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醋意倒是挺大的樣子。
“主子,後天就是桃花宴了,您要赴宴麽?”溶月站在樹下,壓低聲音問道。
“當然要赴宴。~”容兮勾唇,松開手中的枯枝碎葉,從一人高的古樹枝幹上跳下。
見識見識西涼國宴看看,她覺得挺好的。
“可是主子,咳,今天二皇子殿下說要退婚,您說,他會不會趁着明天提出。如果是這樣,主子你需不需要先下手爲強?”
走到樹下的水缸前,舀了點水洗手,容兮思考了片刻,道:“先下手爲強?爲什麽?這婚事不過是口頭協議,帝君沒有頒布聖旨前便不算數,既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本小姐爲什麽要湊上前去惹麻煩?”
溶月的眼神一亮,忽然明白了容兮的意思:“雖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一切還要看帝君的心意,而且這事隻能是私了不能挑明,主子您是這個意思麽?”
容兮颔首,甩了甩手中的水,從懷裏掏出絲帕擦拭着手,不疾不徐的說道:“是啊。他夜紫宸是君臨帝君的孩子,但……算起來,我娘親還是帝君的表妹呢,他夜紫宸跟我怎麽着也算是遠親,爲了一個将軍府庶女他若是敢在明面上退我的婚,甩我面子。相當于就是掌框玉氏,不給我玉氏家族面子。他犯的了這傻,他母妃蘇貴妃又不是傻子,會容他打臉玉氏?”
後宮沉浮二十餘載還能得到君王寵愛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麽善茬。
夜疏離命硬毀容又克盡身邊人,她可不相信宰相之女蘇曼妮沒有将自己的獨子夜紫宸扶持上位的心思。
*
“那主子你是什麽想法?”溶月看着容兮,忽然挑眉,主子自從墜湖後,再也沒有化濃妝。
可是怎麽感覺,越長越妖娆了。
“什麽想法,沒有想法,混吃等死呗,反正本小姐這麽多年的名聲又沒有好過。他夜紫宸不讓我好過,我又憑什麽菩薩心腸,放他一條生路?”
一加一等于二,她身上可是背負着兩條人命呢。
夜紫宸遲早要弄死。
隻不過……他的武學功夫就神秘難測,和她不分伯仲,她如今換了這具身體,這内力弱了不止一點點。
要是魯莽的報仇,指不定還要賠上她一條命。
這不合算。
她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不讓自己受傷,又不讓别人察覺的弄死夜紫宸。
低垂着眸,容兮冷冷的勾唇,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出她的影子。
随意的一瞥,容兮有些愣住,不敢置信的看向水缸中倒影的面容,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容兮卻覺得這張臉。
有些像是她原來的那張臉。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容兮感覺有些恍惚。心底震驚,她記得容兮的臉好像是偏中性的啊。
“溶月,給我一面鏡子。”咬了咬唇,迅速冷靜下來,容兮看向溶月,迅速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