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起薄簾,新鮮的空氣進來,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的氣息,天邊劃過一道驚雷,應該是要下雨的前兆。
西涼城牆曆史悠久,大多的城池道路沒有那麽寬敞,雖然是夜間,但是兩邊擺放着百姓第二天經營的一些桌子,販賣工具。
靜悄悄的夜色中,仿佛隻有男人的聲音是清晰的回旋在耳邊的。
夜疏離伸手拉上了一點窗簾:“媳婦兒,你要什麽,我都給,不用瑟佑的。你若想要,我給你。”
拍開男人的手,容兮慵懶的躺在男人的懷中,半掀開手中的畫卷,看着那泛黃的邊角,心裏清楚,這畫必然已經有了些年頭。
心裏忽然緊張起來,好像有什麽戳手可得的秘密就在伸手可觸的距離。
撲通,撲通!
跳躍的是她的心跳,還有男人喑啞的笑聲。
容兮現在沒有心情去關注夜疏離的笑聲,瞪了他一眼,好家夥,他心裏倒是什麽都清楚了。
卻壞心的看着她緊張?
“乖,我出去吩咐淩寒,淩墨點事情,慢慢消化一下。”
“如果哭了的話,抱緊我哭,我不會笑你~”
寵溺的摸了摸容兮豔麗的臉頰,無視她眼底的錯愕,夜疏離在她臉頰落下一個無關欲望的親吻,抱着她的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有你男人在呢,别緊張,知道嗎?”
容兮本來緊張的情緒被男人弄得淡了幾分,捏緊了手中的畫卷。
低聲喃喃道:“哪裏有那麽誇張。”
*
擡眸看着男人豔紅色的衣襟散漫的搭在地上,慵懶邪肆的男人伸手,空氣中瞬間放棄一層隔絕的霧氣。
容兮抿唇,這是布下禁忌,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的意思嗎?
這畫有那麽誇張?
眼底劃過凝重,煩躁的拉了拉自己本就滑到半肩的錦繡華服,容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抱着早死晚死都不過是一死的心情猛地掀開了畫卷。
嘩啦——
瞳孔緊縮。
“這不可能。”
幾乎在打開畫卷看了一眼的瞬間,容兮就錯愕的扔出了畫卷,不敢置信的握緊了雙手。
大口的喘氣看着畫卷,死死的盯着被抛在羊皮地毯上的畫卷,幽暗的燭光打在她那如雪般凝潤的肌膚上,肌膚第一次顯得蒼白如紙。
緊緊的咬着绯紅的薄唇,生生的咬出了一道紅印,容兮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呼不上氣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不……”
自言自語的否決,眼底猛地泛起了一層霧氣:“父王說我沒有娘親,沒有。”
深呼吸着,容兮顫抖的手顫動的厲害,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端起青瓷雕花盤上的瓷杯,從紫砂壺中倒了一杯泛着紅褐色液體的茶水,想也沒想的猛地灌了下去。
茶水冰冷。
苦澀和香甜在舌尖蔓延,曼妙的眼底蓄滿了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