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你還沒走嗎?”梅若潔對着夏侯淩楓微微颔首,問着他身旁的孟少白。
“大哥時間長沒在京城,潔兒就整了這麽大個書院出來,也不和大哥說說,讓大哥幫幫忙!”孟少白看着梅若潔有點嗔道。
梅若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看你忙嗎?若是你想幫忙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嗎?”夏侯淩楓寵溺的看着正在對孟少白說話的梅若潔。
“好了,就你小丫頭貧嘴,咱們三人找個地方坐坐吧!”孟少白征求着夏侯淩楓和梅若潔的意見。
“好啊!就去你的酒樓吧!”
“你們幾個先行回府,到時本世子自會送你家小姐!”夏侯淩楓看着梅若潔身後的子欣姐弟和影一,影二道。
“是,小王爺!”影一和影二在自家小王爺話落,同時應了一聲,他們可不想到時礙了主子們的眼。
子欣看着梅若潔,“可是……”
梅若潔見此,看了子欣姐弟一眼,“你們就聽楓小王爺的話吧!”
“是,小姐!”子欣姐弟聞言,拱手行禮退下。
“咱們走吧!”梅若潔看着兩位不同風格的美男,率先躍馬而上……
四皇子别院的書房裏,夏侯淩浩獨自坐在書房的書案前,一手捂着額頭,雙眸似海般的深邃,眼前不時浮現出今天書院裏對一衆學子講話的女子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無不牽動着他的心神,畫面退回到他第一次在大殿上看到她的情景,再到……,雖然這段時間他極力壓制着對她的思戀之情,可是當看到她今天和夏侯淩楓眉眼間情意流轉時,他的内心所受的煎熬如烈火吞噬,他隻知道他要她,即使犧牲一切他都要她,他從來都不是個感情外露之人,因爲母妃所說的大事,他無奈壓下自己内心的感情,母妃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可是現在他就是想見到她,對她說出自己内心的感受,那怕被她鄙夷,他夏侯淩浩也不在乎,等他登上了那個高位,即使她和夏侯淩楓已有婚約,又能奈何?或許母妃說得是對的,隻要手中有皇權,天下還有什麽是他夏侯淩浩所不能得到……
“一,二,本皇子讓你們打聽的事,怎麽樣了?”夏侯淩浩剛一話落,書房暗處就多了兩個黑衣身影,個頭一高一矮。
“回主子,屬下已查實,女相和孟公子及楓小王爺去了福順酒樓!”回話的是矮個黑衣人,聽聲音是位女子。
“嗯!本皇子命令你們在不傷及她的情況下,帶她過來見本皇子!”
“是!”隻聽一陣風過,書房裏又恢複了甯靜,夏侯淩浩一手百無聊賴的翻着桌上的卷宗,一手在書案上無規律的敲着,不知道她等會見到自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夏侯淩浩的心裏有份期待,又有份惆怅。
福順酒樓包間内,孟少白與梅若潔,夏侯淩楓三人閑聊了一個多時辰後,夏侯淩楓和梅若潔起身告辭離去,孟少白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心裏沒來由的一陣酸澀,他們真的好般配,壓下那股心中的不适,轉身出了酒樓。
夏侯淩楓和梅若潔騎着馬溜溜達達的走着,“前方不遠處有個竹林,咱們過去看看可好?”梅若潔知道那人說這話的心思,他是想和自己單獨相處一會兒吧!逐點頭騎馬跟在夏侯淩楓的身後向竹林那邊行去。
