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必對屬下如此!”南宮澤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回着西景帝的話。
西景帝心下更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己剛才也是心急四皇子的傷勢,畢竟南宮澤不是禦醫,他才會那般說法。
南宮澤看到既是自己的主子,又是摯友的西景帝,一臉糾結的樣,抿着的冷唇微啓。
“澤曉得主子的心情!”
聽南宮澤如此說,西景帝的神情才恢複如常。
“馮氏既是你先前的丫鬟,她以前所行皆是遵循沈貴妃的命令,朕念她這次解朕所中之毒有功,就功過相抵了!不過她從此需隐姓埋名,因爲“千面狐”已被“鷹眼”獵殺!你明白朕的意思嗎?”西景帝言語中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南宮澤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謝過皇上!”
“嗯!你起來吧!馮氏以後就跟着你,晚些時候,朕會命人從天牢裏提出她,交予你!”
南宮澤再次拱手謝過西景帝,然後轉身隐去。
西景帝望着南宮澤剛才站過的地方,心裏頗不是滋味,希望自己這樣做,不會錯!馮氏看澤的眼神,有着對主子的尊敬,也有着對弟弟般的憐惜,但讓自己決定饒過她,則是因爲她看澤的眼裏還有着濃濃的愛慕之情。
澤幼年悲苦,跟了自己,又是終身未娶,難道自己要自私的讓澤孤苦一生嗎?
再者,以馮氏的手段,殺了卻是可惜,留着,又不大放心,隻有讓她跟着澤,不僅對澤來說,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就是對朝廷來說,也是多了個人才。
最主要的是,馮氏不會背叛澤這個小主子,那等于說她也就不會背叛朝廷和自己。
想到這,西京帝又想到了剛才倒在血泊中的夏侯淩浩,心下歎了口氣。
這孩子行事,竟然這般的決絕,能有這樣一個爲母舍棄生命的兒子,沈氏爲何不知道疼惜他,反而利用他,來達到她自己的私欲;放過她,自己又該如何向九泉下的慧妃,小安陽交代,又如何向皇後,逸和潔兒交代。
就因爲沈氏,他們一個失去了年幼的女兒,一個失去了母妃,并且還癡呆了這麽多年;潔兒,他倒是不擔心,畢竟那丫頭的心胸不是常人能比的,就算爲了浩兒,饒了沈氏一命,潔兒怕也是贊成的吧!
目前朝堂上,衆臣并不知道,沈氏一族究竟是犯了何事而被下了大牢。
他當初讓澤去給王莽傳口谕,也沒對其細說,隻是讓他帶兵把沈氏一族押往天牢,但是沈氏的父兄怕是心中明了吧!
主謀定是不能饒其命的,至于那些無辜者,就男女皆發賣爲奴吧!并且子孫後代世代爲奴,永不許脫籍!
這也算是對他們沈氏一族的懲處了!
罪名是沈貴妃父兄貪墨就可,據澤的禀報,沈貴妃父兄在軍中确實有嚴重貪墨行爲,這樣論處應該可行,浩兒因此,也不會受到大的波及。
“皇上,四皇子已經安置妥當了!”李德海随着小太監們送夏侯淩浩到了他先前住過的宮殿,對殿裏的宮人交代了一番,便和李太醫告辭,回來給西景帝複命。
“哦!朕知道了,給朕磨墨!”
“是,皇上!”李德海放下手中的拂塵,卷起袖角,到禦案前磨起墨來。
西京帝提筆龍飛鳳舞,不大工夫,兩道聖旨就已落成,他對李德全吩咐了幾聲。
李德全躬身告退,捧着聖旨出了禦書房。
至于沈貴妃,還是他自己親自去趟翊坤宮吧!也好讓她知曉,浩兒都爲她做過些什麽,她若是還有一絲慈母之心,必會知道怎麽做,才是對浩兒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