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彩色的鈴铛随着來人的腳步聲發出細膩的敲擊聲。
熟悉的血腥味從房内飄蕩而出,聞到腥甜的味道,幽幽蹙眉,容兮伸手撩起内室白色的遮掩紗賬。
就在這時。
房内忽然響起一陣很清淺的腳步聲。
*
绮麗詭秘的紅色紗簾被素白的手掀開,容兮剛撩開簾,就發現了靠在一旁幽幽的看着她的夜疏離。
男人衣衫半卸,精緻的鎖骨染着幾滴未幹的水痕,瑩潤的薄唇绯紅帶着亮色:“來了。”
“恩。”
夜疏離放下手中捏着的擦拭身體的綢緞,抿唇朝着容兮走去,對上她眼眸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也亮了起來。
“聞到了血腥味。”容兮确定那濃郁的血腥味是從内室傳出來的,确切的說……是從這個男人身上傳出。
夜疏離眼眸微閃:“你聞錯了。”像是要證明他的話一般,他蒼勁修長的手朝着衣服滑去。
“别。”容兮挑眉:“沒受傷就沒受傷,不用脫衣服。”
“我以爲你想看。”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緩緩的收回手,邪魅的唇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我們……有那麽熟麽。”
“抱過吻過,不算熟麽?”
容兮打探的眸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幽冷含情的桃花眸,黑的像是一灘死水,紋絲不動。
右手慵懶的交疊搭在左手上,微微的打着拍子,這是她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
“你的病,最終會拖垮你的身體。如果你繼續動武,你最多……可以活三年。”
夜疏離的眸中略過暗色,微微沉了呼吸,沒有再說話。
像是默許了她說的話。
*
懷疑和作證事實是兩碼事。
容兮看着眼前邪肆俊美的男人,第一次,主動往後退了一步。
命不久矣的男人啊,卻來招惹她,爲了什麽呢。
她的記憶裏沒有她,花顔和溶月也說,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過交集。
“躲什麽?”男人蘇媚的聲音低了一個度。
容兮眨了眨眼睛,冷靜的看着不斷靠近的夜疏離,繼續後退:“我躲,有本事你别追啊。”
容兮每退一步,夜疏離就前進兩步。
直到,他把她的退路堵死。
*
精瘦有力的手搭在牆上,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再次被牆咚的容兮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沒有移動腳步。
她擡眸,幽幽的看着唇邊含笑的男人,凝視着他:“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夜疏離點了點頭:“當然。”
“是什麽?”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
容兮的問題讓夜疏離沉默了好半響,冷豔的唇忽然冷漠的上挑,冰涼幹燥的手已經擁上了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