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皇甫熠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甯遠侯府。
“娘,時間怎就過得這麽慢啊?”
說話的少女叫顧綿,是甯遠候庶弟顧耿之女,原爲庶女,數年前顧耿嫡妻因得重疾,不治身亡,想着府中不能沒有女主人操持,加之顧耿也不想再續弦,便将給他育有一子一女的楊氏提爲正室。
如此以來,楊氏所生的子女,身份上水漲船高,由庶變嫡,反倒可憐了已逝正室留下的嫡女。
顧耿人如其名,品性耿直,爲人一闆一眼,在朝中任工部侍郎,爲官雖無甚建樹,卻也沒做任何作殲犯科之事。
府中之事,他從不過問,因此并不知後宅婦人間的争鬥算計,也就不知嫡出女兒眼下所受的苦楚。
“是啊,娘有時候想想這時間過得确實有些慢。”楊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不疾不徐道:“不過,三年多時間已過,咱們也無需急躁,耐心再等個把年頭,甯遠侯府就真真正正變成咱們的了。”說着,她眼裏禁不住浮現出抹得意之色。
顧綿挨着她坐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絞着手中的帕子,蹙眉道:“娘,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中途出現什麽變故嗎?”
“中途出現變故?”楊氏放下茶盞,森笑道:“他們中若是有一個還活着,用得着放着好好的侯府不回,似無根浮萍般漂泊在外?”
“娘說的也是。”顧綿低語一句,但她心裏還是有些患得患失,怎麽也安定不下來。
她擔心自己現在過得好日子,終究似那鏡花水月,會離她而去。
默然良久,不見楊氏再說話,她咬了咬唇,還是将自己的擔心道出:“娘,越是接近皇上說的五年之限,我越是心慌難耐,就怕出個萬一,咱們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是被這京中權貴之家看了笑話。”
“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出現萬一。”楊氏斷然道:“娘雖是深宅婦人,可三年前發生的那些事,你大伯一家絕不會有活口存于世上。”沙場失利,數名将領陣亡,當日夜裏,那些将領的直系家眷,以及府中伺候的下人,沒一個逃過厄運,全死于刺客的刀劍之下。
整個大周爲之震驚,且這麽長時間過去,也沒見官府抓住那些刺客。
這其中必定有着她一介婦人無法明了的秘密。
“他們最好三年前全死在外面,否則,就算他們回來,我也要想法子讓他們進不了侯府。”顧甯剛剛及笄,可年雖不大,心思卻與楊氏一般無二,皆陰險歹毒無比,真真應了那句老話, 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過,她可沒楊氏那麽有城府,但凡心中所想,從她臉上不難看出。
關于她的這個毛病,楊氏這個做母親的自然看在眼裏:“綿兒,你有志氣娘自然高興,但你這萬事都表現于臉上的毛病,可得給娘好好改改,要不然,總有一天會栽跟頭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楊氏神色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