看到眼前郁郁蔥蔥的竹海,梅若潔随之想到了前世一部電影“卧虎藏龍”裏的一副畫面,心裏沒有來的一熱,提氣在馬背上輕輕一點,就站立在了一顆粗壯的竹枝頂端,那臨風而立的灑然之感,使得梅若潔好想高聲疾呼一回,可是爲了形象,她還是忍了下來,夏侯淩楓看着翩然飛上竹枝的玲珑女子,眉眼間有絲差異,想不到她的輕功竟然這般的高,于是夏侯淩楓也提腳輕點馬背,躍上了梅若潔身旁不遠處的竹枝之上,夏侯淩楓青色錦袍與梅若潔的紫色朝服在風兒的吹動下,伴着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如曼舞的彩蝶一樣恣意暢然。
“好想大聲呐喊哦!”梅若潔看着不遠處枝條上的俊挺男子,嬌聲道。
“那就喊吧!這兒又沒有外人!”夏侯淩楓看着身旁的女子,雙眼散發着潋滟的光芒。
“那我可就喊了,你可不許笑話我!”梅若潔嗔道。
“嗯”夏侯淩楓含笑輕應了一聲。
“啊……”梅若潔好像要把自己全身的力氣耗盡似的,雙手做喇叭狀,高聲的大叫着,眼神望着遠方的天際,心裏把對遠方爹地媽咪的思念全部在這一嗓子的呐喊中釋放了出來。
夏侯淩楓看着臨風而立枝頭女子的表情,再到聽其呐喊的嗓音,心裏沒來由的泛起絲絲抽痛,她或許也有不爲人知的傷心事吧!雖然想要問問她,但是心下還是忍了下來,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等她想說的時候在說吧!現在的自己隻要陪着她就好,眸子裏潋滟的光華逐漸轉變爲滿滿的疼寵。
這時隻聽竹林深處一陣打鬥聲,時遠時近的向他們這邊傳來,夏侯淩楓劍眉微蹙,看了竹枝上的梅若潔一眼,“我過去看看,你在下邊等我就行!”
“嗯!主意安全!”梅若潔看着夏侯淩楓提起輕功向打鬥處飄去,她緊跟着提氣順着竹枝落下,落日透過繁密的竹葉稀疏灑落在松軟的泥土上,斑斑點點,使人有了種寂寥之感。
“女相,在下的主子有請!”梅若潔由于瞬間的恍惚,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有人出現,心裏一陣後怕,看來此人武功不弱,若是剛才對自己起了歹心,恐怕這會她就不是站在這兒了。
“剛才的聲響是你們故意做出的吧!”梅若潔看着身旁五步外站着的高大黑衣蒙面男子,語氣肯定的道。
“還請女相恕罪,主子隻請了女相一人,不過楓世子不會有危險的!”
梅若潔聽黑衣男子的話音,再聽到遠處的打鬥聲,想了想,“你家主人名姓?”
“在下無可奉告,女相去了自會知道!請!”黑衣人語氣冰冷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想着既然認識自己,必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于是梅若潔随着黑衣人提起輕功向竹林外飛去。
正在打鬥中的夏侯淩楓看到自己的對手,迅速的撤離,心下咯噔一聲,“糟糕!”自己這是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了,就說剛才那位身材矮小,一看就是女子的黑衣蒙面人和自己過招時,隻是處處牽制着自己,并沒有出狠招,原來是爲了給自己的同伴争取時間。冷靜下來的夏侯淩楓,細細回想了下他起初趕過來時所看到的一幕,那個和他過招的女子,她和另一個黑衣人打鬥相當的激烈,原來他們二人是在做戲,就是爲了把他引過來,一看到他出現,矮個黑衣人一聲不吭的就對自己攻擊起來,出于自衛他才還起手來,而忘了另一個高個黑衣人已經遠去的事實,想到這,夏侯淩楓立馬提氣往他和梅若潔剛才所處的地方飛去,看到眼前馬兒旁邊沒有了心愛女子的身影,夏侯淩楓懊惱的一拳打在身旁的竹子上,随着他的力道,竹枝上的枝葉紛紛飄落了下來。
