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夠陰

第167章:夠陰    走至馬車旁,連城回眸,盯向仍舊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酒樓掌櫃道:“若是不服,盡管去找你的主子,讓她從我這給你讨回公道!”語罷,她和喚芙上了馬車,吩咐老七趕車,朝下個目的地駛去。

加上連城外家留下的産業,甯遠侯府在京中的産業着實不少。

因此,快至半下午,她才将所有的産業巡視完。

“二小姐,咱們現在直接回府嗎?”走出一名叫“品隆”的茶葉鋪子,喚芙輕聲問。

連城站在“品隆”門外左側的台階上,看着街上過往的馬車和行人,言語輕淺道:“你着老七先将馬車趕回府,向三小姐說一聲,咱們會晚點回去。”喚芙應聲是,忙去向老七傳話,片刻,她返至連城身旁,垂眸侍立,靜候主子吩咐。

“每個鋪面的位置都很好,可是你也看到了,沒有一處是生意好的。”秀眉微蹙,連城淡而清越的聲音揚起:“好在我提前從楊氏手中收回這些産業,要不然遲早都會關門大吉。”

喚芙擡起頭,嘴角動了動,嗫嚅道:“二小姐,奴婢,奴婢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你是知道我脾性的,想說什麽便說,無需吞吞吐吐。”看她一眼,連城清透的眸光重新投向街上。

得了她這話,喚芙放心道:“就二夫人的出身,她要懂得經營生意才怪呢!”

半晌後,連城搖了搖頭,道:“會不會做生意與出身其實沒多大關系,而是在于這個人有沒有用心去做。”喚芙聞言,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我打算将所有的生意暫時停下,待好好休整過後,再重新開業。”說着,連城微微頓了頓,續道:“這巡視多半日,無論是各鋪面掌櫃和夥計的待客之道,還是他們的經營方式,都甚是讓我不滿意。”

“就拿這茶葉鋪子來說,賣茶的都不知區分新茶和陳茶,見到客人也不知介紹,随着客人看,客人中意了,就掏銀子購買,不中意,就轉身走人,掌櫃和夥計卻在旁冷眼看着,就這樣的服務質量,我若是顧客,隻怕剛一進門就轉身去了别家。”

“二小姐,你懂茶葉嗎?”喚芙有些好奇地問。

連城思慮了一會,道:“懂一些皮毛。”想起連城剛在茶葉鋪子裏,伸手從木桶中抓起茶葉,又是看,又是聞,喚芙眸光一亮,道:“那二小姐給奴婢講講吧!”連城笑了笑,看着她,淺聲問:“你有興趣聽?”

“嗯,奴婢想聽。”點點頭,喚芙說了句。

“好。”連城從她身上收回眸光,緩聲道:“那我就随便給你說說新茶和陳茶的鑒别方法。其一,是觀色,新茶色澤翠綠,陳茶則是發暗;其二麽,是聞香,新茶茶香濃郁,陳茶就淡多了,至于原因,你應該不難想到,陳茶放置時間過久,茶香低而沉,失去了清新的氣味,若是再沒妥善保存,更會有黴味散發出……”

喚芙大睜雙眼看着連城,眸中充滿崇拜之色。

二小姐懂得真多,無論是哪方面,她都懂得特别特别多,好厲害!

她崇拜的眼神,連城背對着她,自然沒看到,且不知在何時,茶鋪裏的掌櫃和夥計都聚集在門口,靜靜地聽她叙說着,有的甚至目中帶着敬佩之色。

“要想生意興隆,那作爲賣家,首先就要掌握自家産品的特點,這樣才能更改地向顧客推薦,取得銷售成功。而向顧客推薦時,不僅僅要服務态度好,還必須懂得察言觀色,看顧客的需求及購買力,這樣下來,等雙方成交後,顧客滿意,賣家自然也心神舒暢。從而便會招攬來回頭客,使得生意越做越紅火。”

喚芙在連城語落後,禁不住贊道:“二小姐你太厲害了!奴婢覺得這天底下就沒有你不知道的!”

回過頭,連城臉上帶着絲淺笑,溫和的眸光閃了閃,雙頰處的梨渦也跟着忽隐忽現,讓人看着感到好不親切,隻聽她微笑道:“你這丫頭何時學會貧嘴了,我剛不是說了麽,我也隻是懂些皮毛,可别這麽吹捧了,否則,被旁人聽去,還不定怎麽笑話我呢!”

