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沒有想到溶月會這麽說,愣了一下,絕美的笑臉上浮現了一縷笑意:“當時在遊湖,一船上也沒有什麽人,找什麽人給本小姐作證?夜紫宸的人,還是容顔兒的人?找他們的人作證不是擺明了被倒打一耙,讓對方得了便宜還賣乖麽?”
“這……”
找她自己的人也沒有用,花顔和溶月就算是在場也沒有說服力,這件事情,還不如吃個啞巴虧。
再說了,本來私下去遊湖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是什麽體面的事情,她未來還準備和夜紫宸解除婚事,虐死這丫的呢,可沒有給他守寡的準備。
“那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溶月有點不甘心。
“要不然呢?”
… …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師兄,你說這将軍府的四小姐的性格也沒有傳說中那麽難處是不是?”靠在院落間隔處的一處百年老樹上,一個俊美的少年回頭看了一眼帶着半截鬼面面具的男人,眼中滿是揶揄。
“恩。”輕飄飄的一個字,沒有多少的力道。
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男人沉靜優雅的端坐着,仿佛一種天荒地老的姿态,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暗示他一切不能言語的情緒。
男人帶着半截鬼面面具,漆黑到極緻的眸浮現一縷墨綠的色澤,高蜓的鼻梁,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恩?”就一個恩字嘛?師兄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一眼吧?
花瑾宇一張俊臉瞬時間都變的糾結,看着被男人捏在手心的酒瓶,一把奪下男人緊緊護着的畫卷:“師兄,你都喝了好幾天的酒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讓你需要如此的借酒消愁?”
夜疏離猛地被奪了畫卷,也沒有絲毫的不悅,蒼勁分明的手上帶着一道血痕,他舔了舔裏绯薄好看的唇,沒有說話。
“師兄,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惹你不開心了?是不是帝君?他扁你出宮還不夠?難不成還要廢黜你的太子之位嗎?”
“瑾宇。”邪魅蘇啞的聲音帶着濃烈的警告。
花瑾宇頓時臉色一僵,看着眼前優雅可入畫,邪魅可入魔的男人,抿唇低垂下來眼睫:“對不起,師兄。”
斑駁的樹影搖曳,投射下些許暗影,男人修長的手緩慢的解下半截鬼面面具,那面具下的臉,詭谲難辨,布滿了傷痕。
然而……
那雙眼睛卻是漂亮的不像話,風流多情,邪肆勾魂,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讓人陷進去。
“瑾宇~”
花瑾宇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心底猛地跳了一下,像是做錯事情的心虛一樣:“師兄。”
“……”沉默良久,男人忽然勾唇笑了起來,雖然在笑,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入骨的悲傷。
“到底是什麽事情啊師兄,你到底哪裏不開心?”
唰的一聲,刮過一陣風,頓時男人消失了蹤迹。
“師兄~”花瑾宇歎息的看了一眼紫色琉璃瓦,屋檐上早就沒有了人,剛準備走,忽然想起手中還握着剛才奪來的畫卷。
感到好奇。
他慢慢的打開了那幅畫。
瞳孔猛地一縮,花瑾宇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氣,好妖娆的美人。
不過,這是誰啊?
視線忽然落在畫卷右下角的刻章,還有那蒼勁有力的狂草,靠近了花瑾宇才認出那四個字來。
低聲喃喃:“雲中之露?”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