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看着自己主子,一臉思索的樣,有些想要抓狂,這若是讓未來的王妃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他可是知道,小王妃對自家主子,那可是情深似海呢;月悠然由于沒有得到夏侯淩楓的回話,顯得有些尴尬起來,本想轉頭和衛明搭幾句話,卻發現衛明也正望着她,那眼神使得她有些心虛起來。
月悠然忙錯開與衛明的視線,一臉淺笑的注視着遠處的紫衣女子。
就這麽遠遠的看着,都覺得她風華絕代,恣意灑脫;這要是近看,還不知道是何種風采了?月悠然的心裏有些憤憤然,世上所有的美好,讓遠處的紫衣女子占了個全;既有絕世的美貌,又有着聰明的頭腦,武功也是超然;向她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他皇帝哥哥稱霸天下的擋路石呢!
梅若潔給牧民們說完話,看着西月兵士,給牧民分發糧食和衣被;她好像是感覺到了遠處有道目光一直注視着她;于是,她回過頭,瞧着正望着她的夏侯淩楓;梅若潔唇角微勾,淺然一笑。
那笑容如空谷幽蘭,高潔而芬芳,看得遠處的夏侯淩楓,衛明,月悠然,三人皆是一陣恍惚;聽到孩子的哭聲,梅若潔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步到老人的身邊。
“老人家,孩子交給我抱着好了,您先把糧食和衣被拿回家裏吧!”
消瘦的老人,忙擺手拒絕道:“孩子身上髒……”
梅若潔心下知道,老人是怕孩子身上的衣衫污了自己的衣袍,她啓唇笑道:“沒關系的,在下很喜歡孩子呢!說着從兵士手裏,接過一件大襖,從老人前胸的衣襟裏,抱出孩子,把他裹進了暖暖的大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老人激動的淚流滿面,跪下叩頭道:“女相真是個好人啊!老朽再次謝過女相!”
梅若潔由于雙手抱着孩子,見老人給自己又跪了下來,忙叫身旁的兵士,把老人扶起。
“老人家無需這樣,快快把糧食和衣被帶回家要緊。”
“哎!老朽這就往回拿。”老人抱着懷裏的衣被,兵士拎着糧食,跟在其身後,往自家住的地方走去;梅若潔聽到懷裏幼童的哼哧聲,才想起,這孩子剛才可是餓的大哭呢,她從兵士們身邊的幹糧袋裏,取出半個幹馍馍,掰成小小的顆粒狀,慢慢的給孩子嘴裏喂着,看到懷裏孩子扁着嘴,細微的吞咽着,梅若潔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讓分發物資的兵士和領物資的牧民,全忘了自己現在要幹什麽了;好美的笑容,那笑容似能覆蓋住世間一切醜惡的物事一般。
“王妃的笑容好美,好慈愛!”衛明自言自語道。
耳尖的夏侯淩楓,眼睛雖然注視着遠處紫衣女子的一舉一動,可那一雙耳朵也沒閑着,聽到衛明這麽一說,他轉頭看向衛明,帶着疑惑道:“王妃?她是誰的王妃?”
月悠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不會是想起什麽了吧?難道忘情蠱對他不起作用,可是她的嬌顔上沒有一絲驚慌流露出來,笑着對衛明道:“衛大哥,你說的王妃,是女相嗎?她是那位王爺的王妃啊?”月悠然盡量使自己無害起來,裝作一臉好奇的問着衛明。
衛明沒有理月悠然的問話,而是看向自己的主子夏侯淩楓,一臉認真的對其道:“女相是主子您未過門的王妃!主子,您不會是真的把王妃,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我的王妃?”夏侯淩楓望着衛明,神情說不上來有什麽波動。
衛明再次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于衛明的肯定,以及确定;夏侯淩楓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好像遠處的女子,本該就是屬于他的一樣。
月悠然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夏侯淩楓還是沒有想起那女相是誰,這下自己就不用擔心了;不過,他爲什麽聽到衛明說,那女相就是他的王妃,臉上沒有什麽反應呢?若果是一般人,不是應該驚訝嗎?那他這又是爲何?月悠然有些想不通了,她用眼角的餘光,暗自打量着身旁的夏侯淩楓。
梅若潔在老人一再的感激下,把孩子交還給了老人,轉身朝着夏侯淩楓他們走了過來。
她過來了,腳下的步子像是踩在七彩祥雲上一樣,眉眼淺笑着往自己這邊走過來了;随着紫衣女子的越走越近,夏侯淩楓覺得他與她似曾相識了好久一般,可就是想不起來,他們在哪裏遇見過,他蹙着眉頭,凝神望着向自己走過來的紫衣女子。
衛明看到梅若潔過來,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衛明見過女相!”
