着她走過去:“不多。”
*
子瑜美眸微眨,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奇怪,明明坐在一張長凳上,他挪過來就是了。
爲什麽要站起來,從桌子前繞一個圈,然後走到她身邊?這樣難道不麻煩嗎。
“你不要過來了,我自己去睡就可以了,我隻是跟你說一聲而已。你慢慢處理公務吧,我先走了。”
子瑜看着傅铮走過來,立馬起身,可是她穿着絲滑柔軟的粉色絲綢薄衣,那衣角勾到凳子上,她猛地站起,導緻被拉扯着往旁邊倒了一下。
她羞惱,還未站定,卻發現傅铮的手比她還快。
扶着她,傅铮微微勾唇,那淺藍的眸看着她,蕩漾着層層漣漪:“沒吃飽?”
“飽了。”
“吃飽就睡,不易于消化。走,我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可我不想去啊。”子瑜看着傅铮伸過來的手,抿唇,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