“誰敢笑話二小姐?”朝聚在門口的茶葉鋪子掌櫃和夥計瞪了眼,喚芙故意擡高聲音道:“二小姐可是皇上和皇後的義女,是咱大周的公主,哪個若是活夠了,盡管放肆好了!”停頓片刻,她接道:“再者,就二小姐知道的,奴婢即便不說,這滿京城的百姓都曉得。”

連城笑得一臉無奈:“你啊,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說着,她瞅着喚芙眼睛一眨不眨,這讓喚芙頓時臉兒袖紅,整個人拘謹起來,弱聲道:“二小姐,是奴婢說錯什麽話了嗎?”連城搖頭,紅唇微翹,道;“我若安排你日後在鋪子裏做事,你可願意?”

當下,喚芙愕然了住,有些難以置信地對上連城含笑的眼眸,聲音輕顫道:“二小姐,你沒開玩笑吧?奴婢可是什麽都不懂的。”

“不懂可以學。”連城微笑着,好看的眉梢挑了挑。

“可是,可是奴婢大字不識幾個,能學會麽?還有,還有奴婢嘴拙……”說到這,喚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行,奴婢一定不行的,再說奴婢是個女子,又怎麽能在鋪子裏做事,真要這樣的話,怕是沒一個顧客來買咱鋪面裏的東西了!”

“不識字,我閑了可以教你,三小姐也是可以的,你若是嘴拙,咱院裏,嗯,不對,就是咱府中怕是沒口齒伶俐的丫頭了!”茶葉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們,完全被連城無視了個徹底,招呼喚芙跟上,她步下台階,在街上慢慢走着,續道:“對于不懂的東西,咱們可以學,是女子又怎麽了?有哪條律法規定女子就不能在鋪面裏做事了?沒有吧!”

喚芙緊随在她身後,點頭嗯了聲,就聽連城清越的聲音又微微揚起:“各行各業,都有能力非凡的師傅,可是這些師傅,哪個又不是從不懂到懂,一步步學來的。隻要用心,經過一段時日的曆練,即便對所學事物再一竅不通之人,都會慢慢變得精通,最終成爲各行業的佼佼者。”忽然,連城頓住腳步,轉身深深地看了喚芙一眼,語氣鄭重道:“别小看自己,也别小看我們女人!因爲在你不知道的世界裏,那裏的人們,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有自己的工作,且不少女子在事業上比男子還要做得出色!”連城更想說,在某個朝代,女子還做皇帝呢!但考慮到這是在大街上,加之她說了,喚芙也未必相信,于是,她隻是簡單提了下現代的男女平等觀點。

她的話喚芙聽得不大懂,但對其的沖擊仍然不小。

“真有那樣的世界嗎?”喃喃低語一句,喚芙傻傻地看向連城:“二小姐,你比這世上大多男兒厲害,這個我知道,可是聽你之言,那個世界裏的男女好像和咱們這不一樣呢!可是具體哪兒不一樣,奴婢又說不清楚!”

連城淡笑道:“那個世界是有的,不過距離咱們太遙遠,永遠都不可能到達。”轉身繼續提步朝前走,她悠悠的聲音揚起:“有些事想不明白,說不清楚,就甭費腦細胞,免得自尋煩惱!”

“腦細胞?”追上她的腳步,喚芙表情恢複常态,不解問:“二小姐,什麽是腦細胞啊?”

連城卻岔開話題,邊走邊道:“你還沒說你願不願意出府做事呢?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你若不願,等我回府後,就與喚雪,喚碧她們說說,她們興許很高興去鋪面裏工作呢!而且啊,若是她們做得好,我會考慮給她們脫了奴籍,然後啊,再給她們尋個好親事,你說,這于她們來說,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喚芙全然怔在了原地,連城似是感知到她沒跟上自己,于是停下腳步,摩挲着優美的下巴道:“看來你是放棄這個機會了,那成……”熟料,不等她道出後話,喚芙蓦地回過神,快走兩步,到她面前就要跪地,連城見狀,笑道:“别,這可是在大街上,有話你就對我說,千萬别在這跪我。”

