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詭計多端的女子了,以防她對他們主仆倆真下了毒手。
“想不到西月的女相,也墜入了這落鳳崖,就是不知道女相是被仇家暗算至此,還是爲情所困,用跳崖以明心志。”完顔俊陰柔絕美的容顔上,不無譏诮;心道,你在厲害,還不是與我們一樣落入了這步田地。
梅若潔挑眉看了完顔俊一眼,撩起衣擺坐在了洞口一塊小石上,殷紅的櫻唇,笑意淺淡。
“想不到耶律王身邊的人,還這麽喜歡聽别人的八卦,那本相就給你們好好的說說。”
若是讓他們二人知道他們已經亡國,不知道二人臉上會現出什麽樣的表情來,梅若潔秀眉微擰片刻,啓唇似拉家常一般的,娓娓道出了目前北雪(北疆)的現狀。
耶律寒和完顔俊,其實在他們王庭被攻陷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他們剛成立不久的國家,将不複存在了!可是自己想是一回事,聽别人說,又是另一碼事了;他們二人的心在梅若潔話落,同時泛起了苦澀之味;不過當知道他們的子民目前已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時,耶律寒和完顔俊兩人心下的苦澀之味,随之淡下去了不少。
在谷底這麽長時間,他們二人也看開了,對當日挑起西月戰事一事上,耶律寒在谷底是徹徹底底的悔悟了一通,他的自責,懊惱,作爲下屬的完顔俊都看在了眼裏;讓他們最爲擔心的就是,因爲他們當初對西月的侵犯,會導緻西月的将士,甚至百姓,奴役他們的族人。
現在聽到眼前聰穎淡雅女子如此一說,耶律寒和完顔俊提起的心,皆放了下來;這時的耶律寒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不面子了,他把身子往石床邊挪了挪,邪魅的鷹眸,盡是認真,他對着梅若潔問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沒有欺瞞我吧?”耶律寒嘴上也不說本王,本王得了;他直接在梅若潔面前用了個“我”字。
“我梅若潔說過的話,從來不做假!”既然人家耶律寒都已“我”自稱了,自己當然要回敬人家,畢竟人家以前也是一國之主嘛!梅若潔心下有些腹诽道。
“既然這樣,你可以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麽落到這崖底的?可還有人與你一起墜入到這裏?”
耶律寒看着梅若潔的鷹眸裏,滿是好奇;完顔俊見洞内氣氛融洽了起來,警報自動解除,拖着斷腿,到耶律寒床前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陰柔絕美的容顔上多了分柔和。
梅若潔想到自己還要給夏侯淩浩尋找草藥,于是,大概給他們二人說了下,她和謹王夏侯淩浩如何落到了這谷底,見他們二人聽得有些怔愣,她也不待耶律寒二人恢複正常,起身,準備朝着石洞外走去。
“你這是要幹什麽去?”耶律寒看到洞口坐着的梅若潔,起身準備步出洞外,忙對着她的背影問道。
聽到耶律寒的聲音,梅若潔正要邁出洞外的步子停了下來,回頭道:“我皇兄受了點傷,這會在發燒,我給他去尋幾株草藥去。”梅若潔說着,轉過身,又向洞外行去。
“哎!我們這還有些草藥,不知道你能用上不?”
耶律寒和完顔俊聽到梅若潔要去尋草藥,并且看到她手裏已經握着兩株,二人若有所思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完顔俊對耶律寒勾唇颔首,就有了耶律寒對梅若潔這麽一說。
他們二人倒是精明,正是由于他們二人都不擅醫術,以至于他們的斷骨處,這都将近二十多天,也不見好;而眼前的女子就不同了,憑她的聰明,加上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因此,耶律寒和完顔俊二人,彼此一個眼神,打定主意,他們就是賴,也要賴上這個聰明絕頂的女子。
“我可從來不沾人便宜,你們可是有事求于我?”梅若潔心下有些好笑,這兩大男人,還真是傲嬌,明明想跟着自己,這會卻這麽一說;本來,她也沒打算不管他們二人,從耶律寒剛才的眼神和說話時的神态來看,這人已經徹底爲當初的作爲,後悔了!若是帶着他一塊出了谷,草原上牧民的民心,必會更爲穩定,這樣也有利于,西景帝的天下一統;不過,她可不會讓這厮再呆在草原上;免得他無所事事,又想入歧途;倒時回京,得把他也帶到京城去看着才行。請西景帝爲其封個空頭王爺,留在京城,當個富貴閑人倒也不錯。
“我和阿俊要跟着你!”耶律寒有些難爲情的開口對梅若潔說道。
“噢?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以後都要跟着我了?”梅若潔故意曲解耶律寒話中之意,對着耶律寒說的雖是問句,但話中意思卻是相當的肯定。
完顔俊瞥了梅若潔一眼,唇角稍有些怨氣;耶律寒自然知道梅若潔所說何意,她是故意這麽說的,也對,誰願意放虎歸山呢?罷了,罷了!反正他也已經想通了,與其不自量力的雞蛋碰石頭,還不如,往後就跟在眼前女子身邊,當個閑人的好,更何況眼前的女子還這麽的賞心悅目,想到這,耶律寒對梅若潔颔首道。
“是!”
