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緊挨着梅若潔和孟少白包間的隔壁包間内,坐着一位身材高大,長相俊美邪肆,頗具王者之氣的高大異族男子,在他的身後侍立着兩位身高相近,容貌截然相反,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侍從;他們二人的長相,讓人打眼一看,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特具男子氣概,濃眉大眼,方臉闊鼻;另一個則是稍有些女氣,姿容妖娆,陰柔至極。
“王上,據屬下探查,剛才步入隔壁包間的女子,就是這西月聞名天下的傳奇女相。”
“噢!你可看仔細了?”
坐着說話的錦衣男子,輕抿着手中的茶水,雲淡風輕的問道。
“屬下看仔細了!”方臉闊鼻男果斷的拱手回道。
“本上呆會可要好好的會會這位聞名于耳的奇女子了!”錦衣男子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邪魅的光芒。
隔壁包間内的孟少白和梅若潔,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
“你不是說要開辦向陽書院的分院嗎?這麽長時間,怎麽一點音信也沒有?大哥可是等着給你投銀子呢!”孟少白對着梅若潔笑着道。
梅若潔聽着孟少白的話,有些好笑道:“大哥這是覺得自家的銀子太多了是吧?都搶着往外抛了!”
孟少白聳了聳肩,“這不是怕你銀子緊張嗎?再說,你做的可是利民利國的好事,大哥就算是抛,那也是抛得心甘情願!”
聽到孟少白如此說,梅若潔正下語氣道:“最近事比較多,所以分院的事,我就先放了下來,不過大哥的心意,潔兒在這手下了!若是真到決定開辦分院那天,潔兒自會告知大哥的!”梅若潔說着,拱手一禮。
這廂孟少白和梅若潔正說着話,外面傳來了莫子欣和人對話的聲音,接着莫子欣推門而入。
“小姐,府裏有急事,老爺派他的長随老六,過來請小姐趕緊回府一趟!”
“老六見過大小姐!”
孟少白見此,忙起身對着梅若潔道:“既然潔兒府裏有事,爲兄就不多留你了,趕緊回府辦正事要緊。”
“那潔兒就在次和大哥告辭了,改日潔兒再回請大哥!”梅若潔看到老六額頭上的汗水,心知必是府裏有大事發生,要不然老六也不會趕時間,這麽緊迫的找到這兒來。于是對着孟少白告辭道。
三人腳步有些急迫的下了二樓,出了福順酒樓,正準備上馬車離去,卻不防被對面的行人撞了一下,梅若潔腳下打了個趔貼,穩住身形,擡頭對上一位絕色美人,忙賠禮道:“這位小姐,恕在下莽撞了!因家裏有急事,所以還請勿怪!”
梅若潔這麽一說,倒把美人身後的兩男子,逗得笑個不停,而這位被梅若潔撞了的美人,有些難堪道:“這位小姐,請您看仔細,在下到底是男是女!”
“啊?原來你是爲俠士啊!恕在下眼拙,錯把俠士認女子,對不起了!”梅若潔擡眸仔細打量了眼前的美人一眼,發現人家不止身高高過自己一頭多,而且人家美人的胸部平坦,其脖頸上還有着喉結呢,這下梅若潔囧了!人家美人,明明就是個男子嘛!于是極快的驚訝過後,忙賠罪道。
“這位小姐,不用與這厮一般見識!誰讓他長得雌雄莫辨呢!”
梅若潔望向對自己說話的男子,見其穿着考究,舉止間透露出怎麽也遮掩不住的絲絲霸氣,心下道,此人不可小觑,還是少惹爲妙。
于是對着說話的男子颔了颔首,然後對着身前還有些黑臉的美男道:“在下就此告辭了!”