可以脫奴籍,這,這于她來說,是從沒想過的事,更别說還能像尋常人家的女子一樣,日後能有門好親事。

二小姐很好,主院裏的幾位主子都很好,而她現在也已經是大丫頭,但是,丫頭就是丫頭,無論是大丫頭,還是那些灑掃,等級低下的粗使丫頭,在主子眼裏說到底還是身份卑微的丫頭,哦,不,主院裏,二小姐和三小姐,還有駿少爺,在他們的眼裏,及言行中,并沒有瞧不起哪個下人,且二小姐有說過,人無卑賤之分,基于此,她甘願一輩子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恪守本分,擔好自己的職責。

然,眼下二小姐要給她另一種活法,她沒理由拒絕的。

眼眶泛紅,喚芙與連城錯開些許,跟其身後,聲音略帶哽咽道:“二小姐,你待奴婢們真好!奴婢願意,隻要是二小姐讓奴婢做的,奴婢都願意去做!”由于貌美,她和妹妹被前面的主子賣來賣去,那些個夫人就怕她們被爺們看上,亦或是擔心她們使手段,爬上爺們的床,從而成爲府中的半個主子。打心底來說,她們姐妹從未有過那些個想法。

成爲半個主子又能怎樣?

還不是爺們手中的玩物,夫人們一句不高興,就可以将她們打殺了去,運氣好點的,生下一兒半女,老了自會有些依靠,但那樣的運氣,根本就少之又少。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嬌,随着歲月推移,再美的容顔,也會如花兒一般有凋零的一天,看得爺們心煩。然後,就會被薄情之人遺忘在後院中的某個角落,自生自滅。

所以,她和喚雪自打成爲大戶人家的奴婢後,就暗自告訴自己,絕不生出那“一步登天”的念頭。

連城隻是笑了笑,并未言語。

曉月樓門口。

“放開爺,爺還沒見到绮夢呢!那可是個大美人兒,爺要她,爺要她陪爺,快些放開,否則看爺怎麽收拾你!”

“少爺,你從昨個下午就呆在曉月樓裏,這要是被老爺知道,定沒小的好果子吃!”

“怕什麽?他可就我一根獨苗,我若是不允,他不敢拿你怎樣。再說,還有祖母和我娘呢,她們豈會坐視不管,由着那老頑固找我事!”梅世祖喝得爛醉的肥胖身子全然搭在小厮身上, 邊打酒嗝邊搖頭晃腦道。

架着他的小厮雖說身闆還算壯實,但額上還是不由滲出涔涔熱汗。

“上個月老爺曾放下話,若是少爺往後再惹出什麽事端,不管是老夫人,還是夫人,誰都甭想替你說情!”

“老頑固,我不就玩了個有幾分姿色的農家女麽,他犯得着抽我一巴掌麽,好在你當時機靈,将老夫人請到正堂,要不然我多半還會被他打一頓闆子!”梅世祖絮絮叨叨地說着,“昨個在甯遠侯府,我玩得高興啊……”

沒等他後話道出,小厮立時截斷他的話:“少爺你真得是喝醉了,這是在大街上,你不能亂說話啊!”

“爺沒亂說話,爺昨個真玩得高興,那感覺太刺激了,讓爺甚是念念不忘,要不然,爺也不會在曉月樓裏呆一晚,尋找那種感覺,可是……可是爺沒尋到……”忽地,梅世祖一把推開小厮,肥碩的身子東倒西歪了下,轉身就欲返回曉月樓:“爺要去找绮夢,绮夢身上應該有那種感覺,她身上應該有……”

小厮急忙扯住他的胳膊,一連焦急地勸道:“少爺,你再不回府,老爺指不定一會就帶着家丁尋過來了!”

“滾開!爺要去尋绮夢,别以爲爺給你幾分顔色,就不知自己的身份了!”掙脫開胳膊,緊跟着梅世祖轉身,在小厮身上狠踢一腳,突然,他雙目發直,擡手在頭上拍了拍,好似讓自己腦子清醒些,美人,她看到美人兒了,比之绮夢,眼前不遠處的美人兒恐怕也毫不遜色。

“二小姐!”

接觸到他色而發直的目光,喚芙吓得往連城身後躲了躲。

“不過是被頭肥豬多看兩眼,沒事。”唇角微掀,連城淡淡說了句,接着,她的眸光朝曉月樓的牌匾上掃了眼,問喚芙:“這曉月樓很有名?”

