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離和逆凰同時呼吸重了一個拍子。
轉過來看着她。
被兩個傲嬌的男神盯着看是什麽感覺?還是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
容兮感覺還是頗爲刺激的,因爲夜疏離氣着氣着也就笑了,像是拿她無可奈何,所以薄唇清淺的碰了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逆凰看着對面一對親上了,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來啊,我也要。”
夜疏離的唇微微斜挑,沒有波瀾的黑眸深的像是海,華麗而又詭異的海,你永遠不知道他在猜什麽。
下一秒。
在逆凰震驚的目光下,夜疏離靠近他,吧唧就是一口,直接把男人親的晃神。
霧草,什麽情況?!!!!!
逆凰使勁的擦拭着右臉,那被男人輕描淡寫的親了一口的臉整個都僵硬了。
逆凰瞬時變的像是一副被強了的模樣,臉色有些凝重,一邊使勁的擦拭着自己被強吻了一口的臉,一邊對着容兮說道:“小師妹,你男人喜歡男人!!!喜歡男人啊。。。。嚓!!我擦,真的喜歡男人啊。”
容兮其實還在懵逼中沒有回過神來,疏離,親了逆凰?
親了她師兄?
這性質和她親花魁應該差不多的吧?恩?
對,應該差不多的。
等逆凰一副求報仇的模樣看着容兮的時候,她早已經在心裏給自己洗腦了,無比冷靜的說道:“不是你要親的嗎?”
“靠。”逆凰生無可戀。
“我和疏離是一體的,他親我親都一樣,一樣的。”容兮說的時候,表情都沒有變化。
“這哪能一樣,根本不一樣!!”逆凰神經都被削尖了,靠靠靠,他竟然被一個男人給強吻了!!有毒啊!
“師兄,你冷靜點。”容兮想伸手去拉住暴走的逆凰,卻被夜疏離拉住了手。
“冷靜?你告訴我怎麽冷靜?啊,這怎麽能冷靜?”根本不能冷靜。
有毒。有毒啊!!!
*
夜疏離俊美的臉上情緒緊繃着,什麽表情都沒有,盯着逆凰的眼睛,幽深的像是深沉的潭水一樣,看不到底,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波動,但是能讓人感覺到從内心深處發出的寒冷。
良久,他緩緩吐出兩個字,聲音冷靜,夾雜着蘇媚的調調:“還要嗎?”
容兮笑到停不下來,逆凰卻是如避蛇蠍一樣往後退了幾步,捂着臉,眼神很詭異的看着夜疏離:“你喜歡男人?”
“不喜歡。”夜疏離沉默的與他對視,挑釁而又淩厲的眼神。
不喜歡?逆凰氣笑,不喜歡還強吻了他一口,不會是故意惡心他的吧?
“不喜歡就離小爺遠一點。”逆凰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笑的有些邪惡:“媽的,你這個樣子不搶走小師妹我都怕她被你這種人給欺負了。”
“你喜歡動物麽?”夜疏離忽然問了一聲。
逆凰不明所以,可是夜疏離忽然幽幽的說道:“本殿養了幾隻正值壯年的美洲豹,故意餓了他們半個多月,你若是喜歡,送給你。”
容兮抿唇,看了夜疏離片刻,問道:“爲什麽送豹子給師兄?”
“因爲交配的季節,到了。”
“……”她家疏離真的是厲害,容兮看着逆凰那明顯氣的不輕的表情,心下揶揄,先是一百個女人企圖輪了她師兄,後來是要送豹子給交配。
也算是,下血本了。
*****
“夜疏離,你有毒的。”逆凰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因爲剛才一直擦一直擦,差不多要擦腫了。
他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被男的這麽劈頭蓋面的就是一親,這人他還真的是不一定惹得起,逆凰越想眸子越深邃又暗,看着夜疏離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怎麽吻得下去?啊?
