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容兮蹙眉，看着擋在自己眼前的玉素，臉色微沉，若有所思。

“主子剛歇下，大夫說呼吸方面的疾病會傳染，小姐若是要看主子，遲些時候再來吧。等主子的病好一些，她會想見小姐的。”玉素看着眼前的容兮，掩飾不住眉梢的喜意。

“見到我，素姨你……很高興？”

容兮的問題似乎讓玉素驚訝了一下，她很好的收斂了表情，笑笑道：“小姐說笑了不是，見到小姐你不高興，我要見到誰才高興？”

“好好照顧娘親。”

發現了些許端倪，但是容兮也沒有點破，交代了幾句，就往回走。

*

不見。

爲什麽不見。

容兮舔了舔唇，野性邪魅的眸低蕩漾着一片難懂的芒。

“主子，夫人身體不好，所以……”溶月雖然開口，但是性子冷，沒怎麽安慰過人，這活幹的不太熟練。

“沒事，我了解。”容兮看着溶月，壓低聲音問道：“娘親從來不露臉，你知道是爲什麽麽？”

溶月搖頭：“老主子帶面紗十幾年了，據說是因爲樣子太美，多年前引起過京城貴族子弟競相争奪，後來還出了人命，自那以後主子便一直帶着面紗，溶月五歲被老主人收養的時候她就帶着面紗了。小姐你不是知道的麽……”

“落水以後很多事情記得不清楚了，以後若是我有事問你，你解釋便是。”

“好。”

溶月點了點頭，在心裏記着。

如今的小姐，依舊是翻臉比翻書都快。

不，說錯了。似乎，根本就沒有翻臉，好像從墜湖以後，小姐做什麽都是收斂着的，看不出情緒，看不出心思。

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但是……骨子裏卻給着她極大的熟悉感，甚至于……所有的小動作，小習慣都還是一樣的。

連口味都是一樣的。

所以，感情這麽傷人麽，因爲一個男人可以脫胎換骨麽？

“主子，二……二皇子其實……不是小姐您的良人。”溶月壓着聲音躊躇道。

“嗯，我知道，不僅不是我的良人，還可能是我的催命符。”唇邊浮現一抹冷笑，容兮停下腳步，看向遠處走來的容顔兒。

*

氣氛一下子低沉起來。

剛到午時，太陽溫暖和煦。

隻有一條路，正面對上，容顔兒看着容兮前來的方向，諷刺的勾了勾唇。

揮了揮手，後面跟着的丫鬟後退了幾步，給她騰出地方。

“喲，連親娘都不肯見你呀，滋滋，真爲四妹妹你感到傷心呢。自己命懸一線卻沒有人關懷，一定很難受吧。”容顔兒臉上挂着得體的輕笑，可是眼底的得意和幸災樂禍已然掩藏不住。

“好歹有親娘在世。不像你，連娘都沒有。”容兮淡淡的瞥了一眼容顔兒。

“你……”踐人。要不是玉玲珑她娘親會死麽？

這血債，定要她母女十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