喚芙神态恢複自然,與連城錯開半步,走其身側道:“曉月樓是京中最大,最有名的歡樂場所。”

最大,最有名,想來東家肯定不簡單。

連城聽了喚芙的話,如是想到。

“美人兒,來,讓爺親一口!”肥胖的身子往喚芙面前一擋,梅世祖口噴濁氣,一臉色相道。

猝不及防間被他擋住道,喚芙蓦地後退兩步,身形頓住,瞪大眼看着眼前這頭肥豬。

“走了,不用與豬一般見識!”連城是毒舌,但她不會随随便便就出言損人,除非有不長眼的非得皺她眉頭,那麽,以毒舌對之,算是輕的了!然,有些人偏偏就不識相,上杆子到她這找虐。

梅世祖由于喝醉酒,腦袋本就不靈光,這會兒又被喚芙的樣貌迷得暈暈乎乎,根本就沒聽到連城的嘲諷之語,而他的小厮,則怒聲斥責連城:“給我家少爺道歉!”

“你是在與我說話?”挑了挑眉,連城雙手環臂,身形輕輕一閃,就擋在了喚芙身前:“我讓我的丫頭别和豬一般見識,請問,你與豬是什麽關系?”

“知道我家少爺是誰嗎?不想死的話,就立馬道歉!”扶住梅世祖東倒西歪的肥胖身子,那小厮沖着連城再度怒斥,好似全然沒聽到連城之前的話。

連城笑:“聽你這話,這頭豬就是你家少爺啊!”

“不想得罪梅貴妃和忠勇伯府,你還是莫要裝糊塗得好!”小厮氣憤至極地說着,熟料,梅世祖二話不說,甩手就給他一巴掌:“狗奴才,越來越放肆了,竟敢攔着爺尋美人!”小厮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的怔在當場。

梅世祖斜看他一眼,随之甩袖哼聲道:“滾一邊去,沒爺的允許,不許靠前一步!”語落,他瞅着連城看了一會,嘿嘿一笑,滿臉肥肉随之抖了抖,醉醺醺道:“嗯,雖然沒你身後的美人兒長得絕色,不過,這清秀的小模樣,爺也喜歡得緊!這樣吧,你們一起陪爺進曉月樓樂呵樂呵,待爺滿意,一定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連城嘴角噙笑,看着梅世祖,并未言語。喚芙卻惱了,從連城身後站出,冷聲道:“見到連城公主不下跪,反倒還出言調 戲,你有幾個腦袋砍啊!”二小姐說得對,這就是隻惡心的肥豬,想占她便宜不說,還吃了熊心豹子膽,調 戲她家二小姐,看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梅貴妃,忠勇伯府?

哼,她家二小姐還是公主呢!

梅世祖的小厮再不曉事,此刻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眼前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不是他家少爺能招惹的。于是,他顧不得身上被主子踢得那一腳帶來的疼痛,以及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快走兩步到梅世祖身旁,壓低聲音勸道:“少爺,這是連城公主,你不能……”奈何梅世祖理都不理他,擡手就伸向連城,肥臉上色相畢露,惡心至極道:“來,讓爺先看看你這臉兒嫩滑不!”

盯着他的肥爪,連城笑米米道:“看公子這樣,實乃花叢中的高手,不知近期折了幾朵花啊?”

“小美人吃醋了?”梅世祖露出個自以爲風流,實則醜态盡顯的笑容,道:“最近爺修身養性,也就折了兩三朵花,今個你們倆可得好好讓爺盡興,知道了麽?”看着那肥爪向前自己的面門又伸過來些許,連城強行壓在心底的惡心感,再也控制不住,勾起唇角道:“這是你自找的!”語落,隻聽“咔嚓”一聲,梅世祖嘴裏立時發出“嗷嗷”慘呼聲,緊跟着,連城擡腿,直接朝其重要部位踢了一腳,眼神銳利,冷聲道:“像你這種人渣,就不該到街上四處招搖,否則,還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你禍害了去!”

梅世祖肥胖的身子被連城一腳踢得滾倒在地,完好的那隻手捂着裆 部,嘴裏連連發出殺豬般的慘嚎聲。連城單手負于身後,神态傲然地凝視着他那四肢扭曲,緊縮在一起的肥軀,一字字道:“就你今日的行徑,我便是殺了你,也無不可!”