梅若潔對着衛明颔了颔首,柔和的眸光望向他身後的主子夏侯淩楓;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怎麽是這麽的陌生?梅若潔在心裏問着自己,這才多長時間沒見,他不會就這樣忘了自己吧?于是,梅若潔唇角微勾,啓唇打趣道:“楓,不認識潔兒了嗎?”
月悠然一直觀察着夏侯淩楓臉部神情的變化,讓她高興是,夏侯淩楓冷酷的俊容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爲了刺激刺激眼前貌若天仙,輕靈飄逸的女子,月悠然蓮步輕挪,來到夏侯淩楓身側,嬌滴滴的對夏侯淩楓說道:“夏侯大哥,這位漂亮的小妹妹,和你認識嗎?”
聽到月悠然的話,夏侯淩楓的眉頭爲不可察的皺了皺,衛明則是狠狠的把不識相的月悠然剜了一眼。
“你是當朝的女相?是我未來的王妃嗎?”夏侯淩楓冷唇微啓,沉聲問着梅若潔。
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愛人,用這種疑惑的語氣問着自己,梅若潔的心霎時拔涼起來,他真的不認識自己了嗎?這一個多月,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直以來養成的沉穩性子,使得梅若潔并沒有,因爲夏侯淩楓的話,而有所失态。
她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如泉般清澈的眸子,就那麽靜靜的望着夏侯淩楓,“我是當朝的女相,也是你未來的王妃,我的名字叫梅若潔。”正如梅若潔心中所想,她說話的語氣,平緩而自然。
“哦!”夏侯淩楓聽到梅若潔的回答,隻是面無表情的輕應了一聲。
衛明卻是心裏波濤洶湧了,小王妃真是太強大了!心上人都把自個忘得一幹二淨了,她竟然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就那麽平靜的回答着主子的問話;衛明也不想想,就算梅若潔不顧及自個的身份,在夏侯淩楓面前哭鬧,那又有什麽用處?忘了就是忘了,況且再沒有搞清楚因果之前,哭鬧也是無濟于事的;何況,梅若潔本人就是個冷靜自持的性子,所以她才會平和的回答夏侯淩楓的問話。
“你就是天下盛傳的西月傳奇女相啊!并且還是夏侯大哥未來的王妃?”月悠然眨着明亮的秀眸,聲如夜莺啼鳴那般悅耳的問着梅若潔。
梅若潔這才注意到和自己說話的女子;容顔秀麗,膚若凝脂,唇紅齒白,長長的秀發,鬟了個簡單的發髻,僅用一根精緻的的木簪束着,餘下的部分,輕垂于腦後;美眸裏帶着點點害羞與好奇;一襲樸素的衣裙,并不顯得她寒酸之極,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梅若潔打量着月悠然,而月悠然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梅若潔的打量,眨着美眸,唇角淺笑,回望着梅若潔。
梅若潔從月悠然身上收回目光,輕輕的對她颔首,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衛明聽到梅若潔的問話,怕她誤會了自己的主子,急忙對梅若潔解釋道:“王妃,這位是月姑娘,她前段時間,曾經救過王爺的命。”
夏侯淩楓對于衛明替自己的解釋,沒有說什麽,依然用着疑惑的眸子注視着梅若潔。
“小女子名叫月悠然,見過女相!”月悠然對着梅若潔輕輕的福了福神,美眸流轉的看了身旁夏侯淩楓一眼,她就是要讓身爲女相的梅若潔誤會她與夏侯淩楓間的關系,要不然,她的目的,又怎麽能達順利到?
梅若潔颔首道:“月姑娘無需多禮。”說着,虛扶了一把;眸光正好瞧見了,月悠然望向夏侯淩楓的含情目;梅若潔覺得,她還是有必要離開這裏一會,好好的想想;楓,他爲何會對自己變得這麽的陌生?不會是與眼前叫月悠然的女子有關吧?
“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先行一步。”梅若潔說着對幾人颔了颔首,轉身去了“狼牙”處。
想不到彼此相見,竟然不識,梅若潔心下苦笑了一聲;消薄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夏侯淩楓望着漸行漸遠的紫色背影,心微微的抽緊了!她傷心了嗎?她怪自己遺忘了她嗎?爲什麽自己的心有些難受,又有些無助呢?
“衛明,随本王四處走走。”
“是,王爺!衛明應聲後,緊跟着夏侯淩楓身後離去。
沒有人理會臉色有些難看得月悠然,她美目怒瞪了幾人離去的背影,跺了跺腳,提裙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