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修長白希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處,夜疏離低着頭,手中的水杯早已就碎裂在了地上,看着還準備上前的花瑾宇,聲音很低很沉:“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花瑾宇在一旁看着明明吐血卻還在硬撐的夜疏離,煩躁的揉了揉頭:“師兄,你明明知道自己病入骨髓在不治療就來不及了,爲什麽一直拖延,難道你真的準備……”
“瑾宇。”警告的喚着他的名字。
花瑾宇瞳孔微縮,懸在空中的手弱弱的收了回來,這麽多年,他不知道目睹過多少次師兄他拒絕治療的場景。
“師兄,爲什麽呢,爲什麽?”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室内一片寂靜。
唯一有的,隻有男人難耐的喘息,帶着疼痛的粗喘。
濃郁的藥香彌漫了整個房間,花瑾宇無奈,隻能站的遠遠的看着忍着痛意的男人。
… …
容兮跳下圍牆,四處打量了一下隔壁的環境,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瞬時間,十幾個暗處的人便把她團團包圍。
“嗯?”眯着妖娆的桃花眸,無所謂的看了眼氣息醇厚的影衛:“來的倒是快。”
“擅闖者,格殺勿論!”兵戈揮動,冷兵器的顫抖讓氣氛都冷凝了幾分。
“哦?”危險的尾音蔓延開無盡的冷芒,握緊手中的鐵扇,容兮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深藏不露的暗影衛們:“我找夜疏離。”
領頭的男人聽見容兮直言相稱自家殿下的名字,瞬間一愣,危險的眯起了冷漠的眸子:“報上名來。”
… …
“主子,外面有一位……叫做容兮,咳,說是被你強吻過的女人,來找你。”淩寒單膝跪地,頭一低再低,不敢直視對面的男人。
“……”
雙腿交疊,散漫的坐在虎皮地毯上,半眯着眼的男人拍打着地面的手指瞬間一停,蝶翼般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風流肆意卻飽經滄桑的眸子。
“瑾宇,你去。”
“我?”花瑾宇看不清夜疏離的情緒,但是卻聽出了他語音中的顫抖。
竟然是,不願意見麽?
夜疏離低聲吩咐了幾句,花瑾宇會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氣息微弱的男人。若是現如今,他還看不出這容家四小姐對師兄來說似乎有些與衆不同,他這麽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 …
花瑾宇打開楠木大門,看着一雙桃花眸中水色缭繞,美不勝收的女人,驚豔了幾分,同時帶上門,剛準備說話。
“我都聽見了,你不用複述。”
花瑾宇一愣,都聽見了?
“你醫治的時候,我爲什麽不能在場?”容兮在門口小聲的喃喃道。
花瑾宇在一旁小聲的說:“師兄醫治的場面太血腥,你最好不要在場。”
容兮恍然大悟:“你家師兄怕我影響他治療?”
此女本末倒置,花瑾宇眼皮子直跳:“師兄擔心看見血腥會對你的心情不好。”
容兮抿唇,掃了一眼夜疏離,在花瑾宇暗自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又開口問了他一句:“你家師兄是不是一直心情都不好。”因爲一直見血。
屋子裏,正在脫衣準備治療的夜疏離抿着薄唇,眼底幽暗一片,揉了揉太陽穴。
… …
“瑾宇,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