“對啊,師兄我男人很毒的,血嬰蠱毒。”
逆凰看着忽然開口的容兮,嘴角一抽,他媽的……
“師兄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容府看看嘛,疏離也說要去诶,一起麽?”
夜疏離嘴邊噙着一縷寒冷的笑,看着逆凰,挑釁道:“一起麽?”
逆凰眼神一深,看着笑意盈盈的容兮,還有笑的詭異的夜疏離:“去,怎麽不去,現在就走!!”
他還能在兩個人面前慫了不成?!!
……
這次出行,容兮帶的人不多。
帶了溶月和福爵,因爲花顔在睡覺,就沒有帶她,再加上那丫頭好像有點發燒,所以特意讓瑾宇留下來陪着她。
逆凰反正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所以連小厮都沒有,也對,基本上一個人都打遍天下難有敵手。
容兮發現自家男人很喜歡帶上淩墨,一般淩寒都是暗暗的處理公事,或者家裏蹲。
看見笑意盈盈的淩墨時,容兮心裏就暗暗的加了一個評價——笑面虎。
坐在馬車裏,不管逆凰和疏離兩個男人之間詭異的氛圍,容兮一個人默默的捏着泥人。
她喜歡的東西很多也很雜,天南海北到處跑的時候,還喜歡跟手藝人學點稀奇的玩意。
不過疏離潔癖很重,看着那泥,雖然沒有嫌棄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動手陪她一起瘋。
***
“主子,我給你煮茶。”大概是因爲福爵和淩墨在外面駕駛馬車的關系,讓溶月覺得沒有壓抑,所以她難得的臉上帶笑。
“好,今天想喝茉莉茶。”
“恩,屬下明白。”溶月安靜的躲在角落裏泡茶。
馬車很大,容下十個人都不是問題,溶月找出放置花茶的玉碟子,專注的開始燒茶。
“來盤棋?”馬車中央,放着一張棋桌,上面有墨玉棋子,夜疏離默默的擺了棋局,略帶挑釁的看了一眼閉眼假寐的逆凰。
逆凰睜開眼,掃了一下棋盤。
這是一盤死局,難解的玲珑棋局,很考驗人的棋技。
這盤局不是在死局棋譜上的任何一個,卻偏偏有種絕處逢生的奇妙魔力,讓人躍躍欲試。
光憑着夜疏離能在短短的時間内擺出這個棋局,逆凰便知道夜疏離棋藝很高,有些手癢癢。
很快,他便應戰。
“太子爺可别含糊,本尊可要動真格。”
“放馬過來。”
容兮捏着的泥人成形了一半,不管手上那軟糯的泥,她擡眸瞥了一眼兩個火藥味很重的男人。
卻意外的在夜疏離深邃迷人的眼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輕輕踮起腳尖,容兮朝着夜疏離爬了一步,纖細的雙手隔空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在他完美的五官上留戀,附身,绯紅的唇瓣,壓在了他薄削的雙唇上,或輕或重的碾磨。
他随時随地都在看着她,她自然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深情和在乎。
這樣的他,她也愛。
“專心下棋,别看我。”
“你不專心捏泥人,也在看本殿。”
“那不一樣,下棋要專注,捏泥人不用。”
夜疏離瞥了一眼她手心的泥人,伸出手,蒼勁的手一點一點劃過她雪白的皓腕,替她卷起了柔軟的袖子,防止她的袖子被泥水弄髒:“恩,去玩吧,我專心下棋。”
容兮很想伸出手去捏捏夜疏離微翹的鼻尖,可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馬車外,清風拂過面頰,卻沒有看到一絲燥熱,因爲夜疏離,她的生活也可以變成這般悠然幸福。
逆凰莞爾一笑,看着這樣的兩個人,難得沒有毒舌的說話打擾,捏着素白的棋子,眯起了狹長深邃的眸,這棋局,真的有些名堂。