“既然這樣,口說無憑,咱們還是立個字據爲好,免得倒時,你來個死不認賬,那可怎麽辦?”
“你這女人,何時這般謹小慎微了?”這下不光完顔俊有怨氣,就是耶律寒也是對梅若潔剛才的一說,頗有些怨言。
“我一直都這樣,是你不知道而已,别傻愣着了,直接四下塊衣角,用你的血寫吧!”
“女人!你倒是看看,我和阿俊身上的衣衫,可還有撕扯的地方?”耶律寒幾乎是牙咬切齒的對梅若潔說道,他和完顔俊幾乎快要衣不蔽體了,那女人竟然是這麽的不長眼色,看着她,就來氣。
梅若潔聽了耶律寒的話,在兩人身上又打量了一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罪過,罪過,我剛才還真沒注意到,二位穿着竟然這樣的奇特!”二人身上的長袍,現在變成了袖子半截,衫擺半截,裏面的白色内衣,幾乎成了現代男士們夏天常穿的短袖和短褲了,看着就讓人,忍不住噴笑起來。
“笑夠了!”耶律寒消薄的唇角向上一挑,邪魅的鷹眸對着梅若潔似是害羞般的瞪了一眼。
“O(∩_∩)O哈哈 ̄!耶律寒,你可真逗,我竟然不知道,你的俊顔上還能擺出這副造型來,O(∩_∩)O哈哈 ̄”
完顔俊對于自己主子,在這個女相面前,竟然沒了正形,心下很是無奈,不過能看到這樣全身心放松的主子,完顔俊心裏還是歡喜的;他還真有些擔心,主子因爲亡國,而想不開呢?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得了。
聽到眼前女子,清脆明亮的笑聲,耶律寒心下覺得也是開心不已,這麽多年來,他還真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暢過,這樣玲珑剔透的女子,被西月的夏侯淩楓搶先一步攬入懷中,還真是讓人有些羨慕嫉妒恨呢!
“梅姑娘,看我和阿俊二人,容貌無可挑剔,身材也是一級棒;要不你甩了夏侯淩楓那小子,我們二人給你當夫婿好了!”耶律寒看似認真,實則開玩笑的對梅若潔說道。
“你們倆,我可消受不起。”梅若潔笑着擺手道。
“那就算了!”
梅若潔對于耶律寒此時的無厘頭,勾唇笑了笑,從自己白色裏衣袖口撕下一小塊布,給了耶律寒,看着他咬破指尖,一字一字的寫到,“我耶律寒,從今天起,自願跟着梅小姐身後,效犬馬之勞!”
“好啦!咱們這就去,我和皇兄暫宿的竹樓吧!”
……
梅若潔給夏侯淩浩背部上完草藥,緊接着她找了個小瓦缸,給其熬好退燒的湯藥,待溫熱時,扶他喝下,這才找了些竹闆之類的物件,給耶律寒和完顔俊重新固定了下斷肢,在重新對他們二人接骨時,梅若潔自是敲斷了二人現下長得有些錯位的斷骨,痛得二人哇哇亂叫個不停,以至于沒少得梅若潔的白眼……
把三個病号安置妥當,梅若潔手撐下颚,坐在竹樓外的台階上,看着四周美輪美奂的景色,想起了夏侯淩楓來;他恐怕已經知道自己落涯了吧,還好他現在沒有恢複“記憶”,否則,她還真擔心,他會做出傻事來;月悠然給楓下蠱和推自己落涯的目的,她現在也知道了,想必楓和軒兒他們同樣是知曉了吧!看來南雨的氣數也是到了該盡的時候,就是不知道,等他們四人找到出谷的路,回到崖上,還能不能看到南雨滅亡的曆史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