夏侯淩楓收斂了一會心神,對四周的環境觀察了下,發現并沒有打鬥的痕迹,心裏稍微安心了不少,這說明潔兒目前還是安全的,畢竟大白天明知她是女相,還敢劫持她的人,肯定不會對她下狠手,看來潔兒是自願和那個黑衣人走的了!夏侯淩楓想到這裏,起身躍上馬背,他想他還是在女相府等着吧,指不定她一會就回府了。
當梅若潔随着黑夜人行了大概有半個多時辰後,終于到了一處隐蔽清幽的别院,落日的餘晖已漸漸的隐落,天色暗沉了不少,隻見别院裏一盞亮燈的房間門大開着,梅若潔蹙了蹙眉,心道,既然請人家來了,也不出來歡迎一下,黑衣人好像猜到了梅若潔的心思,對着梅若潔擡手道,“主子就在書房候着女相!”黑衣人說完就隐身到了暗處。
梅若潔用手按了按額頭,提步走向亮燈的書房,當她看到房裏的人時,秀眉立時凝成一團,房裏的人原來是四皇子夏侯淩浩,心道,既然熟識,爲什麽他還要把自己這般誘騙過來,“原來是四皇兄找潔兒。”看着站在窗前抿唇不吭聲的陰鸷男子,對!就是陰鸷,梅若潔自從第一次見到四皇子夏侯淩浩時,就覺得他周身的氣場偏于冷然陰沉,他不像太子的睿智淩然,也不像三皇子的陽光開朗,更不像現在二皇子的溫潤如玉,他周身給人的感覺,讓人摸不透,看不明白,甚至有點害怕和他近距離相處。夏侯淩楓雖然也是常年冷着個臉,但是他那是從裏到外的不喜外人接觸,所散發出的冷氣場,對自己親人他還是有柔和一面的。
夏侯淩浩聽到梅若潔的話,回身看着她,面上雖看不出什麽表情,但雙眸裏透出的灼熱視線,讓梅若潔不由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緊接着不着痕迹的打了個冷顫。
“我就這麽讓你害怕嗎?”夏侯淩浩自然看到了剛才梅若潔小小的不适。
“沒有,絕對沒有!”梅若潔心口不一的擺手說着。
“你很厭惡我?”
梅若潔心道,這哪跟哪兒啊!自己統共就沒和他說過幾句話,就是單獨接觸,這也才是第一次,夏侯淩楓沒頭沒腦的來這麽一句,還真把她問住了,“四皇兄爲何有此一說,潔兒和四皇兄接觸本就不多,豈有厭惡你一說?”梅若潔看着眼神恢複正常的夏侯淩浩反問道。
“那爲何你與二皇兄他們都有說有笑,唯獨見了我不曾說一句話?”
“這怎麽能一樣?起初我和他們本也不熟識,是父皇讓我給二皇兄和悅兒授些課業,相處的多了才會那般,對于你和太子皇兄,還有三皇兄,我都是把你們當兄長一般的對待的!”梅若潔覺得她現在解釋的很清楚了,要是夏侯淩浩再聽不懂,她是徹底的沒轍了。
“本皇子不要做你的皇兄!本皇子要娶你爲妃!”夏侯淩浩聽了梅若潔剛才的解釋,反倒沒有釋然,而是情緒激動的對着梅若潔說了這麽句話。
梅若潔驚得是目瞪口呆,像是不認識夏侯淩浩一般,“你爲何有此想法?父皇以爲我和楓世子賜婚,你難道不覺得你說的是個笑話嗎?”梅若潔由開始的驚愣,到現在的言語冷然,心道,既然你不把我當皇妹,那我自然也不必對你留有情面了。
“本皇子并不比夏侯淩楓差,爲何你的眼裏隻有他,而沒有我的存在,你說我說的是笑話?等有一天我站在了整個西月的最高點,我就會讓你看到,我說的是不是笑話了!”
梅若潔被夏侯淩浩的瘋狂想法,吓得後退了一步,誰不知道這個西月王朝曆代帝王罔替,是個傳奇,從來沒有發生過手足相殘之事,難道就因爲自己要改變了嗎,梅若潔爲自己心裏的想法,感覺到可笑之極,何時她梅若潔也變成了紅顔禍水。
“難道你不知道王朝的祖制嗎?竟然有這種荒唐的想法!”梅若潔看着臉色鐵青的夏侯淩浩輕飄飄的說着。
“爲了你,即使違了祖制又如何?就是讓我化身成魔,我夏侯淩浩也甘願!”
“你真是個瘋子!我又不喜歡你,你有必要這樣嗎?”梅若潔被氣得雙眼散發出陣陣冷光。
“哈哈……,你梅若潔一定會是我的妃!一定……”夏侯淩浩随着梅若潔的話落,如中了魔怔一般,大笑不止,嘴裏不停的念叨着。