耶律寒主仆三人望着遠去的馬車,轉身回到了福順酒樓的包間。
她還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呢!好一個處事不驚,舉止有度的奇女子!想來我們還會見面的!耶律寒回想着剛才的一幕,碧綠的鷹眸,邪魅的眯起。
“王上,咱們已經出來有一個多月了,也該回王庭了,否則的話,那些不是真心歸順的各部首領,怕是要有異動啊!”方臉闊鼻男出聲對着耶律寒道。
“是該回去了,亮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耶律寒鷹眸利光一閃而過。
“主子你幹嘛讓人家,故意去撞那個大美女呢?害的人家一顆心差點都丢在這西月了!”陰柔美男,沒正經的對着耶律寒,輕佻道。
“撲哧”一聲,方臉闊鼻男一個沒忍住,給笑了起來。
“還小姐呢?怪隻怪你自個長得太過妖孽!主子說得對,你就是那什麽雌雄莫辯來着!”方臉闊鼻男打趣道。
“你們倆别貧嘴了!正經事要緊!”耶律寒坐在桌前對着二人冷聲道。
“是,主子!”
“看來這西月皇帝,在這位女想的輔佐下,整個國力都是強了咱們一大截呢!要想吞下這口肥肉,得重新計量下了!”耶律寒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主子說得極是!”方臉闊鼻男和陰柔男表情嚴肅,異口同聲回道。
這耶律寒,就是北方蠻夷新近的王庭統治者,他憑着他老父給他留下的若幹鐵騎,把草原上的一個個遊散部落,全部給收服在了自己的旗下,自立爲王,準備建立王朝,他的終極目标,就是一統天下!不過他自立爲王的消息,其他三國,恐怕這會也該知曉了吧!
西月是他們第一個要吞噬的國家,不過眼下看來,此事還是不能過于着急了!
女相府,梅老爺書房。
梅若潔看着手中的信件,斂眉思索了一下,看着于鴻道:“師兄,軒兒信上所說可都屬實?”
“師妹,小師弟說的句句屬實,信上所提的異象,都是我和小師弟親眼所見!”
梅老爺坐在書案後,鄭重的看向梅若潔,“潔兒,軒兒信中所提的異象,真得會導緻大事發生?”
“爹爹,看情況,恐怕真得有地動即将發生了!”
“地動?”梅老爺有些不解。
梅若潔見此,大略的給梅老爺和于鴻講了一下有關地動的情況,以及它将會給百姓帶來怎樣的災害。
梅老爺和于鴻聽了之後,心下唏噓了一聲,這也太可怕了些吧!“
“爹爹,師兄,此事耽誤不得,我現在得趕緊的進趟宮,給皇上把此事禀告一下!”梅若潔起身對着梅老爺和于鴻施禮告退。
皇宮禦書房,西景帝看着梅若潔呈上的折子,臉色漸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
“潔兒,軒兒爲什麽沒有把折子直接通過官衙,遞上京城?”
“回父皇,據軒兒給潔兒的信中所提,那邊的郡守和衆官員都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并且郡守還爲此怒斥軒兒,說他一個小毛孩,危言聳聽……”梅若潔出言對西京帝解着。
“這地動,真有你說的那般厲害,會有那麽多數不盡的災難?”西京帝想着梅若潔剛才所說的話,再加上看梅若軒遞上的折子,心下有些吃驚道。
“回父皇,潔兒絕無虛言!”梅若潔起身施禮道。
西景帝對着梅若潔颔了颔首,道:“你說這地動的範圍會牽連甚廣!”
“回父皇,是的!不過具體會有多大的面積受到波及,目前咱們也無法估算出來,但是最好還是讓有這些異象出現的地方百姓,防患下總不會錯,要不然,事到臨頭,恐怕就是大的劫難了!”
“好,朕現在就拟旨,你讓你師兄快馬加鞭的帶往惠州,讓他把朕的旨意交給駐守在北關的四皇子,讓他着人配合軒兒應對這次的地動。”西景帝說着,就傳李德海進了禦書房,磨墨,書寫起聖旨來!
“潔兒,這是“如朕親臨”的金牌,你讓你師兄交給軒兒,若是在四皇子沒有趕到惠州之前,有官員不停指令的,直接把他們送往大牢,事後,聽朕的裁決!”