夜疏離不緊不慢的下棋,基本上,逆凰思考良久下了一步棋,他随時都能夠跟上。
“聽說昨ri你爲了和兮兒一起出行,當了一次散财童子?”夜疏離冷酷淡漠的臉上沒有表情波動。
逆凰的手一抖,想起昨夜自己掏腰包嫖花魁花的錢,倒是沒有肉疼,反倒是覺得有些憋屈:“可不是嘛,本尊花的錢,享受的人卻是小容兮。你們這一對倒是有意思,明明是一對。在外面各自卻也都玩的風生水起。”
夜疏離玩味的掃了一眼逆凰:“若不是逆尊者,兮兒也不會有在外面玩的風生水起的機會。”
能在淩寒淩墨的控制下把人帶走的人并不多,但是玄幻大成之人,在衆多高手眼皮子底下,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人帶走。
淩墨形容的那黑霧,他隻要想想,就知道是誰的手比。
三十來歲的年紀,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隻有逆凰……
逆凰是什麽人?從小就修習幻術,練習通天之術的絕頂天才,在這凡塵,同輩之間,幾乎封頂。
除了九華山那傳聞神秘莫測,武功絕塵的鸠妩少主,也就是兮兒,其他人沒有和他一拼占蔔之力。
因爲他的占蔔玄黃之術,準的逆天,不少人想找他算上一卦,可是連人影都找不到。
***
逆凰聽着夜疏離的話,莫名的脊背一涼:“小容兮本來也是個愛玩的,這可不是本尊鼓動的。”
“恩,本殿知道她愛玩,但是跟我玩也就夠了。我不喜歡她和别的男人有太過親密的來往。”
“那不可能,就本尊所知,小師妹她不說知己遍天下但是男性好友數不勝數是真的,你越要壓迫她,她反彈的越厲害。”
夜疏離無辜的笑笑:“恩,從二弟,到喬雪尨,到雲冥,的确沒有一個好對付的。不過,逆尊者這意思是,也想來分一杯羹?”
“聖君你真是有意思,自己把持着下六峰的勢力,手下美女如雲不說。卻這麽在意小容兮和男性朋友交往,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昨日,你确定沒有和美人春風一度?”
“本君若是敢如此做,她第一個饒不了我。爲了她,籌謀了這麽多年,怎麽舍得功虧一篑。美女如雲你喜歡嘛,送給你~”
“籌謀?”逆凰還是不甚理解,看着夜疏離,心頭微震,手中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他身底下忽然蔓延開霧氣,導緻他整個人都淩空往旁邊側倒了三十度:“什麽意思?你曾經單戀我師妹?”
容兮原本捏泥人捏的很認真,可是聽見那邊已經開始聊感情話題了,頓時覺得很雷。
水靈的缭繞着靈氣的眸對上了逆凰那暗含好奇的眸:“師兄,這是我和疏離的事情。”
“師兄是娘家人,幫你考察考察心上人不應該嗎?若是本尊沒有記錯,當然宴會上,第三峰峰主的那個女兒可是纏你男人纏的很緊,他如此沾花惹草,你就放得下心?”
“他從來沒有讓我失望,我如何不放心?”容兮反問。
話語裏,對夜疏離的信任很濃烈。
逆凰雖然聽出來了,但是依舊嗤笑了一聲:“第三峰峰主将他當做女婿來看,替他療傷把珍藏的寶貝都拿出來了,你以爲若是他真的插手事情會像如今那麽樂觀?林峯的巫蠱很厲害,誰知道這麽多年他替你男人壓制蠱毒的時候有沒有加入别的蠱蟲,若是有,那……你男人想脫身可沒有那麽容易。”
容兮心尖一跳,也不管手上的泥巴,直接伸手想要去拉夜疏離的手替他把脈,可是夜疏離卻立刻縮了手。
夜疏離表情晦澀,幽幽的看着她:“以毒攻毒,乃是常事。”
容兮的心頓時一落千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