曉月樓大門外的街上,早已聚滿了人,看着梅世祖的慘狀,男人們滿目驚愕,大張着嘴巴,隻覺那斷腕之痛,及踢在梅世祖那裏的一腳,仿若真切地發生自個身上一般,于是乎,一個個不由加緊雙腿,忍着滲骨涼意,自某個部位直往心頭竄。

“就這樣對這頭肥豬,太便宜了些,我再來幫幫你!”随着一道醇厚富有磁性的嗓音揚起,一抹青衫自空中緩緩飄落,站在了連城身側:“本王昨日在甯遠侯府說的話,想來這畜生尚未聽說,那麽本王便用行動诠釋下!”

皇甫熠星眸半眯,修長的大手伴着音落,緩慢而優雅地揚起。

“熠親王饒命啊,我家少爺不是有意冒犯連城公主的,他隻是喝醉了……他隻是喝醉了,才不免做出糊塗事!”昨日他雖有随少爺,跟着老爺和夫人參加甯遠侯府的宴席,可是,可是少爺在人府裏到處亂轉,他這做奴才的隻能跟着,因此,他們并沒見到顧二小姐,也就是連城公主。

加之顧二小姐很少上街,别說是他和少爺,就是老爺和夫人,空怕也隻是聽說其名,不知其長相到底如何。

這麽一來,緻他沒第一時間認出那穿着青色衣裙,樣貌僅算得上清秀的女子是皇上親封的連城公主,是甯遠侯府的二小姐,從而未能及時阻止住少爺亂來,釀出眼下這大禍。

顧不得去看自家少爺傷得如何,梅世祖的小厮慘白着臉,倏地跪倒在皇甫熠面前,重重地磕着響頭求道!

修長的指尖上寒芒閃動,皇甫熠看都不看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見狀,急忙又朝連城磕響頭:“連城公主您大人大量,我家少爺冒犯您,已得了您的教訓,小的在這還請您勸熠親王饒我家少爺一命吧!小的求您了!連城公主……”

“算了吧!”眸光由梅世祖那蜷縮在地的肥軀上收回,連城看向皇甫熠,淡淡道出一句。

“真就這樣放過那隻肥豬?”指尖泛出的寒滿逐漸消無,皇甫熠眸光潋滟,與連城清透的眼眸相對,狐疑地問。

連城輕颔首:“他已經廢了,能活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皇甫熠聞言,沉默片刻,注視着梅世祖的小厮語聲幽冷:“今日之事你如實禀于忠勇伯,他惹分得清是非黑白,本王便放忠勇伯府一馬。否則,本王不介意讓整個忠勇伯府化爲塵埃,消弭于這世間。

“小的謹記熠親王之言,回府後會如實禀于我家老爺!”

梅世祖的小厮微舒口氣,“砰砰砰”地又朝皇甫熠,連城各磕三個響頭。

“滾吧!”皇甫熠淡掃他一眼,唇齒間漫出兩字。

“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慌裏慌張地從地上爬起,那小厮滿目憂色,一臉煞白地疾奔到梅世祖身旁,蹲身道:“少爺,少爺你還能撐住嗎?奴才這就去找馬車……”梅世祖這會痛得蜷在地上直發抖,額上冷汗如豆子般滾滾而落,張嘴慘嚎不停,哪有精氣神接他話。

小厮見狀,顧不得太多,起身就往街邊停放的一輛馬車旁奔去。

“你那一腳夠陰!”與連城并肩而行,皇甫熠唇角勾起抹好看的弧度,身上某處卻頓感涼嗖嗖的,“看來你當日對我來的那一下,算是輕的了!”

連城隻當沒聽到他後面的話,聲音淡淡道:“那是他自找的。”忽而,她似是想到什麽,斜睨皇甫熠一眼,道:“曉月樓确實不錯,想來那绮夢姑娘将你服侍的很周到?”

“……”皇甫熠星眸閃了閃,忙搖頭解釋:“你可别誤會,我什麽都沒做。我就是去找那喝了杯酒,聽聽曲,還沒坐多久,便聽到街上似有事發生,于是到三樓欄杆處往下那麽一望,結果看到你正在教訓一隻肥豬……”

“打住,你沒義務對我解釋。”

“你吃醋了?”

“無聊。”

“你果真吃醋了?”

“無聊。”

“顧二,小醋怡情,大醋傷身,你要吃就吃點小醋吧!但是我得把話與你說明白,之前我在你面前的那些胡言亂語,都是我瞎編的,隻因我想引起你的主意,要你别對我視而不見,要你搭理我,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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