“潔兒在此,謝父皇對潔兒姐弟的信任!”梅若潔雙手接下西景帝遞過來的“如朕親臨”金牌,雙膝跪地,叩頭道。
“李德海,還不趕緊把朕的安陽扶起來!”
李德海聽到西景帝的吩咐,忙扶起地上跪着的梅若潔。
“傻孩子,你和軒兒都是爲百姓着想,朕又豈會對你們不信任?再說,軒兒那臭小子,竟然起誓,若無地動發生;那他的一番做法,緻使百姓們對朝廷的威信産生了質疑,倒時他将以死謝罪!”
“謝父皇!”
“快快回府辦理朕交給你的差事吧!”
“父皇,潔兒想和師兄一同前往惠州!”梅若潔對着西景帝拱手請求道。
西景帝想了想,道:“朕允了,畢竟你對地動了解甚多,去了想必能幫上軒兒不少忙,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時給父皇來信,說說那邊的情況,知道嗎?”
“潔兒遵旨!”
在梅若潔出了禦書房不久,太子夏侯淩乾在太監李德海向西景帝的禀告下,進了禦書房。對西景帝施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乾兒怎麽這會到禦書房來了?”西景帝擡手示意太子夏侯淩乾免禮,出聲問道。
“父皇,據兒臣得來的确切消息,北方蠻族各部現在已被耶律一族一統了;繼任王位的是耶律一族的佼佼者,名叫耶律寒的小子,聽說他謀略膽識都是相當的不錯,所以兒臣恐其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夏侯淩乾言辭确切的對禦案後的西景帝說着。
“哦!有這回事,怎不見你四弟給朝廷送來消息呢?”西景帝聽了夏侯淩乾的話,歎了一聲,睿智的眸子看着夏侯淩乾問道。
“回父皇,或許四弟的信件已經在路上了也說不定!”夏侯淩乾恭謹的回道。
這時,李德海手裏抱着一隻信鴿,快步走進了禦書房。
“皇上,謹王爺的信到了!”李德海從信鴿腿上接下信件,呈給了西景帝。
這隻信鴿可是西景帝專門讓夏侯淩浩帶着前往北關,以遍他快速的給京城傳遞消息。
西景帝打開信件看過後,然後遞給了太子夏侯淩乾。
“想不到那耶律寒手腳倒是挺快,竟然敢帶着幾個随從,潛入我西月來!”夏侯淩乾看過夏侯淩浩的信後,俊臉冷然道。
“看來他是親自摸我們西月的底來了!”西景帝表情淡淡的對夏侯淩乾道。
一雙睿智的眸子,此刻看起來越發的深邃,他食指在禦案上有規律的輕敲着,對着夏侯淩乾出聲道:“切勿打草驚蛇,你派人暗中在京城排查下,指不定他人已經離開了西!還有就是,潔兒剛才來給朕說了見緊急的事……”
西景帝對夏侯淩乾叙說了下惠州那邊的異象,并且把梅若潔的猜測也一并告訴了夏侯淩乾。
“父皇,依潔兒的意思,這蠻子離我們北郡接近,恐怕也要被地動波及了!這下看他們還不大亂起來,耶律寒那小子這才坐了幾天的王位,怕是會因爲此事,被趕下王位吧!”夏侯淩乾有些幸災樂禍道。
西景帝看着這樣的夏侯淩乾,心下有些不悅,“你可别忘了,地動可是也會給我們的百姓帶來災害呢!”
“父皇恕罪,兒臣剛才隻是想到咱們已經防患于未然了,所以才會有些失态!”夏侯淩乾看到西景帝不悅的臉色,忙躬身解釋道。
“罷了!你退下處理耶律寒這件事去吧!”西景帝擺手道。
太子看來還是有些年輕氣盛啊!西景帝看着夏侯淩乾退出禦書房的背影,心下暗自思索道。
女相府,梅若潔回到府裏,給梅老爺打過招呼,回翠苑讓晴雯她們給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帶着莫子欣和于鴻騎快馬向着惠州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